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她是我的与弟弟你做梦①③
意识，是从一片沉重的黑暗中被一点一点地拉扯回来的。
林渺是被一种温热的触感弄醒的。
那触感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像春日里一只不知名的蝴蝶正不知疲倦地亲吻着清晨的第一片花瓣。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荒诞的梦。
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沉重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房间里那盏水晶吊灯，而是一张被放大了的脸。
沈澈侧躺在她的身旁，一只手臂撑着头，柔软的栗色短发有几缕不听话地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光洁饱满的额头。
晨光从他身后的窗帘缝隙里透了进来，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金色光晕。
他像一个从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少年。
而此刻，这位少年正用他那双总是盛满了星辰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用他那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啄吻着她的脸颊。
林渺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然后，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像一部被按下了快进键的恐怖电影，在她脑海里重新播放了一遍。
她的身体先于她的大脑做出了反应。
下意识地想往另一边躲，想逃离这份让她感到危险的亲昵。
然而，她才刚刚向后挪动了不到一厘米，她的后背就撞进了一个更具侵略性气息的怀抱。
那怀抱带着一丝清冷的雪松气息。
林渺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她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极其僵硬地转过了头，对上的是沈聿那双漆黑的眼眸。
他没有睡。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另一侧，不知道已经这样看了多久。那目光平静，无波，像在欣赏一件被他掌控在自己领地里的藏品。
林渺彻底清醒了。
自己像一块被夹在了三明治最中间的火腿。右边是弟弟沈澈炙热的身体，左边是哥哥沈聿冰凉的胸膛。
她被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随着三人的彻底清醒和空气里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沉默，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侧分别抵上来了两股……威胁。
变得更加危险，更加无法忽视。
“轰——！”
林渺的脸在那一瞬间像一颗被引爆了的番茄，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甚至连耳垂都烧成了粉红色。
沈聿注意到了她的僵硬和窘迫，也感受到了挑衅。
他那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悦。
他没有理会自己身体里那头正在叫嚣着的野兽，而是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对身旁的沈澈，也对怀里的林渺，缓缓地说道：
“从今天起，白天，你归他；晚上，你归我。”
这是一份简单粗暴的“分赃协议”。他甚至没有问过她这个“赃物”本人是否同意。
沈澈听到这个“协议”，虽然脸上明显地闪过了一丝不甘心，但他似乎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唯一能够维持“和平”的方案了。
他将脸在林渺的颈窝里像一只宣示所有权的小狗一样用力地蹭了蹭。
然后抬起头，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在寻求她的认可，补充道：
“姐姐，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吵架了。你就可以永远陪着我们了，好不好？”
林渺听着沈聿那如同商业谈判般的“分赃协议”。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她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人，声音很轻：
“我……可以拒绝吗？”
对于她的问题，沈聿的反应是——完全的无视。
他只是低下头，带着惩罚的姿态咬了一下林渺那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嘴唇，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他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所有的光，将她和床上的另一个人彻底地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平稳：
“我去准备早餐。澈澈，管好她。”
用这种方式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可以。
沈聿离开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但床上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危险。
沈澈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用力地嗅着她的气息，仿佛要将她的味道全部吸进自己的肺里，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然后，他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她。那里面充满了委屈和一种即将要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慌。
“姐姐……”他瘪了瘪嘴，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你要拒绝我吗？”
“如果你拒绝，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可能会……难过得死掉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动物一样，用自己滚烫的脸颊去蹭林渺那微凉的侧脸。
那姿态卑微到了极点，充满了道德绑架。
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脸上恢复了那种惯有的平静。
“澈澈，”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你知道吗？爱不是占有，更不是用死亡来威胁。”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应该希望她快乐，希望她自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当成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和别人一起瓜分。”
“这是不对的。”
她试图用最后的逻辑去开导眼前这个早已陷入了偏执深渊的少年。
然而，沈澈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半分醒悟，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扭曲。
“可是姐姐，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哥哥啊。”
“如果你走了，哥哥会更生气，他会用更可怕的方式把你抓回来。”
“到那个时候，你连一半的‘自由’都没有了。”
“而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和别人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快乐了。”
“姐姐的快乐，不就是我的快乐吗？”
他那套充满了强盗逻辑的扭曲歪理，让她彻底地放弃了。
她不再说话。
而她的沉默，在沈澈看来，就是默认。
是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打败了哥哥，也“说服”了姐姐。
是他，赢了。
姐姐同意了，真开心。
他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开心地在林渺那冰冷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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