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一刀秒了
李沐阳神色淡漠，手指缓缓指向苍穹。
“看天。”
随着他指尖一点，虚空剧震，一道金色竖瞳于云海之中缓缓睁开，宛如命运之轮在其身后展开，仿佛天道意志亲临，凝视尘世。
“第四次了。”他淡然开口，“就算掏空口袋，也要抓你。”
静水神情一滞，旋即冷笑：“天机推演锁我方位？哼……那你怕是伤了本源吧？你这具分身……只有化神大圆满的修为。莫非，你的本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你说是就是。”李沐阳耸肩淡然，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夕阳坠海，残光如血，山巅红霞映照，他站于云端，衣袂猎猎，目光如霜。
静水眯起眼睛，忽地转身，口中喃喃咏诵佛号。她身后法光腾起，一尊巍峨的千手观音法相自虚空破空显现，霞光万道，金芒如瀑。
“凭你一个化神晚期的小辈，也配与老身动手？”她讥诮轻笑，指节轻扣佛珠，整个人瞬间与法相合一。
轰——！
观音法相双掌合十，千臂齐举，宛如要撑开整个天穹。一双眉眼缓缓睁开，透出冰冷的寂灭意志。
无边杀机，扑面而来。
但李沐阳只是看了她一眼，踏出一步。
天地寂然一震。
气势轰然暴涨，他身周灵气翻涌，从化神境界顷刻冲至合体初境！
千手观音双目微眯。
李沐阳再次踏出一步。
气息节节高涨，合体中期！
第三步，合体后期！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
他身上的气机宛如雷霆激荡，像狂风骤雨撕裂四方，踏至第七步时，全身灵光炽盛，长发乱舞，衣袍鼓荡。
破虚境，洞虚第三重——
那一瞬间，虚空都被他的威压压得扭曲变形，如幕布被无形之手撕裂。
静水老尼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尊千手观音法相原本半睁的金色佛眼，在李沐阳的气势升腾之中忽地瞪大，露出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震骇与惶然。
虚空中佛光一滞，千手亦微微颤抖，仿佛连她背后的神明意志都为之一凝。
“你……你这不过是化身？就能踏至洞虚境？”
她嗓音发颤，脸上那层掩饰冷漠的皮笑肉不笑彻底崩塌，只剩下惊惧。
“那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级数？你究竟是谁？”
此刻，她已经无暇维持所谓高人风骨，心念如电转，疯狂翻检着脑中对乾元界高阶修士的所有记忆。
洞虚六境以上者，寥寥可数，全是归墟老祖、圣地太上长老，名录她烂熟于心。
而眼前这李沐阳的气息她从未见过，连一丝剑意流派的熟悉感都没有。
剑术飘逸凌厉却无迹可循，既不属正道各宗，又与魔道不同，更非隐世门派中流传的任何一系。
“怪物……是某个隐世真圣之子？还是外域转生的大能……”
她越想越惊，眼中已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恐惧。
而李沐阳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脚，向前，再踏一步。
轰——！
苍穹如被千锤万击，层层塌陷，风暴怒涌，雷海汹涌而落。
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里灵气剧震，竟生出寸寸崩碎的先兆。
此刻的他，境界再度拔升。
洞虚第四境——量界！
那是真正踏足大能之境的分水岭，开始感悟天地尺度，掌控部分“界”的本质之力。
他的身后浮现一方残破小世界虚影，大地龟裂、山河倾覆，荒芜而死寂，如末日景象般围绕着他的身影浮动旋转。
虚空中，阴阳二气自然浮现，交织缠绕于周身，剑未动，意已压。
目光所及，天穹中竟隐约出现一道道细密的剑痕，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已被他的神意斩裂。
静水踉跄半步，冷汗涔涔而下。
“本尊——李沐阳。”青年淡然报出名字，声音仿佛从无尽高空落下，带着天道回响。
他右臂一振，那方崩塌的小世界竟被他强行折叠，浓缩如墨汁般塌缩至一线，凝为掌中一柄长剑。
黑剑通体无光，却又仿佛将万象吞噬。一明一暗，两股气息在剑身上流转，如太极之源。
他抬剑遥指静水，眉宇冷峻如刃。
“我不在乎你布了多少局，也不在乎你背后是哪个圣地。”李沐阳轻声开口，嗓音里没有怒意，只有冷漠到了极致的审判。
“但你若动我徒儿一分——”
“我便取你性命。”
他目光如电，刹那间天地色变，天道震鸣，如有万神低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不是剑法。
而是开天之道的还原。
青莲剑典·十二式——终极秘卷之首：
“道生一剑。”
剑锋未动，大地已寂。
那一瞬间，静水的世界仿佛坍缩了。时间在消融，空间在断裂。她身处千手观音法相之中，却感知不到天地灵气，不能调动法力，也无法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
她的意识正在从自身剥离。
她看见无数星辰坠落，看见山岳崩塌、河川断流。更听到了一道来自天地尽头的大道崩灭之音，轰然响彻耳畔。
她知道，那不是别人的道——
那是她苦修千年的“道”。
被这一剑，斩、断、毁、灭。
……
当一切归于平静。
李沐阳缓缓收剑，轻轻一挥，那柄由小世界凝成的黑剑重新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背后虚空。他转身，御剑而去，风声掠过山林，唯余残光如血，天边无声。
身后那尊千手观音依旧端坐不动，如金雕般伫立。
若不走近看，几乎无人发现，那菩萨眉心已有一道极细的剑痕，贯穿而下，直至山脉深处地心。法相不倒，却早已无魂。
静水的元神，在那一剑之下，早已灰飞烟灭。
而在她身后，三万里长空之中，剑痕如山河倒挂，斜斜裂出天穹之缝。
直至最后，一片残叶悠悠落地，林间山石崩塌如雪，一整座秋山，在沉默中，化作废墟。
……
李沐阳立于秋山残痕间，剑已归鞘，神情却未能真正放松。
他的心在滴血。
不是因为杀人。
而是因为花钱。
洞虚第一境，一分钟一百万软妹币。
第二境五百万。
第三境一千万。
第四境……五千万！
他刚刚在第四境状态下爆发了短短三十秒。
花费直逼两千五百万。
二千五百万啊！那可是真金白银、看得见的数字，不是修仙世界什么“灵石”、“下品晶币”这种飘忽不定的物价单位，而是他在现实世界账户上的活生生、红彤彤的软妹币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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