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得搞点副业，摆在明面上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回李川所在的老旧小区时，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一辆奥迪A8开道，中间是李川那辆略显低调的大G。
屁股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这阵仗，别说是在这片老破小里，就算是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也足够引人侧目。
小区门口值班的保安大爷，原本还耷拉着眼皮打盹，被引擎的轰鸣声一惊，探出头来，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几辆在小区门口显得格格不入的豪车，一时间竟忘了该不该拦。
还是奥迪车里下来一个黑西装的壮汉，递了根烟过去。
保安大爷这才如梦初醒，哆哆嗦嗦地按下了开闸按钮。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好奇，目送着车队缓缓驶入。
“小川，你就住这儿？”
老爷子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从奔驰商务上下来，抬头打量着这栋墙皮斑驳的六层小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楼道口黑黢黢的，墙上还贴着“专通下水道”的小广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潮湿霉味。
李川拎着包，一脸轻松地耸耸肩。
“老爷子，我干的这行当，讲究的就是一个闷声发大财。住太好的地方，太扎眼，不安全。”
“嗯……倒也是个理儿。”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拐杖在地上轻轻点了点。“是不能太招摇。”
一行人挤进了狭窄的电梯，几个身高马大的保镖一进来，空间瞬间变得逼仄。
电梯门刚要合上，外面一对刚下班的小夫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嘴里喊着“等等”。
门一开，夫妻俩看到电梯里站着的几个面色冷峻的黑衣大汉，吓得脸色一白，硬生生把迈进来的脚又收了回去。
“你们先上，我们等下一趟……”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惊恐的目光。
老爷子看着这一幕，不禁莞尔。
“看来，光住得低调还不够。你这没个正经行当遮掩，早晚得出事。得搞点副业，摆在明面上。”
“副业？”李川挠了挠头，“我这……能干点啥？”
“你名下那家贸易公司不就是个空壳子吗？”
陈诚在一旁插嘴。
“回头让我二姨帮你拾掇拾掇，账目流水都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保准谁也查不出问题。”
老爷子闻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李川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防盗门。
“咔哒。”
门开的瞬间，跟在后面的老爷子，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
屋里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反而干净整洁。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客厅的地上、茶几上、沙发上，甚至墙角，都随意地堆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卷起来的字画。
那些在古玩市场里被小心翼翼供在锦盒里的宝贝，此刻就像是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被随意地摆放着，有的甚至叠在了一起。
老爷子颤抖着手，推开保镖的搀扶，踉跄着走了进去。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捧起茶几上一个布满裂纹的青瓷笔洗，指尖在温润的釉面上轻轻滑过，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痛心。
“你……你就把这些宝贝疙瘩这么随手放着？”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陈诚也凑了过来，一脸困惑。
“姥爷，这不就是些破瓶子吗？看着挺老的，是老物件？”
“老物件？”老爷子几步冲到窗边，借着透进来的光仔细端详了半天，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又是激动，又是惋惜。
“姥爷，您倒是快说啊！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陈诚急得抓耳挠腮。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笔洗。
“这是宋代的哥窑！金丝铁线，紫口铁足……错不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的陈诚。
“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放到拍卖会上，起步价至少八位数！”
李川也愣住了。
“这么值钱？可这底下没款啊，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没底款，才更好出手！懂吗？”
他话音刚落，猛地转头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破烂”喃喃自语。
“这些……该不会都是你从国外带回来的吧？”
李川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没再追问来路，只是心疼得直跺脚。
“我的天爷！这要是磕着碰着一个，得损失多少钱！你这败家子！”
李川嘿嘿一笑。
“老爷子，您也别生气。这样，您随便挑，看上哪两件，直接拿走，就当是晚辈孝敬您的。
剩下的这些，您人脉广，帮我找个靠谱的渠道出了，我给您提成。”
老爷子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满屋的国宝，眼神复杂。
片刻后，他长叹一声。
“也罢，总比继续留在洋人手里强。”
他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
“提成就不要了。我出二十个亿，从你这里头，挑三十件！多的，算我老头子捡你个漏！”
“多……多少？”李川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朵。
二十亿？
他原本以为能卖个三五亿就顶天了！
“怎么？嫌少？”老爷子眼睛一瞪。
“不不不！不少！太谢谢您了老爷子！”
陈诚在旁边彻底看傻了眼，他拽了拽李川的袖子，压低声音。
“我靠，川儿，我姥爷没疯吧？就这些瓶瓶罐罐，值二十亿？”
“你懂个屁！有眼不识金镶玉！”
老爷子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然后兴致勃勃地在屋里挑拣起来。
最终，李川把一些来路太过明显，不方便在市面上流通的，一股脑儿塞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也不客气，当场就让保镖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他爱人带着专业的打包团队赶到，将选中的宝贝一件件用特制的箱子装好。
临走前，老爷子转了二十亿到李川的账户上，还特意叮嘱他，剩下的东西赶紧处理，家里门锁也该换个好点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看着银行短信上那一长串的零，李川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身家，三十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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