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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章 皇帝病重,暂免早朝


咸阳,罗网诏狱。

这里的黑暗是活的,带着粘稠的质感,渗入骨髓。

空气中,常年不散的血腥味与腐烂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能逼疯人的绝望气息。

墙壁上,铁链与镣铐冰冷地垂挂着,仿佛是从这片黑暗中生长出的藤蔓。

希腊雇佣军指挥官,安提柯,被一条粗大的铁链锁在墙壁中央。

他出身斯巴达,身上流淌着温泉关勇士的血液,自认见识过波斯王的奢靡,也领教过埃及法老的阴狠。

东方野蛮人的酷刑,他有信心能扛过去。烙铁与鞭子,只会让一个真正的战士,更加高傲。

然而,诏狱的门被推开时,走入他视野的,却不是手持刑具的壮汉。

来人一身青色布衣,手里没有刀,只有一本账簿和一个小巧的算盘。

他便是大秦新任的治粟内史,夏无且。

夏无且在安提柯面前蹲下,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商人的和气,仿佛不是在审问囚犯,而是在盘点一笔失败的生意。

他没有问任何关于军事的问题,只是拨动了一下算盘,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安提柯阁下,我为你算了一笔账。”夏无—且的声音很平静,“你此次出征,孔雀王许诺你黄金五千塔兰同。据我方情报,他只预付了一千。剩下的四千,鉴于孔雀王朝的国库现状,以及你此战的灾难性失败,你是永远拿不到了。”

安提柯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夏无且毫不在意,继续拨动着算盘。

“你的舰队,毁于我大秦海军之手。我们来算算你的赔偿。按照我大秦与各国商贾之间通行的海贸律法,战争赔款需计算军备折损与人员抚恤。我方在此次‘商业冲突’中,共消耗‘震天雷’一百二十枚,造价折合黄金三百六十两;‘霹雳火箭’五百具,折合黄金五百两;床弩巨箭一千一百支,折合黄金三百三十两。阵亡将士三十七人,伤残一百零二人,按照陛下的抚恤新规,总计需支付黄金九千两……”

他每说一项,算盘上的珠子就发出一阵脆响。

那声音在死寂的诏狱里,比任何惨叫都更刺耳。

“所以,零零总总加起来,你个人,需要向我大秦赔付黄金一万零一百九十两。当然,我知道你赔不起。”夏无且合上了账簿,脸上的微笑依旧和煦,“不过,陛下仁慈,给了你一个选择。”

“说出你在东方的所有联系人,罗马通过何种渠道资助孔雀王朝,以及你们在西方的所有据点。这些情报,会由我方进行估价。核实一条,就从你的债务里扣除一部分。如果你的情报价值足够高,或许,你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带着一笔足够你在希腊买下一座橄榄庄园的养老金,体面地回去。”

安提柯猛地转回头,死死地瞪着夏无且。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那份属于战士的坚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酷刑,他无所畏惧。

但这种将他的战争、他的荣耀,赤裸裸地换算成金钱与债务的方式,却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捅进了他身为雇佣兵的灵魂深处。

夏无且留下账簿的抄录副本,转身离去。

牢门再次打开时,安提柯已经从愤怒,陷入了患得患失的挣扎。

这次来的,是鸿胪寺少卿,季布。

他没有带算盘,只提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安提柯阁下,久仰大名。”

季布的声音温润如玉,他用一口流利得让安提柯以为回到了雅典的希腊语开口,“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一位真正的英雄,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他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安提柯面前。

“我年轻时曾游学亚历山大城,最爱读的便是修昔底德的著作。我始终认为,斯巴达的勇士,是尘世间最高贵的灵魂。”

季布没有提一个字的情报,只是与安提柯谈论着希腊的哲学,品评着索福克勒斯的悲剧,言语间充满了对一位落难英雄的同情与惋惜。

安提柯眼中的戒备,渐渐被一种他乡遇故知的错觉所取代。

季布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才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阁下,有些时候,沉默比黄金更可贵。罗马的元老院,虽然远在天边,但他们从不会忘记一位坚守承诺的朋友。真正的荣耀,是无法用算盘计算的。”

说完,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留下仍然满着的另一杯,与满心矛盾的安提柯,飘然而去。

一个用金钱收买他的欲望,一个用荣耀捆绑他的灵魂。安提柯彻底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深渊。

这一切,都被诏狱深处一道屏风后的两道人影,尽收眼底。

“蛇,开始吐信子了。”罗网首领张洪奎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低沉而没有温度。

屏风后的嬴将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让季布相信,安提柯还在犹豫,还有拉拢的价值,值得他去冒险传递消息。

他从阴影中走出,没有看那仍在挣扎的猎物,径直向外走去。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廊道里响起,“朕近日偶感风寒,龙体不适,暂免早朝。”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另,命太医令,遍寻天下名医,入宫会诊。”

一道致命的鱼饵,被轻轻地抛入了咸阳这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深水之中。

皇帝病重的消息,如同一阵无形的风,迅速吹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吹向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蛇窟。

......

皇帝病重,暂免早朝。

这则从宫中传出的消息,如同一阵无形的风,在短短半日之内,便吹遍了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大部分官员与百姓只当是陛下日夜操劳,龙体偶感小恙,在府中焚香,祈祷君主早日康复。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阵风,却带来了他们望眼欲穿的甘霖。

入夜,季布的府邸。

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后院书房,今夜却灯火通明。

几名衣着华贵,却神色各异的宾客,避开了正门的耳目,从侧门悄然入内,被心腹下人引至此处。

为首一人,面色潮红,正是掌管皇族宗室事务的宗正寺卿,赢氏远亲。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压低了声音,那双本该浑浊的老眼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光芒。

“季布兄,消息可确实?那个暴君……当真病倒了?”

季布安坐于主位,神情镇定自若,正用一把小巧的银夹,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添着茶。他呷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仿佛要将心中的寒意驱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宫里传出的消息,还能有假?我已派人打探过,太医令那张老脸,急得都快拧出水了,满咸阳地寻访名医,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太好了!”另一名身材臃肿的楚国旧贵族,激动地一拍大腿,肥肉乱颤,“他废分封,行郡县,夺我等世袭之权;任用商贾,辱我士族门楣!我早就说过,如此倒行逆施,必遭天谴!此乃上天要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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