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沼泽果实
马林梵多的元帅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投下狭长的光斑。
战国捏着半块仙贝，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眉。
“布鲁布鲁——”桌角的蓝色加密电话虫突然响起，虫背上印着青雉的专属标识，战国随手放下仙贝，抓起电话虫，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急促：
“库赞？交易怎么样了？桃兔和茶豚没事吧？”
电话虫那头传来青雉慵懒却格外认真的声音：
“啊啦啦，交易很顺利，桃兔和茶豚都安全。”
“不过……亨利·摩根又变强了，气息比上次更强了，虽然只有细微的一丝，但是是货真价实的。”
战国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三个联手，没把握拿下他？”
他虽然知道摩根实力不俗，却没料到连青雉、桃兔、茶豚三人联手都没胜算。
青雉是不折不扣的大将级战力，桃兔和茶豚是大将候补，这三人的组合，就算是四皇，也未必没有胜算。
“稳赢的把握没有。”
青雉的声音透过电话虫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战国盯着桌上摩根的悬赏令，照片里的少年留着利落的短发，手里攥着银酒壶，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可就是这个年轻人，连青雉联手桃兔茶豚都没把握赢？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天才”的所有认知。
青雉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没兴趣跟海军作对，只想享受生活。”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
战国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元帅的沉稳，“既然已经任命他为七武海，就先按计划来。”
挂断电话后，战国靠在办公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飞速运转。
世界政府推行七武海制度，表面上是“以海贼制衡海贼”，让这些有实力的海贼去对付其他海贼，减少海军的损耗，美其名曰“狗咬狗”；
可实际上，世界政府还有一个更深的目的——制衡海军。
这些年，海军的战力越来越强，空元帅打下的根基，加上赤犬、青雉、黄猿三大将坐镇，世界政府早就怕海军权力过大，脱离掌控。
七武海就是他们埋下的“暗棋”，这些海贼名义上归海军调遣，实则听令于世界政府。
既能分担海军的压力，又能在必要时牵制海军，让海军不敢轻易违背世界政府的命令。
战国的思绪飘回了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海军病房，泽法坐在病床上，空荡荡的右臂袖管垂在床边，眼底的光像被抽走了大半，只剩一片死寂的灰。
“泽法……”战国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桌角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泽法还笑着，右臂还在。
战国还记得出发那天，那批实习生们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可现在，那些实习生早已成了冰冷的尸体，泽法的右臂也被海贼砍断。
而那个凶手，却摇身一变成了七武海，在大海上逍遥法外，获得了“海军不得追捕”的特权。
“蜥蜴之王・花札！”战国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这些年，泽法之所以离开海军一线，不再带实习生，除了身体的伤，更多的是心里的寒。
他为海军奉献了一辈子，培养了无数精英，最后却被世界政府“背叛”，看着仇人逍遥法外，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
每次想到这里，战国就觉得胸口发闷，像压着块巨石。
“七武海……呵。”战国嗤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
战国拿出一份标注绝密的文件袋，文件袋上面用暗语写着——利刃部队候选名单。
将文件袋打开后，战国目光在第一页的名字上——“X・德雷克”。
德雷克出身海军世家，父亲曾是海军少将，不仅精通六式，还觉醒了武装色，在年轻一辈里领导力极强。
他想到了花札，想到了那些仗着七武海身份为非作歹的海贼。
这些，都需要一支不受牵制的部队来弥补，看来利刃部队的组建，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他拿起笔，在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泽法，你放心。”战国对着空气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对老战友的承诺。
“我不会让你的悲剧重演，也不会让那些恶魔再逍遥法外。”
“总有一天，这把‘利刃’会替你，替那些死去的实习生，讨回公道。”
将文件重新封好后，战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罗杰啊罗杰，你开启的大海贼时代，到底还要冒出多少惊世骇俗的家伙……”
战国有种预感，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亲手打破现有的平衡，甚至踩着四皇和海军，站上更高的位置。
花之国的夕阳把摩根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指尖捏着刚到手的沼泽果实盒，随手放在桌上，又拿起无尽酒壶抿了口。
“杰克，过来。”
杰克连滚带爬地跑到摩根面前，腰弯得像棵被风吹倒的芦苇：
“摩根大人！您叫我？”
摩根没接他的话，只是把果实盒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杰克的目光落在果实盒上，先是愣了愣，随即瞳孔猛地收缩。
他虽然没见过恶魔果实，却也认得自然系果实特有的纹路，他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连呼吸都忘了，声音发颤：
“摩根大、大人……这是？”
“沼泽果实，自然系。”
摩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递出去的不是能让无数海贼疯狂的自然系果实，而是一颗普通的苹果。
“你跟着我跑前跑后，虽然实力差了点，但忠心够。这个果实给你，好好开发，以后至少能有点自保能力。”
杰克的声音瞬间拔高，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双手接过果实盒时，指尖抖得像筛糠，盒子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大人！这太贵重了！我、我怎么配得上自然系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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