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 南海新局

三天后，天竺国王宫。

嬴将闾坐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里，面前放着三份签字的借贷合同。天竺国的三个王子都来了，但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诸位，既然都签了合同，那朕就把话说明白。”嬴将闾扫视着三人，“朕不管你们怎么分这个国家，但有一点必须记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大王子拉玛咬咬牙：“陛下，我们三兄弟商量过了。天竺国分成三部分，我们各自管理一块区域。”

“很好。”嬴将闾点头，“这样既避免了战争，又维护了和平。朕很欣慰。”

二王子阿修罗小声问：“那我们的债务…”

“债务当然要还。”嬴将闾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朕可以给你们一些优惠政策。比如前三年只还利息，本金可以延后。”

三个王子面面相觑。这听起来像是好事，但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

冯去疾在旁边补充：“另外，为了帮助三位殿下更好地管理各自的领土，我们大秦可以提供"基础设施建设贷款"。修路、建桥、挖运河，我们都有经验。”

三王子毗湿奴眼睛一亮：“真的吗？我那块地方正缺一条通往海边的路。”

“当然真的。”冯去疾笑眯眯地说，“不过这个贷款的利息稍微高一点，月息五分。毕竟工程量大，风险也大。”

嬴将闾看着三个王子纠结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这些人还没意识到，他们已经踏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陛下，”拉玛忽然问，“如果我们按时还款，有没有什么奖励？”

“当然有。”嬴将闾想了想，“如果你们能连续三年按时还款，朕可以考虑给你们提供"军事装备贷款"。大秦的武器，你们也见识过了。”

三个王子的眼睛都亮了。刚才在港口，他们确实被秦军的装备震撼到了。

就在这时，张洪奎匆匆走进来，在嬴将闾耳边低语了几句。嬴将闾的表情变了变。

“诸位，朕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嬴将闾站起身，“具体的合同细节，你们和冯丞相谈。朕相信，这会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出了议事厅，嬴将闾问张洪奎：“狮子国那边什么情况？”

“更有趣。”张洪奎压低声音，“那里的国王听说陛下来了南海，主动派使者前来求见。说是想和大秦建立贸易关系。”

嬴将闾眉毛一挑：“主动来的？有意思。”

“还有，”张洪奎继续说，“使者带了很多宝石作为见面礼。那些宝石…”

“怎么了？”

“我们的工匠说，那些宝石的质量比中原的要好很多倍。尤其是一种蓝色的宝石，简直像星空一样美。”

嬴将闾来了兴趣：“走，朕去看看。”

港口边，一个身材矮小但穿着华丽的男子正站在一堆箱子旁边。看到嬴将闾过来，他立刻深深鞠躬。

“尊贵的大秦皇帝陛下，小人是狮子国的商务大臣，我家国王听说陛下大驾光临，特地派小人前来觐见。”

嬴将闾看了看那些箱子：“这些都是？”

“一点小小的心意。”商务大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躺着数十颗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是我们狮子国的特产，蓝宝石。”

嬴将闾拿起一颗端详，确实漂亮得令人惊叹。

“你家国王想要什么？”嬴将闾直接问。

“我家国王希望能和大秦建立长期的贸易关系。”商务大臣恭敬地说，“我们愿意用宝石换取大秦的丝绸、瓷器和茶叶。”

“只是贸易？”嬴将闾有些意外。

“是的，陛下。我们狮子国地小人少，没有什么野心。只希望能在大秦的庇护下，安安稳稳做生意。”

嬴将闾和冯去疾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倒是个聪明的国王。

“朕可以答应。”嬴将闾点头，“不过朕有个条件。”

“陛下请说。”

“贸易必须用秦元结算。”

商务大臣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我们早就听说秦元在各国都很受欢迎，正想学着使用呢。”

冯去疾在旁边忍不住赞叹：“这位国王确实聪明。”

“另外，”嬴将闾继续说，“朕可以派一些工匠到你们那里，帮助开采和加工宝石。当然，这是有偿服务。”

“太好了！”商务大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们正愁不知道怎么把宝石加工得更精美呢。”

看着这个识时务的商务大臣，嬴将闾心情很好。并不是所有国家都需要用武力征服，有些时候，利益才是最好的纽带。

“章邯，”嬴将闾转向一旁的上将军，“你觉得这次南海之行如何？”

章邯挠挠头：“说实话，陛下，我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战争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嬴将闾看着远处的海面，“朕要建立的，是一个所有人都能受益的体系。”

“可是陛下，”蒙毅有些担心，“我们这样放贷给这么多国家，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联合？”嬴将闾哈哈大笑，“蒙毅，你想多了。一个欠债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其他欠债的人成功。他们只会相互竞争，而不会联合。”

冯去疾点头附和：“就像那三个王子，现在表面上和平分治，但背地里肯定还在较劲。谁先还清债务，谁就能在朕面前更有面子。”

就在这时，一个秦军士兵跑过来汇报：“陛下，天竺国大王子派人送来了第一批货物，说是要提前还一部分利息。”

众人都愣住了。

“这么快？”章邯惊讶，“合同不是刚签吗？”

“看来拉玛确实想在朕面前表现一番。”嬴将闾满意地点头，“这样的客户，朕喜欢。”

王姚走过来汇报：“陛下，咸阳那边来信了。匈奴各部落的"战争贷款"进展很顺利，现在已经有十三个部落申请了贷款。”

“很好。”嬴将闾点头，“看来朕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努力。”

“还有一件事，”王姚继续说，“罗马的凯撒派人来报告，说大秦银行在罗马很受欢迎，已经有三十多个贵族申请了贷款。”

“申请做什么？”嬴将闾好奇地问。

“主要是购买我们的丝绸和瓷器。”王姚回答，“听说在罗马，拥有大秦的丝绸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

冯去疾笑得合不拢嘴：“这叫什么？这叫品牌效应！我们不只是在卖商品，我们是在卖身份，卖面子！”

“父亲说得对。”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到冯劫正从船舱里走出来。

“劫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冯去疾惊讶。

“刚才听到动静就起来了。”冯劫走到众人面前，“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嬴将闾问。

“我们现在控制了这么多国家的经济，但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天灾人祸，比如大规模的瘟疫或者自然灾害，导致这些国家都还不起钱了，我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嬴将闾想了想，忽然笑了：“劫儿，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谁最有能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冯劫眼睛一亮：“是我们！”

“对！”嬴将闾拍手，“到那时，我们就不只是债主了，我们是救世主。他们会更加依赖我们，更加离不开我们。”

众人恍然大悟。陛下考虑问题的深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夜幕降临，大秦的船队在南海上缓缓前行。下一个目标，是更南方的那些岛屿国家。

据说那里有一种特殊的香料，比黄金还要珍贵。而嬴将闾要做的，就是让那些香料也成为秦元体系的一部分。

海风习习，星光璀璨。一个新的金融帝国，正在南海上悄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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