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维克多，死
“噗。”
极轻的闷响，轻得几乎被桌椅倒塌的“咔嚓”声掩盖，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杰克的脑子里。
维克多前冲的身形骤然僵住，脸上的凶悍瞬间凝固成错愕，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像被抽走所有光彩，一点点失去神采。
一缕极细的血线缓缓渗出，顺着泛黄的獠牙滑落，“滴”地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下一秒，他庞大的身躯像被抽走所有骨头，“咚”地砸在地上，震得酒架上的蓝莓气泡酒“哗啦”作响。
黑褐色的鬃毛失去了之前的坚硬，软塌塌地贴在身上，獠牙也没了威慑力，活像一头被宰杀的普通野猪，再没了半分“布鲁杰姆霸主”的气焰。
整个餐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晶灯的光晕在尸体上轻轻晃动，杰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盯着摩根的指尖。
摩根大人居然赢得如此轻松，轻弹手指就秒杀了变身的维克多，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低估了这位大人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恐怕新世界的那些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吧？
维克多的尸体砸在地上时，卫兵们还僵在原地，举着长枪的手不停发抖。
有人想上前，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有人想后退，又怕违背“保护公爵”的命令，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犹豫。
其中一个卫兵咬了咬牙，嘶吼着：“杀了他！为公爵大人报仇！”
其他卫兵像是被这声枪响唤醒，纷纷举枪对准摩根，躲在角落的杰克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卫兵虽然实力不济，可架不住人多，真要是乱枪齐射，就算摩根大人能躲开，也难免会被干扰！
老板更是吓得再次捂住眼睛，连喊都不敢喊一声。
可摩根却依旧站在原地，连头都没回。
他只是缓缓抬起眼帘，原本平静的眼底骤然掀起黑红色的波澜，那是霸王色霸气即将爆发的征兆。
一股无形的威压像潮水般从他身上炸开，瞬间席卷了整个餐厅。
那些举着枪的卫兵，脸上的狰狞瞬间褪去，眼神迅速失焦，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似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的长枪“哐当哐当”掉了一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
杰克张大了嘴巴，他不是第一次见识霸王色，他曾远远见过悬赏金5亿贝利的青椒释放霸王色霸气，但那是不分敌我的攻击。
可摩根大人的霸王色霸气，竟能精准区分敌我！连他和老板都没受到半分影响！
这就是对霸王色的精准掌控！能随心所欲地划定范围，只针对敌人，不伤及无辜。
杰克看着摩根的背影，心底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柜台后的老板慢慢放下捂脸的手，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大、大人……您……”
之前他还在担心餐厅会被拆毁，担心自己会被扔进地牢，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有多可笑。
这位大人的实力，早已超出了他对“强者”的所有认知，说是“神”也不为过！
摩根收回霸王色的威压，空气重新流动起来，他没再看地上的卫兵，只是对着角落的杰克淡声道：
“一起处理了，别耽误老板做生意。”
杰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语气里满是恭敬：
“是！是！大人您放心，我马上让人来抬走卫兵和公爵的尸体，修补好餐厅！”
他现在彻底没了之前的油滑，只剩下纯粹的敬畏。
摩根大人根本不是他能揣摩的存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按对方的吩咐办事，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摩根没再理会杰克，目光转向还在磕头的老板，指了指桌上那瓶未开封的蓝莓气泡酒：“这酒算在餐费里。”
老板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不、不用！大人您能护着小店，这酒就是我孝敬您的！以后您再来，不管是吃饭还是喝酒，小店永远免费！”
摩根没多说，转身走向后门。
路过维克多的尸体时，他脚步没停，见闻色扫过对方腰间那枚镶金的王国徽章，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死了，也就死了。
而蓝海餐厅里，杰克正指挥着手下小心翼翼地抬走尸体，老板则对着摩根消失的方向，一遍遍叩首，额头上磕出了血，却满脸都是庆幸与敬畏。
他知道，自己的餐厅，因为这位大人的到来，终于保住了。
布鲁杰姆王国的王宫里，鎏金烛台的火焰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把满室大臣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一群没了主心骨的丧家之犬。
国王阿尔弗雷德坐在高背天鹅绒座椅上，手指死死攥着份边缘沾血的报告，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纸里，膝盖在宽大的袍摆下不受控制地轻颤，却偏要挺直脊背，盯着桌案上那叠照片。
最上面一张，正是维克多公爵的尸体，眉心那道细如发丝的血点，在烛火下像颗淬了毒的针，刺得他眼底发疼。
“国、国王陛下！”财政大臣最先绷不住，他攥着胸前的宝石勋章，声音抖得像筛糠。
“维克多大人一死，北边的酒坊贸易就没人镇着了！那些海贼肯定会趁机抢商船，黑手党也会来抢地下酒市！这可怎么办啊？”
“还有那个凶手！”国防大臣跟着附和，他往后缩了缩，仿佛怕那凶手突然从门外冲进来。
“听说他能用一根手指杀人，要是他闯进宫里……”
这话像滴水滴进滚油里，满室大臣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慌慌张张地摸向腰间的佩剑，却连剑鞘都拔不开；
有人念叨着“要赶紧把家人送出城”；
还有人互相推诿，说“该让海军先派人来”，没一个人敢提“组织人手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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