第218章 李府诡事
李登达自早上睁眼起,右眼皮就来回跳个不停。
还没等他察觉这预兆有什么不对,管家就急匆匆来报信了。
“老爷,出事了!”
李登达端坐正厅,眉头紧锁:“何事惊慌?”
“后、后花园的花,全败了!”
李登达猛地站起身,沉声质问:“全败了是什么意思?!”
管家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想到今日这个特殊日子,心里想着措辞,躬着身子结结巴巴答道:“就、就是那些花,全都凋零了···”
话音一落,他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李登达已经疾步而出,管家连忙小跑着跟上。
待李登达急匆匆赶到后花园,就看见为贺他爹七十大寿,而特意采买的各色名贵花卉,昨日还姹紫嫣红开遍,今朝竟全部凋零残败了。
昏暗的天色下,唯有零星几朵花蕊还在枝头颤巍巍挺立着,更衬得满园凄凉萧瑟。
李登达顿时青筋暴起,也顾不得今日要讲究的忌讳,怒喝道:“花匠呢!都死哪里去了!”
“老、老爷,小的在这儿。”
几个花匠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李登达面前,浑身抖如筛糠。
“说!昨日还好好的花,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花匠战战兢兢地将几株刚挖出的花株举高:“回老爷的话,不知为何,这些花的根须···全都枯了。”
李登达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牡丹枝干上半截尚存几分绿意,下半截的根须却已完全枯朽,不见半分生机。
他颤抖着手轻轻一触,那些根须立即扑簌簌碎了。
吓得李登达立即后退了几步,勉强维持了镇定,问道,“这是,有人下毒?”
“绝不可能!”为首的花匠斩钉截铁的回答,“小的虽不知根须是何缘由至此枯黄,但是小的仔细检查了泥土,并无任何异常,所以绝对不是因为毒物。”
听了花匠的回话,李登达刚松了半口气,下一刻却更加惶惑。
既然不是下毒,这满园名卉,怎会在一夜之间尽数枯亡?
他还未及深思,一名小厮便急匆匆赶来,在管家耳边低语了几句。
管家听罢神色一凛,立刻快步走到李登达身侧,压低声音道:“春柳说老太爷起来身体不适,已经去请大夫了。”
李登达顿时面容一肃,阴冷的目光扫过跪了满地的花匠,沉声道:“这里交给你处置。”
说罢广袖一拂,转身离去。
待李登达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管家立即对花匠冷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些晦气东西清理干净,立刻去府外采买新花补上!”
“是。”
花匠与仆役们慌忙应声而动。
管家也未在后花园多留,指派了一名心腹在此监工,便匆匆朝着李登达离去的方向赶去。
沿途廊下皆是为贺寿新挂起的红灯笼红绸,本该是一片喜庆景象,然而往来丫鬟小厮却个个面带惶然,想必是听说了后花园的异事。
管家虽心下同样忐忑,仍放慢了脚步,肃容训诫众人注意神色,莫要冲撞了今日贵客。
李登达刚赶到老太爷院外,便听见屋内传来大夫的声音:“···老太爷这是肺胃热盛之症,日后饮食还须多加节制,清淡为宜。”
“爹,您是不是又贪嘴了?”
李登达大跨步走了进去,拧眉抱怨道,目光锐利地扫向侍立在老太爷身侧的丫鬟春柳。
春柳慌忙摇头,低声回话:“老爷明鉴,老太爷近日饮食一直清淡,只是···在昨日多用了两枚炸芋球。”
李老太爷斜倚在榻上,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不愿听儿子絮叨。
他心中也暗自懊恼,不过昨日多食了两口,怎料今早醒来便咽喉肿痛灼热,竟至难以出声。
今日是他七十大寿,宾客盈门、诸事待举,更还要当众宣布李怀仁记名到嫡母名下,这般要紧的时刻,他却口不能言,这可如何是好?
李登达不便发作亲爹的丫鬟,只得狠狠瞪了春柳几眼。
恰在此时,管家匆匆进了屋内,低声禀告,“老太爷,老爷,省城的三老爷到了。”
李老太爷忙支起身子,冲着李登达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去招待贵客,不用顾忌自己这边。
李登达起身又劝慰了几句父亲,便和管家一起转身离去。
离去之前还不忘催促大夫开几剂清热下火的方子,他只盼着能在今日开席祭祖之前,让父亲至少恢复些声音,说几句话才好。
可惜,直至开席祭祖前,李老太爷仍旧一字难言,最终只得由李登达代为主持。
李家祠堂内,李老太爷与从府城赶来的三老爷并肩立于最前,李登达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他的几位庶出兄弟。
李怀仁满脸喜色,站在后排,静待仪式进行。
他心中激动,努力忽视还隐隐作痛的牙龈和唇畔,想着等今日一过,他的位置便可以往前挪一挪了。
起初一切顺利。
李登达代父亲念完祭祖词后,众人依次上前敬香,待礼仪将成,李登达便要宣布李怀仁记名一事。
这事自然不是临时通知的,去年李登达就和李氏族人打过预防针了,在场众人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省城本家的李三老爷也是为了此事专门前来的。
可李登达的话才刚开了头,突然又顿住了。
几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突然从供台处传来。
众人神情茫然地望向供台上的牌位,渐渐觉察出几分不对。
祖先牌位,似乎在轻轻晃动?
咔嚓!咔嚓!咔嚓!
哗啦——
在李家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供奉于台上的几十个李氏先祖牌位,应声碎裂,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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