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弗瑞的试探
神盾局，三叉戟总部，局长办公室。
尼克·弗瑞独眼盯着全息投影上并列显示的两份报告。一份是技术部门对“英雄协会APP”及其背后技术体系的第N次分析尝试，结果依旧是令人沮丧的“无法解析，技术源头未知”。另一份，则是菲尔·科尔森关于首次接触金并的详细汇报，字里行间透露出目标的强硬、自信与深不可测。
“他称我们为‘合作伙伴’？”弗瑞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不悦的标志。
“是的，长官。”科尔森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他的态度很明确，拒绝透露技术来源，强调协会的独立性，并且……似乎有意将我们置于一个对等的，甚至是他略微主导的‘合作’位置上。”
希尔补充道：“更关键的是他们展现出的硬实力。沙人，原名弗林特·马尔科，我们档案里有记录，一个能力尚可但威胁度不高的底层超能者。但根据我们潜伏特工传回的有限影像和分析，他在协会首次公开任务中表现出的能力掌控度和战术素养，远超历史记录。这种短期内的提升速度，极不寻常。”
“还有那个新出现的‘静心师’，”科尔森接口，“能力针对性极强，处理精神污染类事件干净利落。协会的英雄招募和培养体系，效率高得可怕。”
弗瑞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金并的威胁等级，在他心中不断提升。这不再是一个试图洗白的黑帮头子，而是一个掌握着未知高科技、拥有高效人才培养能力、并且野心勃勃要建立新秩序的潜在巨鳄。常规的监控和外交接触，已经不足以摸清其底细。
“我们需要更深度的评估。”弗瑞停下敲击，独眼锐利地看向科尔森，“一次非官方的、技术层面的‘友好访问’。让‘实验室’的人准备一下，你带队，以探讨超能力者协同训练和安全规范的名义，再去一趟协会总部。这次，我要知道他们那个所谓的‘能力评估室’和‘训练设施’到底有什么名堂，尽可能获取一些技术样本或数据。”
“明白，长官。”科尔森心领神会。这是要动用神盾局的科技探测手段，进行一场表面上合规，实则带有渗透性质的侦察。
几天后，菲尔·科尔森探员再次出现在了菲斯克大厦的顶层办公室，这一次，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白大褂、提着银色金属箱、一看就是科研人员的技术专家。
“科尔森探员，欢迎再次光临。”金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语气平淡，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毫不意外。“看来神盾局对我们协会的‘员工福利’很感兴趣？”
科尔森脸上挂着标准的温和笑容：“菲斯克先生，您说笑了。我们只是对贵协会在超能力者培养和安全管理方面展现出的专业性深感钦佩。神盾局同样致力于此领域的研究，弗瑞局长希望我们能有机会进行一些技术交流和经验分享，例如，在能力评估和训练方法上。”
他巧妙地避开了“查探”的字眼，换上了“交流分享”。
金并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仿佛早已看穿一切。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科尔森身后的两名技术专家，他们的眼神正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办公室内的各种电子设备，手指在金属箱的隐蔽按钮上微微动作。
“交流？可以。”金并缓缓起身，庞大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正好，我们的一位核心成员正在进行日常训练。或许，各位专家可以‘指点’一下。”
他没有给科尔森更多周旋的机会，直接做出了邀请的姿态。
科尔森心中微凛，但面上笑容不变：“荣幸之至。”
在金并和韦斯利的带领下，一行人乘坐专用电梯，深入菲斯克大厦的地下区域。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科尔森和两位技术专家都暗自吃惊。
眼前并非想象中充满汗水和呐喊的传统训练场，而是一条宽阔、明亮、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通道。墙壁是柔和的乳白色发光材质，地面是某种活性金属，空气洁净得几乎没有尘埃。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众人脚步的回声。
韦斯利在一旁介绍道：“这里是协会的英雄训练区，包含能力评估室、模拟训练舱、体能强化区等多个功能模块。我们目前前往的是沙人先生正在使用的模拟训练舱。”
很快，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泛着幽蓝色泽的金属门前。门侧有一个简单的控制面板。韦斯利操作了几下，金属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了内部的景象。
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空间，内部景象并非实体，而是由高精度全息投影和环境模拟系统构建出的——一片正在席卷的沙漠风暴！
黄沙漫天，能见度极低，狂风呼啸（模拟音效），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模拟触感）。而在风暴的中心，一个由沙粒构成的巨人正在与数十个同样由沙粒构成、但形态狰狞的沙兽搏斗！
那沙人巨人动作迅猛而精准，时而化作流沙避开扑击，时而凝聚出巨大的沙拳将沙兽轰散，时而操控整个沙地形成流沙漩涡困住敌人。战斗场面激烈，能量波动（模拟）强烈，但却奇异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没有对训练舱本身造成任何损害。
“这是……实时环境模拟？这种拟真度……”一位神盾局技术专家忍不住低呼，手中的探测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显示着舱内复杂的能量场和物理参数变化，其精度和稳定度远超神盾局现有的任何训练设施。
科尔森也是心中震动。这种训练环境，对超能力者的实战提升效果是毋庸置疑的。
就在这时，训练似乎告一段落。沙漠风暴景象瞬间消失，训练舱恢复成原本的暗色空间。沙人弗林特的身影在中央凝聚，他微微喘息，身上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但眼神锐利，气息比之前科尔森在资料上看到的要凝实得多。
他看到金并和韦斯利，立刻走了过来：“老板，韦斯利先生。”随即，他目光带着一丝警惕看向科尔森等人。
“继续你的训练，马尔科。”金并淡淡道。
“是，老板。”沙人没有多问，转身走向旁边的休息区，那里有协会提供的特制营养剂和恢复设备。
金并这才转向科尔森，语气依旧平淡：“如何？科尔森探员，我们的训练设施，还入得了神盾局的眼吗？”
科尔森压下心中的波澜，努力维持着笑容：“令人惊叹的技术，菲斯克先生。不知道我们能否有幸参观一下其他的设施，比如……能力评估室？我们对贵协会精准的能力判定系统非常好奇。”
这才是他们此行的核心目标之一。
金并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可以。”
他带着众人来到了那间弗林特曾经历过的【能力评估室】。与训练舱的宏大不同，这里显得更加精密和……神秘。
两名神盾局的技术专家一进入评估室，就如同进入了宝库，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他们手中的探测仪器发出了更加急促的提示音，屏幕上显示的能量读数和各种未知波动曲线让他们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种扫描光束的粒子构成……从未见过！”
“能量传导方式……违背了已知物理定律！”
“核心处理单元在哪里？完全探测不到实体服务器！”
他们试图用携带的隐蔽设备进行更深度的扫描和数据窃取，然而，所有探测波在接触到评估室墙壁和核心平台时，都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或者被一种更高级的加密协议瞬间干扰、屏蔽。
他们甚至无法理解这间屋子最基本的运行原理！
金并和韦斯利就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们徒劳的努力。金并的眼中，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看来，神盾局的技术专家，对我们的设备很感兴趣？”金并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科尔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道：“只是职业习惯，菲斯克先生，请别介意。贵协会的技术确实……独树一帜。”
就在这时，评估室内，那个冰冷的、非人的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并非针对任何人，像是在进行日常播报：
【检测到未授权高频探测信号，信号源：外部携带设备。】
【信号已被识别：神盾局标准制式侦察单元（型号：S.H.I.E.L.D.-7C）。】
【风险评估：低。已启动反制屏蔽。】
【提示：如需进行技术交流，请通过官方渠道提交申请。】
“……”
评估室内一片死寂。
两名技术专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仪器屏幕也瞬间黑屏，显然是被某种更强的信号直接烧毁了内部元件。科尔森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对方不仅瞬间识别了他们的侦察设备型号，还轻描淡写地进行了反制，并且……直接点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什么技术差距了，这简直是维度上的碾压！是一种赤裸裸的、无声的示威！
金并仿佛没有听到那电子音，依旧看着科尔森，语气平淡无波：“科尔森探员，看来你们的设备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如果需要技术支持，我们协会的后勤部或许可以帮忙看看？”
科尔森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菲斯克先生。可能是设备故障。今天的参观让我们受益匪浅，我想我们该回去了，需要向弗瑞局长汇报……贵协会的‘合作诚意’。”
他特意在“合作诚意”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苦涩。
这一次的“友好访问”，神盾局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被对方结结实实地展示了肌肉，碰了一鼻子的灰。
看着科尔森一行人有些狼狈离开的背影，韦斯利低声道：“老板，这样会不会太……”
“恰到好处。”金并打断他，目光深邃，“弗瑞需要清楚地认识到差距。只有这样，他才会在下次想要伸手的时候，多掂量掂量。”
“合作，可以。但必须在我们的规则下进行。”
他转身，望向评估室那幽蓝色的核心平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仿佛还在回响。
【成功抵御外部组织“神盾局”的技术侦察企图。协会科技威慑力提升。】
【触发任务“确立边界”进度更新：1/3。】
神盾局的第一次实质性试探，被轻易化解。但金并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弗瑞那条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放弃。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手中的底牌，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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