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老实的法国人
就在东线高歌猛进的同时,西线莱茵河畔的紧张局势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在巴黎强硬派,尤其是贝当元帅的持续压力下,尽管国内厌战情绪弥漫,法军最高指挥部仍决定对“德意志人民共和国”控制区发动一次“有限度的惩戒性进攻”,旨在试探红色政权的防御强度,并伺机在莱茵河东岸建立一个桥头堡。
六月底的一个拂晓,浓雾依旧眷恋着莱茵河面。法军集中了超过两百门火炮,对奥托·克朗茨防守的萨尔布吕肯以南防线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猛烈炮击。炮弹呼啸着砸向人民革命军的前沿阵地,泥土、碎木和铁丝网被抛向空中,大地剧烈震颤。
在预先精心构筑、深度达数公里的防御体系核心指挥所里,克朗茨举着望远镜,面无表情地观察着炮火覆盖的区域。炮击虽然猛烈,但大部分火力都倾泻在了他故意示弱、部署兵力较少的第一道防线上。
“告诉一线守备团,按计划,象征性抵抗后,有序撤往二线预设阵地。把‘门口’给他们让开。”克朗茨对传令兵下达命令,声音冷静得可怕。克朗茨策略简单而凶狠:利用法军急于求成、轻视对手的心理,故意让出部分前沿阵地,诱使法军主力渡河并深入,然后利用预设的交叉火力点和隐蔽的预备队,切断其退路,予以围歼。
炮火准备结束后,数个营的法军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乘坐各式舟艇开始渡河。他们遭遇的抵抗微乎其微,很快就在河东岸建立了登陆场,并开始向纵深处推进。
让诺·杜邦下士蜷缩在河西岸的出发阵地里,泥土随着每一次爆炸簌簌落下,掉进他的衣领。他嘴里喃喃咒骂着,不是针对河对岸的德国人,而是针对下达进攻命令的“那些疯子”。
“才过了几个月安生日子……”他想起了妻子和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心里一阵抽紧。炮击延伸的信号传来,中尉马丁的吼声在战壕里回荡:“前进!为了法兰西!把德国佬赶回老家去!”让诺麻木地和战友们一起爬上战壕,冲向河边的突击艇。他注意到,许多人的动作都和他一样迟缓,眼神里没有斗志,只有疲惫和恐惧。
在河东岸第一道防线的一个加固掩体里,人民革命军列兵弗里茨·韦伯紧捂着耳朵,感受着外面地动山摇的震动。“稳住,小子,这只是开胃菜。”老兵雅各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炮击主要落在他们前方和侧翼的空地上。按照克朗茨将军的计划,他们一连的任务就是“挨揍”,然后“有序撤退”,把法军放进来。弗里茨心里有些发怵,但想到身后就是他们刚刚建立的新家园,分到土地的父母,他又握紧了步枪。
炮火准备结束后,数个营的法军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乘坐各式舟艇开始渡河。他们遭遇的抵抗微乎其微,很快就在河东岸建立了登陆场,并开始向纵深处推进。初期的顺利让法军指挥官产生了误判,认为人民革命军的防线不堪一击,更多部队被投入了这个看似成功的突破口。让诺所在的连队也在其中,他踏上了东岸泥泞的土地,四周异常的寂静让他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当先头法军部队深入约三公里,其侧翼完全暴露,并与后续部队脱节时,克朗茨等待的时机到了。
三发红色信号弹骤然升空。
霎时间,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民革命军隐蔽炮兵阵地发出了怒吼。炮弹不再是漫无目的的覆盖,而是精准地砸向了法军突入部队的后方交通线和莱茵河上的渡口,试图切断其退路与补给。与此同时,潜伏在侧翼丘陵和林地中的预备队——包括机动的侦察营和装备了大量机枪、迫击炮的步兵部队,如同铁钳的两翼,猛然合拢。
弗里茨·韦伯所在的连队作为预备队,正埋伏在第二道防线后方的丘陵树林里。看到信号弹,连长猛地起身:“同志们!关门打狗的时候到了!为了共和国,冲啊!”刹那间,隐蔽的炮兵开始怒吼。弗里茨跟着汉斯跃出掩体,向陷入混乱的法军侧翼发起了冲锋。矿工出身的汉斯动作迅猛,利用地形娴熟地接近一个法军机枪阵地,一枚手榴弹精准地扔了进去。爆炸声后,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冲了上去。弗里茨也鼓起勇气,瞄准一个惊慌失措的法军军官开火。他看到许多法军士兵似乎被打懵了,抵抗意志薄弱,甚至有人直接举手投降。
刚刚还觉得胜利在望的让诺·杜邦和他的连队,突然陷入了致命的交叉火网之中。机枪子弹从侧翼的树林和山坡上泼洒下来,迫击炮弹在密集的行军队列中爆炸。通讯中断,指挥官不知所措。
“我们被包围了!”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让诺和几个战友试图依托一个弹坑组织抵抗,但看到侧翼的友军阵地迅速被穿着灰色军装的德军突破,那些德军士兵眼神凶狠,高喊着他们听不懂的口号,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让诺看到身边熟悉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中尉马丁也在试图组织撤退时被狙击手击中。绝望笼罩了他,他扔掉了打光子弹的步枪,和剩下的几个幸存者一起,高举双手,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投降!我们投降!”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人民革命军的战士们利用熟悉的地形,灵活地分割、包围陷入混乱的法军单位。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三天。突入的法军部队被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补给断绝。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少数残兵才在夜幕和烟幕的掩护下,拼死泅渡回西岸。超过一个完整团的法军官兵,要么阵亡,要么被俘,大量技术装备被遗弃在东岸。克朗茨的“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术取得了完胜。
“萨尔布吕肯灾难”的消息传回法军阵地,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普遍的愤懑。
让诺·杜邦成了战俘。在战俘营里,他听说后续的进攻计划被无限期搁置了。活着的战友们回到西岸后,消极情绪如同野火蔓延。他以前的排,现在被派去执行巡逻任务时,总是“恰好”错过了与德军侦察兵的接触;构筑工事时,进度慢得像蜗牛。士兵们私下里流传着这样的话:“让将军们自己来打吧,我们流的血够多了。”基层官兵深刻的厌战情绪,使得法军高层任何新的攻势计划都举步维艰。
弗里茨和战友们疲惫却兴奋地打扫着战场,收缴着堆积如山的法军装备。他们赢了,而且是一场大胜。西线总司令克朗茨亲自来到前线表彰他们,但同时也下令加固防线,转入防御。
“法国人暂时不敢来了,”雅各布叼着缴获的法国香烟,对弗里茨说,“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东边的兄弟还需要时间。”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是牢牢守住西线。
于是,在莱茵河两岸,在此出现熟悉的僵持景象。德法双方的枪声并未完全停歇,但大规模的战斗再一次停止了。双方士兵隔着河流对峙,法军士兵磨着洋工,德军士兵严阵以待。法军高层因初战的惨败和基层的强烈抵触,暂时搁置了新的进攻计划;而人民革命军则乐见其成,将主要精力投向了东线决定性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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