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阿斯加德的团建与洛基的棋局
索尔在医疗康复区躺了不到半天就待不住了。神力滋养下的身躯恢复得极快，比起肉体的些许疲惫，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精神上的亢奋与某种……陌生感。他习惯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用雷霆碾碎一切阻碍，享受的是敌人溃败时的酣畅淋漓与胜利后的美酒欢歌。但这一次，他像个……嗯，像个坚固的盾牌，或者说，一个超级引雷针？感觉怪怪的，但结果确实解决了连他都觉得棘手的麻烦。而且，那个总是躲在阴影里耍诡计的弟弟，居然真的……帮上忙了？
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急需找点事情做，比如来一场痛快的训练，或者找个人打一架。
当他龙行虎步地走进协会总部的核心训练区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愣了一下。不是想象中的挥汗如雨、激烈对抗，而是一种……井然有序的“忙碌”。
沙人弗林特正站在一个特制的沙盘前，眉头紧锁，操控着沙砾模拟出各种复杂的地形和障碍，似乎在练习精细的环境操控。电光人麦克斯则坐在一个能量疏导装置里，身上电光流转，专注地盯着面前漂浮的能量读数，尝试着将狂暴的电流压缩成更稳定、更凝聚的形态。就连蜘蛛侠彼得，也没在玩他那些标志性的高空杂技，而是对着一个高速移动的全息靶位，反复练习着某种能量刃的精准切割角度，嘴里还念念有词：“角度再偏三度……出力减少百分之五……对，就这样！”
没有怒吼，没有爆炸，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和偶尔的数据提示音。这哪里是训练场，分明像个高级实验室或者精密加工车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索尔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他走到彼得旁边，看着那被精准切开后又迅速愈合的靶位，“对付敌人，直接一拳或者一道雷过去不就完了？何必如此麻烦？”
彼得一个后空翻落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语气带着点无奈：“嘿，索尔，欢迎来到‘效率至上’的协会。金并老大说了，蛮干会造成不必要的破坏和能量浪费，而且……事后报告很难写。”他做了个鬼脸，“精确控制，减少附带损害，还能节省积分呢。”
“积分？”索尔挑眉。
“就是……嗯，绩效点，工资，奖金，随便你怎么叫。”彼得解释道，“干得好，破坏少，任务评价高，积分就多。积分可以换更好的装备、训练资源，甚至……假期。”说到假期，他眼睛亮了一下。
索尔听得一头雾水。战斗是为了荣耀和守护，跟“积分”、“报告”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让他感觉十分别扭。他看向弗林特和麦克斯，两人也都对他露出一个“习惯就好”的眼神。
“中庭……不，协会的规矩，真是繁多。”索尔最终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和战斗方式，在这里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熟悉声音通过训练区的广播响起（洛基的权限似乎又被放宽了一点）：
“我亲爱的哥哥，看来你那简单的大脑无法理解‘协作’与‘优化’的美妙。不过没关系，即便是野兽，在合适的引导下也能学会一些简单的把戏。”
“洛基！”索尔怒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你想尝尝锤子的滋味吗？”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哥哥，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洛基的声音不急不缓，“或许，你需要一些……团队活动，来融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我刚好有个提议。”
片刻之后，金并的办公室。全息投影上显示着洛基提交的“阿斯加德文化交流与团队建设活动方案”。内容赫然是——“阿斯加德荣耀角斗表演赛”。
方案里写得冠冕堂皇：旨在增进协会成员对阿斯加德战斗文化的理解，促进不同背景英雄间的友好交流，展示神域的力量与气度（同时也隐晦地提到，可以满足索尔那无处安放的战斗欲望，并将其导向可控范围）。
韦斯利在一旁低声道：“先生，这显然是洛基的又一个把戏。他想借此观察协会更多英雄的能力，也可能想制造混乱。”
金并看着方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当然知道这是洛基的算计。但换个角度想，这确实是一个观察索尔在正式场合下控制力的机会，也能提振一下近期因连续怪异事件而有些紧绷的协会士气。至于洛基的小动作，在严密的监控和规则下，未必不能反过来利用。
“可以。”金并最终批准，“但规则必须由协会制定。禁用大规模破坏性能力，以‘击倒’或‘逼出界限’为胜。场地设在总部特殊建造的‘多维模拟竞技场’。”
消息一经公布，果然在协会内部引起了巨大反响。阿斯加德的雷神亲自下场表演？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大量英雄报名参与，更多的是想亲眼目睹神明的风采。彼得更是兴奋地第一个报了名，想试试自己的新招式对神明有没有效果。
索尔对此倒是非常满意。终于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开手脚（相对而言）展示力量的场合了！他自动忽略了“规则”和“表演”的字眼，将其视为一场荣耀的比武。
而隔离室内的洛基，看着监控中踊跃报名的人群和索尔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微笑。表演赛？不，这是他精心布置的舞台。他要在所有协会成员面前，巧妙地引导一场“意外”，或许让某个英雄“不小心”受点重伤，或许让索尔“失控”造成一些破坏……无论如何，都能在协会完美运行的机器里，埋下一颗不信任和混乱的种子。他倒要看看，金并如何维持这表面的“秩序”。
协会高效运转的后勤部门迅速将竞技场准备完毕。那是一个可以模拟多种环境、边界由强力能量场隔绝的圆形空间，周围是阶梯式的观战席。
比赛当日，竞技场座无虚席。连班纳博士和奥托都暂时放下了研究，前来观战。金并坐在主控室内，透过巨大的观察窗俯瞰全场，韦斯利站在他身后。系统全程监控着场内外的能量波动和人员状态。
首先上场的是索尔。他穿着简易的战甲，披着红色披风，手持雷神之锤，仅仅是站在那里，磅礴的气势就引得观众席一阵欢呼。他的对手是几名A级和B级的英雄组合，其中包括了蜘蛛侠彼得。
“来吧，中庭的勇士们！”索尔大笑着，雷神之锤上电光闪烁，“让我见识一下协会的力量！”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英雄们的配合相当默契，能量攻击、物理束缚、高速骚扰层出不穷。彼得更是利用灵活的身法和新掌握的能量刃，给索尔制造了不少麻烦，能量刃划过索尔的护体雷光，激起阵阵涟漪。
索尔打得兴起，锤影翻飞，雷声隆隆，但他确实记住了规则，控制了雷电的威力，更多是利用力量和速度进行压制。战斗场面激烈而精彩，引得观众阵阵喝彩。
主控室内，系统数据平稳，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然而，在隔离室里远程观战的洛基，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冷。他通过某种隐秘的精神暗示（这是他最近研究发现协会监控的微小盲区），影响着场上一位拥有“震荡波”能力的B级英雄。就在索尔一锤荡开彼得，准备乘胜追击的瞬间，洛基抓住机会，发动了暗示！
那名B级英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原本瞄准索尔侧翼的震荡波，角度微微偏转，直冲着索尔因为挥锤而露出的、一个极细微的能量运行节点而去！这一下若是击中，不会造成重伤，但极有可能干扰索尔的神力运转，引发他本能的、不受控制的力量爆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场，尤其是注意着洛基可能搞鬼的金并，眼中精光一闪。他甚至没有动用什么高级能力，只是通过系统权限，瞬间微调了竞技场局部的引力参数。
那名B级英雄发出的震荡波，在即将触及索尔的瞬间，轨迹发生了一个微小的、违背物理常识的弯曲，擦着索尔的披风边缘飞了过去，打在了能量护壁上，消散于无形。
索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滞，疑惑地看了一眼震荡波消失的方向，但战斗的本能让他立刻回神，继续应对彼得的骚扰。
全场除了极少数感知敏锐的人（比如夜魔侠和马特微微蹙眉），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插曲。
洛基在隔离室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精心策划的“意外”，就这么被无声无息地化解了？他甚至没看清金并是怎么出手的！这种完全被看穿、被碾压的感觉，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表演赛最终以索尔“点到为止”地获胜告终。他虽然没能尽兴，但享受着观众的欢呼，感觉也不错。彼得虽然输了，却因为表现出色获得了不少积分，笑得合不拢嘴。协会成员们交流着观战心得，气氛热烈。
一场看似圆满的“团建”活动。
主控室内，金并看着系统生成的报告，上面清晰地记录了整个过程中洛基的精神波动异常以及他自身的干预记录。
【目标L（洛基）尝试进行规则外干预，已拦截。】
【目标S（索尔）在规则约束下表现稳定，破坏性可控。】
【建议：维持对L的严密监控，可适当增加其与S在高度监控下的协同任务，观察其行为模式演变。】
金并关闭报告，目光深邃。洛基的棋局才刚刚开始，但他似乎忘了，这个棋盘，从一开始就摆在金并的桌上。而索尔，这颗强大的棋子，也正在不知不觉中，被协会的规则慢慢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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