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灯塔、鲱鱼与一场意外的“真心话”
神盾局，三曲翼总部。深藏在指挥中心下方的绝密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尼克·弗瑞独眼扫过面前几位他最“信任”的高级特工——包括看似忠厚的西特维尔——以及全息投影上几位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代表。
“先生们，‘灯塔计划’已进入最高优先级阶段。”弗瑞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英雄协会的扩张速度和对全球安全架构的颠覆性影响，已经超出了可接受的阈值。他们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不受监管的武装力量，以及……一个我们完全无法渗透的内核。”
他调出几张模糊的图片，那是协会总部能量屏障的读数，以及几次战斗中协会英雄表现出的、远超以往档案记录的能力增长曲线。“我们必须知道他们的核心秘密，尤其是那个所谓的‘系统’究竟是什么。‘灯塔’的目标，就是在协会内部，点燃一盏为我们指引方向的明灯，找到他们的弱点。”
投影上的理事会代表沉吟道：“弗瑞局长，我们理解你的担忧。但协会目前的公众支持率极高，任何直接敌对行动都可能引发灾难性后果。‘灯塔’必须绝对隐秘，且不能留下任何与我们有关的痕迹。”
“当然。”弗瑞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启动了‘幽灵协议’，动用的是最高级别的潜伏单元，其存在本身即使在神盾局内部也是最高机密。” 他没有明说，但这个“潜伏单元”并非普通人类特工，而是经过严格审查、绝对忠诚的斯克鲁人变形者。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之一，连他最亲密的战友如玛利亚·希尔，也仅知有其事，不知其详。
西特维尔在一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他恭敬地开口：“局长，计划万无一失。目标已锁定协会后勤部门一名负责设备维护的中层管理员。该目标社交简单，行为模式固定，易于替换且不易察觉。‘灯塔’将在他下一次外勤维护时完成替换，届时我们将拥有一个直达协会内部物流与部分技术维护流程的眼睛。”
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确保干净利落。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意外’，就像上次试图拦截他们回收怪人残骸时那样。” 那次行动，他们派出的精英小队连协会后勤部的边都没摸到，就被一群开着滑稽多功能清理车、哼着跑调歌谣的后勤人员用非致命性粘合剂和强光闪光弹给“请”了回来，报告写得无比憋屈。
“明白！”西特维尔和其他几位特工齐声应道。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头顶数千公里处，一颗隶属于协会、伪装成太空碎片的超微型卫星，正将一道无形的扫描波束精准地投放在三曲翼总部。“灯塔计划”、“幽灵协议”、“潜伏单元”、“中层管理员”……这些关键词，连同会议室内的音频和能量特征，都被完整地捕获、加密，瞬间传输回了协会总部的深层服务器。
协会总部，金并的私人分析室内。韦斯利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和被系统自动翻译、标注的对话内容，眉头微挑：“先生，神盾局终于忍不住要动用他们的‘终极底牌’了。看来弗瑞局长是真的急了。”
金并正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看着水柱落入杯中，语气平淡：“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后勤部作为切入点。看来我们之前‘不经意’间展示的后勤科技，确实让他们产生了误判。” 他指的是那辆能一边清理战场一边进行材料初步分析的“清洁车”，以及那些能自我修复的管道和线路。
“要拦截这次替换行动吗？”韦斯利问道。
“不。”金并放下水杯，“让他们换。系统已经标记了那位管理员的所有生物特征和行为模式。一旦‘灯塔’被点燃，我们就能反向锁定斯克鲁人的潜伏据点，甚至……顺着这条线，摸清弗瑞手里到底有多少张这样的牌。”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弧度：“而且，弗瑞似乎忘了，在绝对的信息优势面前，任何秘密行动都像是在雷区里跳踢踏舞。”
就在这时，系统弹出一条新的、看似无关的紧急警报。
【警告：纽约皇后区发现异常精神波动。能量特征与已知怪人模板匹配度78%。模式分析：基于“信息纠缠”与“认知扭曲”的复合型能力。暂定代号：“社死之王”（King of Social Suicide）。威胁等级：虎级（潜在鬼级）。】
金并和韦斯利看向警报详情，表情都有些古怪。
根据现场传感器和社交媒体实时抓取的信息，这个新出现的怪人，其前身似乎是一个痴迷于在各种网络平台发布“真心话”、“揭露黑幕”的过气网红。他在一次直播中，因被全网嘲讽其言论毫无逻辑且总是“求关注”失败后，情绪崩溃变异。
他的能力异常……刁钻。他能够强制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尤其是具有录音录像和直播功能的设备），不受控制地播放受影响者内心最深处、最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尴尬念头或者黑历史！不是读心，更像是将潜意识里那些一闪而过的、被理智压制的“社死”瞬间，强行抽取并广播出来！
此刻，皇后区的某个商业广场已经一片混乱。一个穿着夸张、头戴自制王冠的瘦高男子（怪人本体）站在广场中央的喷泉雕像上，双臂张开，周身散发着扭曲的无形力场。
力场范围内，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商业精英，手机突然外放出他内心对秃顶老板的疯狂吐槽；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女孩的手机开始循环播放她偷偷嫌弃男友脚臭的内心独白；一个遛狗的老奶奶，她的老年机以最大音量宣告了她偷偷把假牙泡在丈夫威士忌里的事实……
现场充满了惊恐的尖叫、愤怒的质问和无比尴尬的沉默。网络直播间更是彻底炸锅，因为许多在家看直播的观众，他们自己的设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爆料”……
“这……”韦斯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真是个……充满恶趣味的怪人。”
金并看着屏幕上那些“社死”现场的画面，以及系统捕捉到的、那独特的精神污染波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调出神盾局“灯塔计划”的行动时间表，又看了看“社死之王”的实时位置和影响范围预测图。
一个绝妙的、带着黑色幽默的巧合，或者说……机会，出现了。
“通知后勤部，”金并平静地下令，“原定于今天下午前往皇后区进行例行设备维护的小组，按计划出发。提醒他们，携带最新型号的‘信息过滤器’和‘广域静默力场发生器’。”
韦斯利立刻明白了金并的意图：“您是想……让‘灯塔’，在点燃的瞬间，就照到一些它不该照，也绝对不想照到的东西？”
“弗瑞局长如此费心为我们‘点亮前路’，我们总得回馈一份‘惊喜’。”金并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确保我们那位即将被‘替换’的管理员，会‘恰好’路过‘社死之王’的影响范围边缘。同时，调动所有可用的公共监控和网络资源，准备进行……全球直播。”
他独眼中闪烁着冰冷而戏谑的光芒。
“让我们看看，当‘幽灵’被迫在全世界面前说出‘真心话’时，弗瑞局长和他那伟大的‘灯塔计划’，会变得多么光明正大。”
一场由怪人引发的、看似荒诞的“社死”危机，即将成为刺穿神盾局最核心机密的第一根针。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尼克·弗瑞，还在为他那绝密的“灯塔”即将成功潜入而暗自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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