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季南辰今天效率奇高，提前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想着回家给林筱筱做顿好的，补偿一下前两日的“过度索取”。
他推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
换了鞋，径直走向画室，看到林筱筱正对着画布，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画笔在调色盘上无意识地搅动着。
“我回来了。”他出声，打破了画室的宁静。
林筱筱回过神，放下画笔和调色盘，转过身看向他：“今天不是说会回来的晚些？”
“想早点回家，就提前结束了工作。”
他走到她面前，想抱她，被她推开。
他一愣：“还生气？”
林筱筱摇了摇头，迟疑了几秒，仰起脸，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季南辰......你妈妈下午来过了。”
季南辰闻言，眼里的温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瞬间明白，母亲提前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直接来找了她。
“她来干什么？”
“她跟你说了什么？”
林筱筱看着他瞬间阴沉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想把那些难听的话复述给他听，也不想加剧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告状或者挑拨。
她避重就轻，只是重复了她母亲的核心要求，语气带着点无奈：“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她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季南辰的眉头拧成了死结，握着林筱筱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既然那么心急的跑过来，说出的话必然不会好听。
他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就只有这些？”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情绪：“她有没有为难你？说难听的话？”
林筱筱一听，抬眼看他，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也没太......你放心，我也没吃亏。”
“不过，经过今天下午的深入交流，她可能......更讨厌我了。”
说完，她避开他探究的目光，伸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我那个......当时脑子一热，说的话也不太好听。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季南辰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没有麻烦，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怒意和烦躁。
母亲的态度，估计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硬和恶劣。
他轻轻拍着林筱筱的后背，语气放缓：“别胡思乱想，她喜不喜欢，是她的事，我要谁，是我的事。”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将外界所有的质疑和反对都隔绝在外。
林筱筱听在耳里，心里那点因为他妈妈到来而产生的阴霾，确实被驱散了不少。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伤心难过，更不会动摇。”
她林筱筱从来就不是那种需要靠着别人的认可才能活下去的人。
季南辰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这就够了。
季南辰看着她重新亮起来的眼神，心下稍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嗯，我知道。”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嘱咐道：“晚上记得自己吃饭，别饿着。我......出去一趟。”
说完，他松开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拿起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便出了门。
大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林筱筱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轻咬住了下唇。
她当然知道他出去是因为什么事。
刚才在她面前强压下去的怒火和烦躁，此刻恐怕正在他胸腔里翻涌。
她并不担心季南辰会妥协，她了解他的固执，她只是......有点心疼他。
她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灰绿色路虎亮起车灯，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
林筱筱摸了摸有些空荡的胃，决定听他的话，先去弄点吃的。
无论怎样，日子要过，饭，也要好好吃。
夜色中，季南辰的车速比平时快了不少，一路疾驰，来到了季家老宅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餐厅内，秦妈妈正和季小棠在用晚餐。
气氛算不上热络，但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季南辰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季南辰入了内，径直走进了餐厅。
秦妈妈看到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面色不虞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冷淡：“这么晚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做什么？”
季小棠见状，连忙站起身打圆场：“南辰来了？还没吃饭吧？快，坐下一起吃点，刘妈，给南辰添副碗筷。”
刘妈应声而去，很快拿来了干净的碗筷摆在季南辰面前。
季南辰依言坐下，身姿挺拔，却对面前的碗筷视若无睹。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主位上的母亲身上，没有任何迂回，开门见山，声音冷沉：“您今天为什么要去找筱筱？”
秦妈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没想到儿子一来就直接质问这件事，连一句客套都没有。
她放下餐巾，眼神锐利地回视着季南辰：“怎么？我作为你的母亲，去见一见和我儿子在一起的女人，还需要向你汇报理由吗？”
“见她可以。”季南辰的语气没有丝毫退让，“但您跟她说了什么？”
“不合适？离婚？这就是您去见她的目的？”
季小棠在一旁听得心头直跳，赶紧在桌下轻轻踢了季南辰一下，示意他冷静点。
秦妈妈被儿子如此直白地顶撞，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拔高了些：“我说错了吗？季南辰，你看看她！家世普通，职业不稳定，甚至还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进我们季家的门？怎么配得上你？！”
“配不配得上，您说了不算。”季南辰的声音依旧平稳，“筱筱她很好，是您不了解她。”
“还有，您和我，都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定义她。”
“至于您说的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指的是什么？是那张被刻意角度偷拍、送到您这里的照片？”
秦妈妈瞳孔微缩，似乎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季南辰冷笑一声：“妈，您在国外待久了，是不是忘了国内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更何况，有些眼见，也未必是实。”
“您宁愿相信一些来历不明的挑拨，也不愿相信您儿子看人的眼光，和您亲眼所见、亲自接触过的人吗？”
他的话既点明了有人背后作梗，又暗指母亲偏听偏信，毫不留情。
秦妈妈被他堵得一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餐厅里的气氛，顷刻间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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