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唯独没有你

林筱筱一愣，很不解，她难道说得还不清楚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林筱筱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和不解，甚至有一丝荒谬感，“季南辰，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就当是……互不相欠了，各自安好，不行吗？”

“互不相欠？”季南辰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又极其残忍的话。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就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很多，此刻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将她堵在了餐桌和他身体之间。

两人距离极近。

“你觉得我们之间，能算得清吗？”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筱筱，你怎么能轻飘飘一句互不相欠，就想了结一切？”

“那你想怎么样？！”林筱筱仰起头，被迫迎上他逼近的视线，心底的委屈和怒火也被勾了起来，“继续这样互相折磨？互相看着对方痛苦？这样你就满意了？”

“对！”季南辰几乎是吼了出来，眼底泛着骇人的红丝，“就算是互相折磨，就算是两两相厌，你也必须在我身边！”

他的偏执和霸道彻底激怒了林筱筱。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

他盯着她的眼睛，寸步不让，每一个字都带着疯狂：“我已经犯过一次这辈子最后悔的错误。我放开过你一次，那一次就够了！够我痛苦一辈子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一次，绝对不会！你想都别想！”

“你凭什么？！”林筱筱气得浑身发抖，试图推开他，但他的身体像一堵墙，纹丝不动，“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问过我的感受吗？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你听不懂吗？”

“我不需要你愿意！”

季南辰的理智似乎已经被某种深沉的恐惧和偏执彻底吞噬，他双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吃痛地蹙眉，但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筱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在哪里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你恨我也行，讨厌我也行，只要你是我的！”

“你混蛋！季南辰！”林筱筱被他这些话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力挣扎着，“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

他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箍得更紧，两人的身体几乎紧贴在一起，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话语却冰冷而执拗：“从八年前失去你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林筱筱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这张她曾经无比熟悉、爱过也恨过的脸。

可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偏执光芒，疯狂绝望。

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他，是冷漠，是疏离，是习惯性地把一切情绪都埋在心里。

他或许固执，但绝不是这样……这样蛮不讲理、油盐不进、甚至带着点自毁倾向的疯狂偏执。

时间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季南辰……”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茫然，“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南辰听到她语气里的那丝变化，眼底的疯狂似乎波动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深的黑暗覆盖。

“因为我试过没有你的人生。”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却更加令人心悸，“那八年，我周围都是人……唯独没有你。”

“那种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目光锁住她，不容她有任何闪躲：“所以，林筱筱，你听好了。”

“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就算互相折磨，就算彼此痛苦，就算你恨我入骨，我们也必须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离婚？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其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

林筱筱彻底僵住了，被他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偏执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被他突然抱住忘记了挣扎，只是任由他紧紧抱着。

他抱得很用力，勒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

他的呼吸沉重地喷在她的颈窝，带着丝丝颤抖。

他就这样抱了她很久，久到林筱筱感觉自己的肩膀都有些麻木了。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松开了她：“关于徐薇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她再来打扰你.....和我。”

他说完，没有再看她，只是沉默地转过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低哑地说了一句：“我去上班了。”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关门声传来，屋子里只剩下林筱筱一个人。

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滑坐到旁边的餐椅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

早餐桌上，那两碗粥已经彻底凉透了，凝出了一层薄薄的膜。

她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季南辰刚才那些话。

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个曾经虽然冷漠但至少理智的季南辰，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那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在餐桌旁坐了多久，直到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才慢慢地站起身，像是梦游一样，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蜷缩了进去。

她拉过旁边的一条薄毯盖在身上，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逐渐升高的太阳，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理不出任何头绪。

离婚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继续这样下去……她简直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整个上午都在发呆，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直到中午时分，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林筱筱从那种麻木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有些迟钝地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是一个陌生的微信头像，一只看起来很酷的黑色卡通猫，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母：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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