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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达成交易


“武大人,这永兴王府,在永州树大根深,在下就是出钱,也没人愿意接这个活!”李恒盛耷拉着肩膀,一脸落寞。以前总觉得钱是万能的,能买通鬼神,现在才知道,在权势这座大山面前,金钱不过是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咳,伯父,凡事都是有价码的。”武安君把玩着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只要你愿意出足够多的钱,别说江湖高手,就是请动边关将领,也不在话下!”​

“那武大人你开个价,多少钱,帮我把采薇救出来?”李恒盛眼睛骤然亮起来,像两簇被火星点燃的灯芯。既然武安君这么说,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大家干脆谈钱,这个他最擅长。​

“额,伯父,我说的是江湖高手。”武安君面露难色,放下酒杯的手在桌下悄悄蜷了蜷,“如今在下忝为唐州知州,也是正经的朝廷官员,哪能接这个活?”好家伙,感情这老头从一开始就打着自己的主意,怪不得大老远跑到深山里跟自己哭诉,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武大人,你是不知道,那日你走后,采薇一直抱着那音乐盒,片刻不得离。”李恒盛见状,立刻改打感情牌,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我这当爹的,如何看不出来?她的一颗心,早就挂在你身上了......”从方才武安君的表现来看,他明显对永兴王府没有丝毫忌惮,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些一听永兴王府就两腿发抖的,根本指望不上。而武安君不一样,他是顾忌身份,不愿意自降身价罢了。​

云瑶跟余静姝正好端着饭菜进来,听见这番言语,手里的瓷盘差点没端稳,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对武安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咳,伯父,这事再从长计议!”武安君感觉后颈一阵发烫,连忙干咳两声试图掩饰,“往日里就是个生意往来,真的没有别的牵扯。”​

武安君说完,不仅是李恒盛,就连余静姝跟云瑶,都露出一副“我们懂”的表情,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就等着你来狡辩”。​

“伯父,你先安心吃饭。”余静姝放下酒菜,转身时狠狠剜了武安君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相好的老爹都寻上门来了,还不承认”,嘴上却笑得温婉,“郎君此人,最是心善,见不得旁人受苦。”​

“大郎,若是不为难,就帮衬些。”云瑶也帮腔,她看着李恒盛鬓角的白发,一个大老爷们为了女儿哭成这样,也着实不容易。​

“对了,伯父,襄阳商号值多少钱?”余静姝忽然在武安君身边坐下,提起酒壶给李恒盛满上,酒液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细算过,一直都是采薇打理的,我也没太过问。”李恒盛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些发哑,“好像账上有六七万两的样子,其他还有一些货物,具体的货值,要看了账簿才知道。”襄阳商号早就交给李采薇全权负责,原本这阵子他是要去盘账的,可出了这档子事,哪还有心思?​

“这么多?”云瑶给武安君倒酒的手猛地一抖,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这数字实在太吓人了,抵得上大盘山半年的开销。​

“襄阳商号是我李氏商行第二大分号,仅次于临安商号。”李恒盛端起酒杯,微微颔首表示谢过,“这些年,采薇打理得不错,是有不少积蓄。”​

“郎君,我们姐妹在山中,也帮不上你太多。”余静姝原本还有些不爽,觉得武安君又背着她们勾搭狐狸精,还让人家老爹寻上门来,结果这哪是什么狐狸精?分明是尊财神爷,不仅自己有钱,还会钱生钱,“采薇姑娘善于商事,有她帮郎君料理,想必也是极好的。”​

如今余静姝跟云瑶最头疼的就是缺钱,矿上要添设备,军队要换装备,哪样都得花钱。若是武安君勾搭一个女人就能入账一大笔银钱,这简直是极好的生财之道。​

武安君若是知道她们的想法,肯定要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是把自己当成挣钱工具了?​

“山中虽然粮食够吃,但物资紧缺,若是有了采薇姑娘相助......”云瑶也跟着打边鼓,眼神里的期盼藏都藏不住,意思很明显:救下采薇姑娘,咱们就发财了。​

武安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颇有一种拿身体卖钱的感觉。​

“二位夫人所言极是。”李恒盛连忙顺坡下驴,笑得眼角皱纹都堆成了花,“采薇打理商行,胜过世间男子。以后这襄阳商号在她手中,定能日进斗金,为武大人分忧!”​

“你们要知道,那可是永兴王府!”武安君以手扶额,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群人是真不知道永兴王府的厉害还是咋的?那可是能调动上千精锐的主儿。​

“这有什么的?”余静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拿起一块酱肘子塞进嘴里,“抢了就跑,他们还敢追到山里来不成?北元精锐大举来攻都不怕,一个王爷又能咋滴。”​

“额,伯父,不如这般。”武安君忽然拍了下桌子,余静姝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我把采薇姑娘救出来,你把襄阳商号的财富给我,如何?”​

从唐州去永州,沿途只要有辛表程的手令,定然畅通无阻。只要他抢了人就跑,藏进大盘山的深山老林里,永兴王府就算想追,也得掂量掂量。​

只要隐藏身份,就算王府猜到是他干的,他不认账,对方又能如何?​

武安君虽然当了大乾的官,可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山大王的性子。若是能拿到这么大一笔钱,他完全可以把麾下军队再扩充一倍,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就有话语权。​

“那怎么行?”李恒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采薇本就钟情于大人,大人又何必如此绝情?莫不是大人也信那克夫之说?”​

他心里打得明白:李采薇已经背了个克夫的名声,若是再被不明人士劫走,名声就算彻底毁了,以后哪还能寻到好姻缘?​

余静姝跟云瑶一看就是好相与的,武安君本就是少年俊杰,文武双全。若是采薇能先怀上孩子,以后在武安君身边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他李恒盛家财万贯,有他这个娘家靠山在,武安君自然不会亏待李采薇。再说了,就算没名分又如何?生个大胖小子跟他姓李,那是再好不过。​

以前李恒盛是没想明白,事事都依着他大哥的话。现在他算是想通了,总不能太委屈自己跟女儿。​

“大人,在下愿意每年供应一万斤硫磺,不要钱!”李恒盛眼看武安君还在犹豫,直接竖起一根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方才武安君有句话说得对,之所以谈不拢,那是价码不够,那就加价。​

一年一万斤硫磺,折算成银子就是一万多两,他李恒盛出得起。​

至于家族那边,李恒盛自有计较——他这也是为家族寻找靠山。武安君虽然眼下地位不显,但谁知道这场仗打完,他能爬到什么高度?提前投资,正是经商之道。​

武安君感觉脑子有些发晕,这李恒盛完全就是在用银子砸人。刚才那几万两他还能受得住,现在这一年一万斤硫磺,实在让他有些把持不住——那可是制造火药的关键原料,有钱都未必能买到。​

“郎君~”​

“大郎~”​

余静姝跟云瑶一人一边拉住武安君的手臂,轻轻摇晃着,那眼神里的渴望,仿佛在说“这么好的事,全天下哪里寻去”。​

“成!”武安君猛地一拍大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都没察觉,“伯父放心,这事,本官接下了!”​

玛德,不就是去永兴王府手上救个人,又不是屠了整个王府。这么多银子跟硫磺,不挣白不挣。​

至于李采薇,长得好看又能挣钱,好像,也是很不错的。​

李恒盛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既然武安君应下了,这事就妥了。能跟北元军队正面厮杀的狠角色,又怎么会怕了永兴王府那些护卫?​

春日刚至,冰雪消融,泌河之上就开始忙碌起来。大批的粮草、军械顺着河流而下,再转水路,直抵比阳城下。​

辛表程麾下,以贺宽为先锋,率先发兵许州。​

武安君也同时在方城出兵,精锐尽出,直奔舞阳。​

蒲仙敖烈也得到了人员跟物资的补充,派遣麾下心腹李万钧率领一支偏师驻守舞阳,与他互为犄角,倒是跟辛表程的部署不谋而合。​

根据辛表程得到的情报,眼下草原骑兵已经南下,大概十天左右就能抵达许州,据说规模不下三万骑。至于到底会有多少骑兵来许州对付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大乾三路大军北伐,进展最顺利的就是中路军。不仅辛表程打下了唐州,谭良弼也拿下了邓州,此时应该已经北上汝州。​

按照枢密院的计划,一旦许州跟汝州都被拿下,中路军就算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届时双方兵合一处,便可剑指开封府。​

此番大乾北伐,最大的野心就是把北元赶回黄河以北,彻底占据中原腹地。​

北元显然不会轻易退让。中原代表着天下正统,一旦失去中原,他们就成了偏安一隅的小政权,再无南下的可能。​

唐州军一路势如破竹,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渡过舞水,陈兵舞阳城下。​

看着那足有五丈宽的护城河,还有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武安君感觉一阵头痛。这一座座城池打过去,得死多少人?​

而且这一次不同以往,城头上架起了大量的床弩,黑沉沉的弩箭对着城下,对士兵的威胁极大。​

武安君知道,若想在此地站稳脚跟,就必须在十天之内拿下舞阳城,否则大军就有暴露在北元骑兵面前的风险。​

如今他麾下的两千骑兵已经有模有样,他更是深知骑兵的厉害。若没有城池作为依靠,他手下这点人马,一旦遇到大规模骑兵冲击,很可能被整个击溃。​

武安君如今最大的依仗就是火炮,但是眼下的火炮并不能够大规模杀伤骑兵。霰弹的攻击距离不够,很容易被骑兵突破到阵前。​

除此之外,他的近卫骑兵还配备了大概三十多支燧发短铳。虽然枪管的制造难度极大,废品率高得吓人,可终究还是弄出了一批合格的枪管。加上之前剩下的弹簧,如今也算是多了一些反制手段。​

虽然急于击破舞阳城,武安君却依旧按部就班。士兵们在城下开始修建安全通道,以粗壮的木头搭建骨架,再铺上厚实的木板,外面裹上浸湿的棉被,可以有效抵御城上的强弓劲弩。​

舞阳守将李万钧乃是蒲仙敖烈的亲信,自打入驻舞阳之后,直接施行军管,把整座舞阳城打造得跟铁桶一般,连城门都被砌成了实心墙。​

“投石机,给老子轰!”李万钧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外有条不紊的动静,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立刻下令反击,“把那些木头架子给老子砸烂!”​

武安君也没闲着,直接让人把火炮跟投石机拉了出来,朝着城头猛轰。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炮石呼啸着撞在城墙上,碎石飞溅,守城的士兵被砸得哭爹喊娘。​

舞阳县令万启荣坐在家中,听见城外传来的炮声,一阵失神。按照惯例,他本该率领青壮配合守城,可现在却连出门的意思都没有。​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妾身真的不想去!”小妾知画在一旁垂泪,哭得梨花带雨。​

万启荣在舞阳任上,纳了知画这房小妾。她身段窈窕,面容姣好,平日里最是得宠。谁知道前几日被那李万钧看上了,直接当着他的面扛走,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话说这李万钧也是个“讲究人”,只是“借用”一下,每天用完都让人给送回来。​

“小妾而已,又用不坏。”这是当初李万钧将人扛走时说的话,语气里的轻佻几乎是一耳光扇在万启荣的脸上,“老子帮你调教一番,以后才会好好服侍你!”​

“我能想什么办法?”万启荣一拳砸在桌面上,上好的红木桌面立刻凹下去一块,“如今这城池都在他掌控之下,就算想要上告,也得出城去才行。”​

他自然恨不得将李万钧碎尸万段,可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文官,连李万钧一招都接不住。况且李万钧麾下有上千精锐,捏死他跟捏死个蚂蚁没什么区别。就算等到敌军散去,他又能如何?知州大人会为了他一个七品县令的小妾,去跟蒲仙敖烈翻脸吗?这份屈辱,他只能先受着。​

“老爷,你可是县令大人啊,怎么连妾身都保不住?这官当得有什么意思?”知画哭得更凶了,每次那李万钧都极尽羞辱,根本不拿她当人看,比那秦楼楚馆的妓女都不如。​

“县令?那得看跟谁比。”万启荣苦笑一声,眼中满是无奈,“李万钧是蒲仙敖烈的亲信,蒲仙敖烈又是完颜峤的心腹,我一个七品县令,怎么比?”​

他自然恨透了李万钧,可根本奈何不得对方。​

跟大乾以文御武不同,北元在中原地区的文官依旧以汉人为主,但是精锐军队都牢牢掌控在草原将领手上。草原贵族才是北元真正的统治阶级,彼此地位的差距天壤之别,万启荣如何能够敌得过李万钧?​

这李万钧乃是北地汉人,出身燕云十六州,早就被北元同化。他的家族世代都是蒲仙家族的亲兵,备受信任,在军中的地位远非万启荣这个文官可比。​

“县令大人,我们将军请夫人过府一叙!”门外传来李万钧亲兵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丝毫没把万启荣这个县令放在眼中。​

万启荣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扎入手掌,渗出血丝。这份屈辱,让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去找李万钧拼命,对方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府门。​

知画在亲兵的注视下缓缓起身,临出门时转身,朝万启荣露出一丝哀怨的眼神。​

万启荣面色发青,浑身都在颤抖,却硬生生忍住了。他要复仇,但绝不是盲目去送死。​

亲兵押着知画离开后,万启荣像痴傻了一般,两眼无神地看着门外,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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