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二个怪人：“路怒症”司机
纽约的交通，一如既往地秉承着它“宇宙级停车场”的优良传统。尤其是晚高峰的布鲁克林大桥附近，车辆排成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喇叭声、引擎轰鸣声、以及司机们不耐烦的咒骂声交织成一曲都市特有的烦躁交响乐。
杰克就是这烦躁洪流中的一员。他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今天尤其不顺。早上咖啡洒在了唯一干净的衬衫上，上班迟到被主管逮住训了半小时，午餐时发现常点的外卖店涨价了却没通知，而现在，他已经被困在这该死的车流里超过四十分钟，膀胱告急，耐心耗尽。
“动啊！该死的！前面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用力拍打着方向盘，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探出头，试图看清前方阻塞的源头，但除了密密麻麻的车顶和闪烁的尾灯，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他旁边车道的一辆破旧皮卡，试图加塞到他前面。那辆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漆面斑驳，排气管冒着黑烟，驾驶座上是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男人。
“想都别想！”杰克正处于暴躁的顶点，猛地一踩油门，用自己的车头死死卡住了对方切入的路线。
两辆车险之又险地蹭了一下，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这一下，仿佛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皮卡司机猛地转过头，鸭舌帽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充满了狂怒和绝望的眼睛。他死死瞪着杰克，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敢……挡我的路？！”他的声音嘶哑扭曲，完全不似人声。
杰克被他那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但嘴上却不服输：“是你要加塞！懂不懂规矩！”
“规矩？！！”皮卡司机发出一声咆哮，“堵在这里就是规矩？！迟到被开除就是规矩？！没钱交房租就是规矩？！！”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一股无形的、狂暴的能量以他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那不是超能力，更像是一种极端负面情绪引动的现实扭曲。
“砰！砰！咔嚓！”
他身下的那辆破旧皮卡，如同被赋予了邪恶生命般，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锈迹斑斑的车壳如同活物般蠕动、延展、加固！车门扭曲着向上翻起，形成简陋的金属臂膀；车头引擎盖碎裂，露出里面仿佛在燃烧的、如同独眼般的车灯；轮胎疯狂地旋转，摩擦着地面冒出青烟，整个车身在令人难以置信的嘎吱声中，迅速拔高、变形，短短十几秒内，竟然化作一个三米多高、由破烂金属拼接而成的、散发着浓烈尾气和不详气息的简陋机甲！
“所有人都……别想走！！”变异的路怒症司机，或者说，此刻的“破车机甲”怪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它挥舞着那只由车门和排气管构成的扭曲手臂，狠狠砸向旁边一辆无辜的轿车！
“轰！”
轿车车顶瞬间被砸扁，玻璃四处飞溅，里面的司机发出惊恐的尖叫。
“怪物！有怪物！”
“快跑啊！”
“我的车！”
原本就混乱的交通瞬间变成了灾难现场。尖叫声、哭喊声、车辆碰撞声响成一片。人们纷纷弃车逃跑，场面极度混乱。
破车机甲显然将整条阻塞的道路都视作了敌人，它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无差别地破坏周围的车辆，用扭曲的金属手臂掀翻汽车，用粗壮的轮胎腿踩踏引擎盖，试图用最暴力的方式，“清理”出一条道路。
【布鲁克林大桥南端，发生异常能量反应！威胁等级判定：虎级！】
【事件类型：情绪变异体（路怒症），已实体化为大型破坏性机械构造体！】
【任务发布：立即阻止“路怒机甲”的破坏行为，疏散平民，尽量减少财产损失。任务等级：虎级。奖励积分：150。】
英雄协会APP的任务提示，几乎在怪人完成变形的瞬间，就推送到了所有注册英雄，以及协会指挥中心。
菲斯克大厦，协会临时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显示着由高空无人机和城市监控系统（部分接入了系统权限）传回的现场画面。韦斯利看着那台正在大肆破坏的破烂机甲，眉头紧锁：“目标破坏力惊人，但结构看起来很不稳定。现场交通瘫痪，平民疏散困难。”
他看向站在一旁，已经换上了一套协会提供的、具有一定防护功能的深褐色作战服（材质特殊，不影响沙化）的弗林特·马尔科。
“沙人，这是你的首次正式任务。有信心吗？”韦斯利问道，语气严肃。
弗林特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那个张牙舞爪的金属怪物，用力点了点头。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佩妮今天早上发来的照片，小姑娘在病床上露出了久违的、微弱的笑容。这笑容，给了他无穷的勇气。
“交给我吧，韦斯利先生。”他的眼神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
几分钟后，一道由沙粒构成的旋风，以一种不符合物理常识的速度，沿着高楼大厦的外墙迅速移动，直奔布鲁克林大桥事发地点。
现场已是一片狼藉。至少十几辆车被毁，浓烟滚滚，哭喊声不绝。破车机甲仍在疯狂破坏，它抓起一辆小型轿车，就要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扔去！
“嘿！大块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破车机甲动作一顿，那颗由车灯构成的独眼转向声音来源。只见在它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穿着深褐色制服、体格健壮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正稳稳地站在那里，正是沙人弗林特。
“你的路，到此为止了。”沙人沉声说道。
“又一个挡路的！碾碎你！”破车机甲发出含混的咆哮，将手中的轿车像扔玩具一样砸向沙人！
面对呼啸而来的汽车，沙人不闪不避，他的双臂瞬间沙化，化作两只巨大的、由无数沙粒凝聚而成的手掌，迎着飞来的轿车猛地向上托举！
“嘭！”
一声闷响。轿车的冲势被沙质巨掌稳稳接住，巨大的动能被无数流动的沙粒分散、吸收。沙人的双脚微微陷入地面，但身形纹丝不动。
他操控着沙掌，小心翼翼地将那辆还有司机被困在里面的轿车，平稳地放在了旁边相对安全的地面上。
这一手举重若轻，瞬间让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和欢呼。
“是英雄协会的人！”
“他接住了那辆车！天啊！”
“快看他的手臂！”
破车机甲见攻击无效，更加暴怒，迈开沉重的步伐，如同一辆失控的坦克冲向沙人，那只扭曲的金属手臂带着恶风砸落！
沙人眼神一凝，没有选择硬抗。在金属手臂即将临身的瞬间，他整个上半身突然爆散成漫天沙尘，让机甲的攻击完全落空！
沙尘如同有生命的雾气，迅速绕到机甲的身后，重新凝聚成沙人的上半身。他低喝一声，右臂沙化凝聚，不再是粗糙的沙鞭，而是形成了一柄更加凝实、边缘闪烁着微弱黄光的沙刃！
“斩！”
沙刃划过一道弧光，狠狠劈在机甲相对脆弱的膝关节连接处！
“刺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起。虽然沙刃没能完全斩断那粗壮的金属结构，但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并且破坏了其部分传动，机甲的冲锋势头猛地一滞，身体歪斜了一下。
“吼！”机甲吃痛，另一只手臂横扫而来。
沙人再次故技重施，身体部分沙化躲过攻击，同时操控着周围地面上因破坏而散落的灰尘、碎屑，让它们如同受到吸引般附着到机甲的关节、缝隙处，试图干扰其行动。
他牢记着评估报告中的建议：利用环境，避免硬碰硬。
战斗变成了缠斗。沙人如同一个飘忽不定的沙漠幽灵，围绕着笨重的机甲不断游走、骚扰、切割。他的沙化能力让他几乎免疫了机甲大部分的物理攻击，而他凝聚的沙刃和不断制造的沙尘干扰，则让机甲的行动越来越迟缓，身上的破损也越来越多。
“烦人的……虫子！！”破车机甲彻底狂躁，它胸前的引擎盖猛地弹开，露出了里面如同燃烧核心般的结构，一股灼热的高温气流开始汇聚！
【警告：目标能量反应急剧升高！疑似准备进行范围性能量喷射！】系统的提示音在沙人耳边（通过微型通讯器）响起。
高温！这是评估报告中指出的弱点之一！
沙人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他猛地将双手按在地面，全力发动能力！
“起！”
以他为中心，前方大片区域的沥青路面剧烈震动、龟裂！无数沙砾、尘土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瞬间在机甲前方凝聚成一道厚实无比、不断流动加固的巨型沙墙！
几乎是同时，机甲胸口喷射出灼热的、混杂着金属碎屑和浓烟的烈焰吐息！
“轰——！！！”
烈焰狠狠撞在沙墙之上，高温让表层的沙粒瞬间玻璃化，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但沙墙内部在不断流动补充，死死地挡住了这狂暴的一击！
火焰持续了数秒才渐渐熄灭。沙墙被烧熔了大半，冒着缕缕青烟，但终究是挡下来了。
而此刻的破车机甲，因为这次全功率喷射，似乎耗尽了能量，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动作变得更加僵硬，眼中的红光也暗淡了不少。
机会！
沙人没有丝毫犹豫，他整个人彻底沙化，化作一股汹涌的沙流，如同沙漠中的风暴，瞬间将行动迟缓的机甲完全包裹！
沙流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蟒，紧紧缠绕住机甲的四肢和躯干，无数沙粒疯狂地向其关节缝隙、引擎进气口内部钻入！
“咯吱……咔嚓……嘭！”
内部结构被沙粒卡死、破坏，外加之前积累的损伤，破车机甲终于支撑不住，在一连串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和爆裂声中，轰然解体，变回了一堆冒着黑烟的、扭曲的破烂金属。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司机从残骸中摔了出来，昏迷不醒，但生命体征平稳。
沙流在残骸旁重新凝聚成弗林特·马尔科的身影。他微微喘息着，看着眼前的战果，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周围，响起了劫后余生的民众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太厉害了！”
“谢谢你，英雄！”
“协会的英雄真可靠！”
弗林特听着这些声音，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认同和尊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仅仅是为了钱和女儿，他似乎……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任务“阻止路怒机甲”完成！奖励积分150已发放至英雄“沙人”账户。】
【英雄“沙人”首次公开任务表现评估：优秀。协会公众信誉度+10。】
【提示：英雄“沙人”通过实战，对能力运用有所领悟，沙粒操控精度微幅提升。】
沙人看着系统提示，握紧了拳头。
首秀，成功！
积分，到手！
而且，他似乎……变得更强了一点。
协会的第一步，迈得很稳。
(https://www.02shu.com/5039_5039495/43216416.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