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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我来分析一下


王科宝把手里厚厚一摞图纸往实验台上一拍,铁皮台面震得嗡嗡响。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金黄的叶子顺着气窗飘进来,落在老式示波器的旋钮上。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哥几个,想不想搞个大事情?咱们自己攒个对讲机玩玩?"

陈西正在角落里摆弄电烙铁,闻言"腾"地站起来,焊锡膏的焦糊味在空气里炸开:"算我一个!"他军绿色棉袄的袖口还沾着上周拆收音机留下的松香,袖管随着动作甩出几点银亮的焊锡渣。

杨时军从《无线电》杂志里抬起头,镜片上反着日光灯管的白光:"啥是对讲机?跟咱们上回装的矿石收音机有啥区别?"他手里那本杂志卷了边,封面女郎举着双卡录音机的画面被茶水渍晕染得面目模糊。

"就是能互相说话的小盒子!"文元义把搪瓷缸往暖气片上重重一磕,水蒸气在玻璃窗上凝成水珠,"上回在广交会看见老外摆弄过,跟特务接头似的。"他今天穿了件时髦的涤纶夹克,领口别着枚镀金校徽,在日光灯下晃得人眼花。

王科宝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画起来,粉笔灰扑簌簌落在实验台的万用表上:"咱们参考步话机的原理,但要把体积缩小到饭盒大小。接收端可以用收音机改..."他忽然顿住,粉笔头在"调频电路"四个字上戳出个小坑,"老陈,你明天去图书馆把《高频电子线路》和《晶体管电路设计》都借来。"

陈西已经掏出牛皮封面的笔记本刷刷记录,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忽然"啪"地一声,钢笔水溅在"混频器"三个字上,蓝黑墨迹晕染开来像朵乌云。他懊恼地甩甩手,军棉袄后领口露出半截红毛线围巾——是上个月程小慧送的生日礼物。

"我去系里找徐老师批点元件。"文元义把搪瓷缸里最后一口茶根儿喝干,茶叶梗粘在嘴角,"上回看见仓库里还有几盒2SC9014,就是不知道让不让动。"他说着从裤兜掏出包大前门,烟盒被体温焐得发软,锡纸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杨时军忽然举起杂志:"这期有篇讲超外差接收机的文章..."话没说完被门口"咣当"的推门声打断。江丰裹着军大衣进来,带进股冷冽的秋风,实验台上几张电路图哗啦啦翻飞。

"老王!找你半天!"江丰摘掉栽绒帽子,头顶蒸腾着白气,"外联部今年还没搞过像样活动,你小子在广交会混得风生水起,得给咱们学生会争点脸面。"他说话时不断跺着翻毛皮鞋,鞋底沾着的梧桐叶碎屑簌簌落下。

王科宝把万用表的探头插回皮套,橡胶线在实验台上盘成个黑圈:"江部长发话,哪敢不从。不过我们正琢磨着..."话没说完就被江丰拍着肩膀打断,军大衣的铜扣子硌得人发疼。

"别跟我扯技术,老倪那边你得上点心。"江丰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带着烟味,"上回副会长的事,老头心里还憋着气呢。"他说着从大衣兜里掏出包琥珀桃仁,"程小慧托我带的,说是慰劳技术骨干。"

实验室忽然安静下来,只有老式挂钟的秒针咔嗒作响。陈西的钢笔尖悬在纸面上,墨水滴在"本振电路"示意图上,把振荡线圈染成个黑疙瘩。窗外的广播突然响起《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电子管的失真音色在秋风里忽远忽近。

次日清晨,白霜还覆在操场边的冬青树上。王科宝缩着脖子在东八宿舍楼下转圈,灯芯绒外套领子竖起来挡风,帆布书包带子被露水洇出深色痕迹。远处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赵嘉敏骑着二八永久拐过食堂,车把上挂着的网兜里两个铝饭盒叮当作响。

"等急了吧?"赵嘉敏跳下车时,红格子围巾被风吹开,露出里面手织的枣红色毛衣。她鼻尖冻得发红,像颗沾了霜的山楂,"张师傅今早熬了红薯粥,非要给我装两饭盒。"铝饭盒盖缝隙冒出丝丝热气,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王科宝接过车把,摸到铁管上结着的薄霜:"潘叔那伞我仔细看了,伞柄刻着"李记"俩字,漆都掉差不多了。"他说话时白气一团团散在晨光里,自行车链条的油污蹭在灯芯绒袖口上。

"那是我外公打的。"赵嘉敏把围巾往上拽了拽,声音闷在毛线里,"五八年大炼钢铁那会儿,他偷偷留了块好铁..."话没说完被洒水车的音乐声打断,《东方红》的电子音混着水花溅在柏油路上。

两人推着车走过宣传栏,新贴的《关于校园文明建设的倡议书》墨迹未干。赵嘉敏忽然停步,指着玻璃橱窗里泛黄的照片:"你看,这是七七年恢复高考时的..."照片里模糊的身影举着自制煤油灯,光影在橱窗上重叠出两个年轻人的倒影。

公交站台前挤满了早课的学生,有个穿劳动布工装的男生正在兜售《无线电》合订本。王科宝摸出皱巴巴的毛票买了两本,油墨香混着赵嘉敏发梢的皂角味飘过来。忽然有人猛拍他后背,张松举着咬了一半的油炸糕挤过来,芝麻粒粘在的确良衬衫前襟上。

"老王!昨儿罗锦绣收着花了!"张松说话时喷出油炸糕的甜香,"就搁在休息室窗台上,裹着《羊城晚报》。"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指比划,"这么老高一束木芙蓉,卡片上写着..."话没说完被进站的公交车喇叭声淹没。

人群像沙丁鱼似的涌向车门,赵嘉敏的白球鞋差点被踩掉。王科宝拽着她书包带挤上车,帆布面料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投币箱上结着层糖霜似的冰碴,乘务员的棉手套在票夹上蹭出沙沙声。

"接着说!"王科宝在发动机轰鸣中提高嗓门。张松抓着吊环晃来晃去:"卡片就四个字——致锦绣,友赠!"他故意把"友"字拖得老长,唾沫星子溅在车窗的冰花上。

赵嘉敏忽然攥紧前排座椅的布套,蓝白格子的棉布皱成一团。有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在看《参考消息》,头版右下角的国际新闻被折出深深的褶皱。她压低声音:"上周我去仓库取展板,看见李晓粤在..."话被急刹车打断,整车人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往前倒。

车过珠江桥时,阳光正穿透雾气洒在江面上。王科宝望着远处造船厂的龙门吊,忽然想起昨天在广交会看到的索尼对讲机。那个穿灰西装的日本客商演示时,液晶屏的绿光映在展台的有机玻璃上,像一汪被冻住的春水。

"到站了!"乘务员扯着嗓子喊。赵嘉敏跳下车时辫梢扫过王科宝手背,麻花辫上系着的红头绳褪成了粉白色。她忽然转身,从书包侧袋掏出个温热的鸡蛋:"给你留的,别又忘了吃早饭。"

展馆门口的冬青树结了层白霜,几个学生在铲雪,铁锹刮地的声音刺耳。王科宝剥着鸡蛋壳,看见休息室的玻璃窗上凝着冰花,隐约透出罗锦绣伏案写字的侧影。鸡蛋黄在冷空气里迅速凝结,他咬了一口,满嘴都是冰碴的脆响。

推开休息室的门,暖气混着茶香扑面而来。罗锦绣正在往值班日志上盖戳,印泥的腥味混着陈年木桌的霉味。听见响动,她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熬夜的黑眼圈:"花在文件柜后头,卡片不见了。"

王科宝蹲下身查看,老式铁皮柜的棱角结着蛛网。几支蔫头耷脑的木芙蓉躺在灰尘里,报纸裹着的花茎渗出暗红汁液。他忽然注意到柜脚有片反光的碎玻璃,捏起来对着日光灯看——是心形有机玻璃发卡的残片。

"昨儿半夜..."罗锦绣刚开口,走廊忽然传来高跟鞋的脆响。李晓粤抱着摞宣传册进来,新烫的卷发散发着刺鼻的氨水味。她胸前的校徽别歪了,呢子外套上沾着片枯叶。

"我来送广交会简报..."李晓粤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王科宝注意到她左手小指贴着创可贴,边缘翘起的胶布下露出暗红结痂。当她转身时,后腰处隐约露出半截镀金钥匙链——和昨天日本客商森谷壮介公文包上挂的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响起试音的广播声,中英双语的欢迎词在展馆回荡。王科宝摸出兜里的发卡碎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实验室的晶体管。远处电子管展区亮起霓虹灯,蓝光穿透雾气在玻璃窗上投下诡谲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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