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章 不良资产处置

安息国，泰西封城。

沃洛格塞斯王子跪在自己破败的王宫里，头发蓬乱，眼中满是血丝。他面前的桌案上，散落着一地的战报和催债信。弟弟阿尔达希尔的军队，已经推进到距离都城不到五十里的地方，而他手下的军队，因为欠饷三月，已经有一半开始倒戈。

一名身穿华服的东方商人，正慢条斯理地给他倒茶。来人正是冯去疾派来的“金融专家”——原本是个算账的小吏，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大秦皇家银行安息分行”的主管。

“尊贵的王子殿下，您的困难，我们都理解。”商人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战争是烧钱的买卖，这个道理，全世界都一样。不过好在，我们大秦，最不缺的就是钱。”

沃洛格塞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你们真的愿意借给我钱？需要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商人从怀中掏出一卷丝绸制成的合约，“月息三分，以您的国土为抵押。当然，我们相信王子殿下的信用，这只是走个形式。”

沃洛格塞斯接过合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秦文，头都大了。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他咬咬牙：“我签！”

“明智的选择。”商人笑容满面地收好合约，“放心，我们大秦做生意，最讲诚信。钱，明天就到。”

咸阳，右丞相府。

冯劫看着父亲手中那份安息国的借贷合约，只觉得头皮发麻。

“父亲，月息三分？这……这也太狠了吧？”

“狠什么狠？”冯去疾一脸无辜，“我们这叫风险投资。你看看，人家安息国现在内战正酣，随时可能亡国。这种高风险项目，不收点高利息，我们怎么对得起股东？”

他指着舆图上安息国的位置：“再说了，我们收的是"秦元"利息。万一他们"秦元"不够，还可以用实物抵债。比如土地啊，城池啊，什么的。”

冯劫听得冷汗直流：“父亲，您这是要把整个安息国都吞了？”

“胡说八道！”冯去疾义正言辞，“我们是正规的金融机构，怎么能做那种事？我们顶多是……代为管理一下他们的不良资产。”

太尉府。

尉缭正在和蒙毅商量“皇家安保”的下一步业务拓展。

“你说什么？陛下要我们去安息国维和？”尉缭瞪大了眼睛，“那他娘的是内战，我们去干什么？”

“陛下说了，这叫"债务保护"。”蒙毅翻开一份诏书，“沃洛格塞斯王子欠了我们的钱，万一他死了，谁来还债？所以我们得派兵保护我们的债务人。”

尉缭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我们是去保护欠我们钱的那个？”

“对。”

“那他的对手怎么办？”

“如果他对手也愿意借钱，我们也保护他。”蒙毅淡定地说，“公平竞争，童叟无欺。”

尉缭彻底懵了：“我们同时保护交战双方？这……这不是有病吗？”

“这叫专业。”蒙毅正色道，“我们卖的是服务，不是立场。谁给钱保护谁，天经地义。”

尉缭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妙啊！这样一来，不管谁赢，我们都不亏。甚至他们打得越久，我们赚得越多！”

麒麟殿。

嬴将闾正在审阅一份来自倭人国的奏报。公输班的弟子们，已经在那里建起了三座大型高炉，日产精铁千石。而且倭人的铁矿质量极好，炼出的钢材比中原的还要坚韧。

“王姚，倭人国那边，还安分吗？”

“回陛下，极其安分。”王姚恭敬地回答，“他们现在把我们奉为神明，每天都在祈祷大秦能永远保佑他们。”

嬴将闾冷笑一声：“保佑？朕保佑他们什么？保佑他们永远给朕挖矿吗？”

“另外，”王姚继续汇报，“匈奴那边传来消息，冒顿单于病重，可能时日无多。”

这倒是个意外。嬴将闾沉思了一会儿：“他死了，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是好事。”王姚分析道，“冒顿一死，匈奴必然四分五裂。到时候各部落为了争夺继承权，会更加依赖我们的"秦元"体系。”

嬴将闾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彻底乱套。传令冯去疾，准备推出"部落重组贷款"业务。”

“什么意思？”

“就是借钱给那些想要统一草原的部落首领。”嬴将闾站起身，走到舆图前，“当然，我们会同时借给所有有野心的人。让他们用我们的钱，去打我们希望他们打的仗。”

王姚听得脊背发凉。陛下这是要把整个草原，变成一个巨大的金融游戏场。

“还有一件事，”嬴将闾忽然想起什么，“罗马那边，凯撒的报告里提到，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小女王，似乎对我们的图书馆接管行动，颇有微词。”

“需要处理吗？”

“不用。”嬴将闾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埃及有什么特产？”

王姚想了想：“金矿，香料，还有……金字塔？”

“还有美女。”嬴将闾补充道，“那个小女王，听说很漂亮。告诉李善，如果她愿意来咸阳做客，朕可以考虑给她一些"文化交流资金"。”

王姚的嘴角抽了抽。陛下这是连埃及女王都不放过啊。

夜晚，咸阳城。

一个小酒馆里，几个“皇家安保”的士兵正在喝酒聊天。

“兄弟们，我跟你们说个事儿。”刘横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刚从南海回来，你们猜我遇到了什么？”

“遇到海盗了？”

“屁的海盗！”刘横一拍桌子，“我遇到的是海盗的老大！那货看到我们的船，直接跪在自己的甲板上，说要花钱雇我们！”

众人一愣：“雇我们干什么？”

“保护他们抢劫！”刘横哈哈大笑，“你们说搞笑不搞笑？海盗花钱雇官兵保护他们当海盗！”

“那你们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刘横理所当然地说，“钱给到位了，保护谁不是保护？再说了，他们抢的也不是我们大秦的船。”

另一个士兵挠挠头：“可是这样合适吗？我们堂堂大秦官兵，给海盗当保镖？”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横白了他一眼，“太尉大人说了，我们卖的是服务，不是道德。只要给钱，就是客户。客户就是上帝！”

众人想了想，都觉得有道理。

“那如果有两伙海盗同时雇我们呢？”有人问。

“简单！”刘横拍胸脯，“谁给钱多保护谁。如果给的一样多，就让他们石头剪刀布，赢的那个我们保护。输的那个，我们可以推荐他们去雇佣兵公会。”

“咱们还有雇佣兵公会？”

“废话，太尉大人刚成立的。专门接那些"皇家安保"不方便接的活儿。”刘横得意洋洋，“反正不管怎么样，这生意都得经过咱们大秦的手。”

众人齐齐竖起大拇指：“还是太尉大人厉害！”

此时的太尉尉缭，正在府中研究一份来自西域的商业报告，越看越兴奋。

“妙啊！”他一拍大腿，“西域那些小国，一个比一个有钱，一个比一个胆小。这简直就是为我们"皇家安保"量身定做的市场啊！”

他立刻提笔写奏折，准备向陛下请求在西域设立分公司。

整个大秦，都在这场史无前例的金融扩张中，变得更加富有和强大。而那些曾经的敌人，现在都成了朕账本上的数字。

只有嬴将闾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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