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第315章
蒙恬拔刀出鞘，将佩刀掷向南下国 。
南下国 接过长刀，凝视片刻。
高呼一声“悔不当初”，随即挥刀自刎。
南下国 的死，堪称壮烈。
此人虽欺软怕硬，却也不失洒脱。
若非身居王位，或许能成为纵情山水的诗人。
可惜命运弄人，生于乱世，继承王位。
时也命也，终究难逃劫数。
814、王位之上
扶苏瞥了眼南下国 的尸身，起身离座。
对蒙恬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久留。”
“待回朝处置完丞相之事，再派人接管南下国。”
“此地日后便是我大秦疆土。”
说罢，扶苏率先迈步离去。
蒙恬看了眼地上的长刀，又望了望南下国 ，摇头叹息。
转身紧随扶苏而去。
这把佩刀，就留给南下国 陪葬吧。
丞相此刻隐约感到不安。
派出的探子迟迟未归，令他心生疑虑。
急忙召来军师询问：
“探子为何至今未返？莫非出了意外？”
军师沉思片刻，答道：
“确实如您所言，此事颇为蹊跷。”
“我们向来严格规定士兵的行动时间，何时出发、何时返回都有明确安排。”
“过去从未出现过差错，可今日派出的所有士兵竟全都杳无音信。”
军师说完这番话，立即起身向丞相拱手道：
“大人，请允许我前去查探。若两个时辰后我仍未归来……”
“您务必立刻带领那名士兵撤离。”
话音未落，军师已转身离去。
丞相坐在帐中，反复思索军师的话，很快意识到事态严峻。
他迅速集结兵马，静候军师的消息。
若军师按时返回，便可继续攻打扶苏；若逾期不归，则必须率军南下，投奔南下国。
然而丞相并不知晓，南下国早已被扶苏踏平。
此刻的军师刚走出营地不远，便被一道黑影击倒，失去意识。
出手之人正是扶苏的亲卫军士兵。
那士兵正要向同伴汇报，却听亲卫军长官冷声下令：
“把这些人全部押入天牢，等候陛下发落。”
如今丞相所在的区域已成绝地，任何人试图进出都会遭到拦截。
两个时辰后，军师仍未归来。
丞相想起临别之言，当即下令全军整备，准备向南突围。
可惜为时已晚——亲卫军早已形成合围之势。
除非扶苏亲自下令撤围，否则插翅难逃。
当丞相率部冲出时，漫天箭雨骤然倾泻，士兵接连倒下。
待箭矢停歇，寒光凛冽的长矛阵已碾压而来。
丞相的残兵如同朽木，顷刻间土崩瓦解。
2065年。
仅仅一个照面，那些亲卫军便纷纷溃败。
扶苏麾下的秦卫军将士们不禁摇头叹息。
他们原以为会遇到强劲的对手，没想到全是这般不堪一击的货色，实在令人失望透顶。
面对如此弱敌，众人顿觉索然无味。
于是决定速战速决，尽快拿下丞相回去复命。
不多时，丞相便被五花大绑押解起来。
亲卫军押送着俘虏，列队向扶苏的宫殿进发。
此时扶苏刚踏入宫门，亲卫军后脚便押着人犯抵达。
望着阶下囚般的丞相，扶苏嘴角泛起冷笑。
他缓步踱至丞相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个昔日的重臣。
"丞相，别来无恙啊。"扶苏的声音像淬了冰，"这般重逢，倒是出乎意料。"
丞相猛然抬头，眼中喷火："扶苏！我做丞相做得好好的，凭什么罢免我？"
"不过是违抗过你几次命令，存了些私心罢了！"
"世人谁没私心？这也有错？！"
话未说完，扶苏厉声打断："大错特错！"
"罢你官职，是因你屡次作乱谋反！"
"更因你尸位素餐多年，百姓未得半分恩泽！"
"你这丞相都做了什么？结党营私！卖官鬻爵！"
"私心人皆有之，但你的私心——"
"是要取我性命！篡我王位！乱我朝纲！"
扶苏冷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丞相，指尖轻叩案几："你以为朕还会留你在相位？放你归乡已是开恩。"
"竟敢密谋 ，倒是小瞧你了。"
烛火摇曳间，年轻的 忽然倾身："你每封密信都有影卫誊抄，每个同谋皆在名录。若肯回颍川做个富家翁......"
龙纹袖口扫过竹简，声音骤然森寒："偏要碰这诛九族的勾当。"
"拖去诏狱。"扶苏转身挥袖，玄色冕服在月光下泛起冷光，"择日磔刑。"
蒙恬抱拳应诺的瞬间，丞相突然癫狂大笑："暴君！老夫在黄泉路上候着你——"嘶吼声戛然而止，被甲士拖出殿外。
"明日随朕审叛党。"扶苏摩挲着青铜剑格，寒芒映出眉间戾气，"倒要看看是何方魑魅。"
待蒙恬退下， 独自立于十二旒后。殿角铜漏滴答声中，他细数着朝堂布局：新擢的寒门子弟、蛰伏的功勋老将，连当年赵广之乱都未动摇的柱石......
南疆战报与丞相认罪书并排陈于案头。年轻的统治者勾起嘴角，九枝灯树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墨色般浸染了整个咸阳宫。
扶苏决定继续征讨其他国家，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想到此处，他不禁展颜一笑。
这笑容发自内心，他已经许久未曾如此畅快地笑过。
先前朝堂纷乱，事务繁杂，令他心烦意乱。如今终于能卸下重担，开怀一笑。
随后，扶苏回到寝宫歇息。
次日，他已与蒙恬约定，一同前往天牢查探那些与丞相勾结谋反之人的底细。
转眼已是正午，蒙恬如约而至。他一踏入宫殿，便高声嚷着要立刻动身前往天牢。
扶苏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此时正值午时，先用膳再前往不迟。"
蒙恬不便推辞，点头应允。
用膳完毕，二人由扶苏引领，直奔天牢。
抵达天牢外，狱卒们纷纷跪拜相迎，毕恭毕敬地将二人引入牢内。
扶苏向一名狱卒问道：
"与丞相同谋的逆贼关押在何处？带朕去看看。"
狱卒连忙躬身回禀：
"启禀陛下，那些逆贼皆关押在最阴暗潮湿的牢房。若陛下要前往，小人愿在前引路。"
说罢，他满怀期待地望向扶苏，等待吩咐。
在他看来，能为大秦皇帝效命是无上荣耀。此事若传扬出去，必能引来众人艳羡。
扶苏微微颔首，沉声道：
"那便带路吧。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胆敢与丞相密谋 。"
"真是胆大包天！"
2068年
狱卒说完便快步走在前面引路。
扶苏与蒙恬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一间污秽不堪的牢房前。
刺鼻的腐臭扑面而来，扶苏皱眉掩住口鼻。
狱卒见状露出窘迫的笑容，低声提议："陛下，不如先移步别处？待我将犯人押来再审？"
扶苏摆手道："不必。"目光扫向生锈的铁栅栏。
吱呀作响的牢门开启后，昏暗的囚室里蜷缩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
"就是你勾结丞相谋逆？"扶苏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
青年猛然抬头，膝行两步哭喊："陛下明鉴！都是丞相拿刀架在家眷脖子上逼我就范啊！"
"哦？"扶苏挑眉，"他握着你什么把柄？"
"老母幼子都在他手里！"青年额头磕得砰砰响，"如今百姓丰衣足食，小儿明年还要参加科考报效朝廷，我怎会自毁前程？谁知丞相还乡后......"
听着声泪俱下的供述，扶苏微微颔首，眼底却闪过一丝疑虑。
他转身踏出牢房时，青苔混着血渍在靴底碾出暗痕。
扶苏决定继续巡视其他牢房，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他来到第二间牢房，发现里面关押的正是丞相的军师。
扶苏冷冷地盯着军师，质问道：“你就是丞相的军师？谁给你的胆子反抗我？说说看，让我听听。”
他的目光凶狠，显然对这名军师格外憎恨。
其他人或许还能得到宽恕，但此人绝无可能。
正是他为丞相出谋划策，策划了诸多反叛之举。
817、铿锵有力，身居高位！
军师神色淡然，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无人指使，但我就是要反抗你，又能如何？”
“你扶苏能做大秦的统治者，丞相为何不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宁死不降，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必在此羞辱我！”
说完，他转过头去，不再看扶苏一眼。
扶苏冷笑一声，没想到此人如此硬气。
他厉声道：“好，既然你骨头这么硬，那就试试看！”
随即，他下令狱卒对军师施以酷刑。
很快，军师承受不住痛苦，开始求饶。
但扶苏岂会轻易放过他？既然敢谋反，就必须付出代价！
狱卒不敢停手，最终，军师被活活折磨致死。
扶苏目睹全程，内心毫无波澜。
他起身离开天牢，返回宫殿，蒙恬紧随其后，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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