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这不是杀人术，是艺术
夜色如墨，杀机如潮。
那十二道由龙牙队员组成的黑色洪流，裹挟着足以撕裂一切的锋芒，瞬间便将楚尘的身影完全吞没。
刀光交织，如同天罗地网，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柳如烟和苏倾城的心，在这一刻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虽然对楚尘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但龙牙的赫赫威名，早已在京城的顶层圈子里流传了数十年。
那是由无数强者的鲜血和生命，铸就的不败传说。
每一个龙牙队员单独拎出来，都是足以媲美化境宗师的存在。
而他们十二人联手组成的十二都天屠神阵，更是号称连武道神话都能围杀的可怕杀阵。
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战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式的屠杀。
然而，就在那无数道足以致命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楚尘身体的刹那。
异变陡生！
楚尘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根普普通通，白皙修长的手指。
他用这根手指，在身前的空气中轻轻地点了一下。
“叮。”
一声轻响如同玉石相击，清脆悦耳。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紧接着，一副足以让所有人终生难忘的，诡异到极点的画面，出现了。
那十二名气势汹汹，如同猛虎下山般的龙牙队员，在距离楚尘还有不到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透明的墙壁。
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被强行定格。
他们手中的匕首，还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刀尖上闪烁的寒光，几乎已经能映出楚尘那淡漠的眼眸。
但就是这短短的半米距离，却仿佛成了天堑，成了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院子里，只剩下那十二个保持着攻击姿态，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荒谬的龙牙队员，和那个站在他们中间，连衣角都未曾飘动一下的男人。
“这……这是什么？”
血狼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正从四面八方将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
这股力量不是真气，也不是内力，更不是什么精神念力。
它就像是这片天地本身。
他们不是在对抗一个人，他们是在对抗整个世界！
“你们的杀人术，太粗糙了。”
楚尘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是一柄无情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龙牙队员的心上。
“杀人不是靠蛮力，也不是靠速度。”
他说着，那根点在空气中的手指缓缓地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着他手指的划动。
那十二名被禁锢在原地的龙牙队员，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的木偶，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极其扭曲的姿态，动了起来。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改变着方向。
他们手中的匕首也调转了刀锋。
然后，在他们自己那惊恐欲绝的目光中，狠狠地刺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同伴！
“噗嗤！”
“噗嗤！”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
鲜血如同绽放的烟花，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凄美与妖异。
十二名龙牙队员，十二把淬毒的匕首。
在楚尘那轻描淡写的一指之下，完成了一场堪称完美的，自相残杀的闭环。
当楚尘的手指，最终收回时。
那十二尊原本还杀气腾腾的雕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个软倒在地。
他们的身上都插着来自同伴的匕首。
他们的脸上都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他们的眼睛都死死地瞪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那里，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过的男人。
从他们出手到他们倒下。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而楚尘只用了一根手指。
“这不是杀人术。”
楚尘看着地上那十二具，正在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是艺术。”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便走回了房间。
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几只聒噪的虫子。
院子里，只剩下苏倾城和柳如烟，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们看着地上那片狼藉，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
她们想过楚尘会赢。
但她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近乎碾压，近乎羞辱的方式。
那可是龙牙啊！
那可是东方家最引以为傲的，足以围杀武道神话的终极杀器啊！
就这么没了？
“倾城。”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苏倾城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推了推那副已经滑落到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拿出了手机。
“喂，是赵秘书吗？”
“帮我接一下市政环卫部门的电话。”
“后海这边，有点垃圾需要处理一下。”
……
与此同时。
东方家的密室里。
东方烈正一脸惬意地，品尝着一杯顶级的古巴雪茄。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特制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仪器上十二个代表着龙牙队员的绿色光点，正在稳定地闪烁着。
“家主，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旁边的心腹，低声提醒道。
“急什么？”东方烈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笑容：“龙牙出手，你还信不过吗？”
“那姓楚的小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打断了四肢，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等着被打包带回来了。”
“我要让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
面前那台生命体征监测仪上，代表着十二名龙牙队员的绿色光点，毫无征兆地，同时熄灭了。
变成了十二个，刺眼的代表着死亡的红色。
东方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手中的那根雪茄，也无声地，滑落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名心腹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
“仪器是不是坏了？马上给我联系血狼！马上！”
然而，无论那名心腹如何操作，通讯器里，传来的，都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东方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
龙牙全灭？
那可是他东方家，耗费了半个世纪的心血，才打造出来的无敌之师啊！
就这么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全军覆没了？
他到底招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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