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合力制胜
东京湾的战场，在经历了个体英雄的闪耀、误伤的裂痕与指挥体系的碰撞后，终于被一股更加原始、更加暴戾的力量，强行拖入了最终的血色篇章。
“深海王”那山峦般的身躯，在承受了沙人不知疲倦的晶化沙砾撕咬、钢铁侠与鹰眼持续不断的精准火力骚扰，以及协会防线零零散散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试探性攻击后，终于彻底陷入了狂怒。它不再试图以单纯的物理力量或腐蚀吐息摧毁防线，而是将积蓄在体内的、源自深海的恐怖能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一股肉眼可见的、墨绿色的能量冲击波，以它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海水被瞬间排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碗状凹陷！冲击波所过之处，协会英雄们依靠沙基和能量构筑的防线，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发出令人心悸的扭曲声！
“呃啊——！”
沙人弗林特首当其冲，他凝聚起来、用以稳固整个A区防线的晶化沙核在这股纯粹的、蛮横的能量冲击下，发出了濒临破碎的哀鸣！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庞大的沙化身躯瞬间溃散了近三分之一，刚刚修复的防线地基再次剧烈晃动，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防御组！能量过载！”
“A区沙基稳定性暴跌至41%！”
“B区3号、5号能量屏障破碎！”
协会的通讯频道里，系统冰冷的警报声与指挥官急促的呼喊交织在一起，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直以高效和稳定著称的协会防线，第一次出现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就是现在！它能量爆发后会有短暂的僵直！所有能动的人，攻击！攻击它能量最集中的胸口区域！” 史蒂夫·罗杰斯的声音如同破开迷雾的号角，在混乱的频道中炸响！他没有再试图区分复仇者还是协会，而是向着战场上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发出了最纯粹、最直接的战斗呼唤！
这一次，他的指令没有再被忽视。
因为“深海王”这无差别的毁灭性能量爆发，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再不合力，所有人都得死！
“贾维斯！把所有能量集中到胸口反应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托尼·斯塔克怒吼着，金红色的战甲在空中划出一道急转的弧线，不再进行繁琐的弱点分析，而是将全部能量汇聚于一点，战甲胸口的核心反应堆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巴顿！” 娜塔莎·罗曼诺夫的声音在复仇者频道响起，她本人则如同暗影中的猎豹，沿着“深海王”因能量爆发而暂时无暇顾及的一条触手，急速向上攀爬，手中的电击器瞄准了它头部一侧密集的复眼。
“明白！” 克林特·巴顿心领神会，弓弦拉满，一支特制的、箭镞不断旋转闪烁着高频震荡波动的箭矢，已然锁定目标。
而在协会这边，系统的指令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最高紧急指令（协同作战）：目标进入高能爆发后僵直状态！】
【所有A级、B级攻击型单位，放弃当前任务，立即对目标胸口能量核心区域，发动最大强度攻击！无需保留！重复，无需保留！】
【所有防御型、辅助型单位，不计代价，为攻击单位创造输出环境！提供掩护！】
冰冷的电子音此刻也带上了决绝的意味！
“妈的！跟它拼了！” 一名协会的A级力量型英雄，放弃了守护身后的掩体，怒吼着从废墟中跃起，全身肌肉贲张，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同人形炮弹般撞向“深海王”的胸口！
“能量聚焦！最大功率！给我开！” 另一名协会的B级能量操控者，不再顾忌自身负荷，将周围逸散的能量和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强行压缩、聚焦，形成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炽白光柱，轰向同一个点！
沙人弗林特强忍着几乎要撕裂他意识的剧痛和虚弱，将溃散的沙砾再次强行凝聚，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数十根无比粗壮、尖端闪烁着刺目晶光的巨大沙矛，从地面、从空中，如同被床弩齐射，带着他所有的力量与意志，狠狠地扎向“深海王”的胸口！
“为了协会！！”
“为了纽约！！”
“干掉它！！”
各种各样的怒吼声，来自复仇者，来自协会，甚至来自一些仍在坚持战斗的官方人员，在这一刻，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钢铁侠胸口喷射出的集束射线、鹰眼那支没入鳞甲缝隙并引发内部结构高频震荡的箭矢、黑寡妇精准投掷并在一只巨大复眼上炸开的强光爆震弹、美国队长奋力掷出、如同金色流星般旋转着切割在胸口甲壳上的星盾、协会英雄们那不计后果、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物理与能量冲击……
所有的攻击，在这一刹那，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各自为战，而是如同百川归海，带着不同的色彩、不同的属性，却怀着同一个毁灭的目标，狠狠地、结结实实地、全部轰击在了“深海王”胸口那片能量最为沸腾、防御却因爆发而出现短暂紊乱的区域！
“嗷——！！！！！！”
“深海王”发出了开战以来最为凄厉、也最为痛苦的咆哮！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物理声波，更夹杂着精神层面的剧烈震荡！它胸口那厚实得令人绝望的甲壳，在如此密集、如此强力的集中打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冰川断裂般的巨响！
裂纹，以被攻击点为中心，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墨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能量血液如同高压水枪般从裂缝中喷射而出！它那庞大的身躯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失去平衡的摇晃，掀起的海浪将靠得最近的几名英雄都掀飞了出去！
攻击并未停止！
第二波、第三波的联合打击接踵而至！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将所有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倾泻出去！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仿佛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中，“深海王”胸口那片巨大的甲壳彻底崩碎、炸裂！露出了下方跳动着的、散发着污秽光芒的、如同巨大肉瘤般的能量核心！
“就是那里！最后一击！” 史蒂夫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他依旧高举着刚刚飞回手中的星盾，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不需要更多的指令。
钢铁侠将战甲最后的能源化作一道极致凝练的光矛；沙人凝聚起战场上所有的沙砾，化作一柄贯穿天地的晶化巨剑；所有还能发动攻击的英雄，都将自己最后的力量，汇入了这终结的一击！
光芒，吞噬了一切。
当足以致盲的强光渐渐散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缓缓平息，战场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深海王”那庞大的、曾经带来无尽恐怖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般，软塌塌地、缓缓地沉入了浑浊不堪的海水之中，只留下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边缘还在冒着青烟和能量火花的巨大空洞。
它……倒下了。
胜利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劫后余生的、夹杂着痛苦与狂喜的复杂宣泄。有人瘫倒在地，放声大哭；有人不顾伤势，相互拥抱；有人茫然地望着那片正在缓缓平复的海面，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史蒂夫·罗杰斯拄着盾牌，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看着那些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却最终携手赢得了胜利的人们，眼神复杂。
托尼·斯塔克的战甲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打开面甲，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
沙人弗林特的身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他单膝跪地，几乎无法维持形态，但他抬起头，望向那片沉没了巨兽的海域，眼中充满了坚定。
协会的系统中，代表着“深海王”的巨大红色标记，终于彻底黯淡、消失。
【龙级威胁“深海王”已确认清除。】
【任务“迎击深海王”完成。】
【贡献度结算中……】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为这场惨烈的胜利，画上了一个句号。
各方势力，在付出了鲜血与生命的代价后，终于放下了短暂的成见与隔阂，以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合力赢得了这场关乎城市存亡的战斗。
但这合力，是昙花一现的无奈之举，还是未来新格局的序幕初启？
无人知晓。
只有东京湾上空弥漫的硝烟与血腥，以及海面下那缓缓沉没的巨兽残骸，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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