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五只铜人女婴
不久，方玉城在荒废的院子里拾到一把上锈的铁凿。
用凿子避开花草的根茎，挖开花下的泥土。
几凿子下去，花根旁被挖出了一个小土坑。
再将凿子深插进去，只听叮的一声，凿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方玉城激动惊呼：“下面还真有宝贝！”
方玉衡蹲在旁边给方玉城加油打气：“哥哥努力！继续挖呀！”
方玉城备受鼓舞地加快手上动作，麻利刨坑。
几分钟后，终于将埋在地底的神秘物品淘了出来。
是一个，浑身沾满泥土，斑斑黑迹的小铜人。
方玉城从口袋里掏出干净锦帕擦拭去小铜人身上的污浊，方玉衡拿着手机将电筒光打在铜人上，照亮铜人精致稚嫩的可爱五官——
“这是个、小女娃娃？”方玉城用指腹抹去女娃脸上黑绣。
我凑近瞧清，目光落在女娃紧闭双眼嘴角含笑的面孔上。
女娃铜人高约20公分，被做成四五岁孩子的模样，身上穿着古代宽袖长裙，脑袋上总着两个小丸子发髻。
看着软糯可爱，娇俏可人。
只是，女娃铜人的胸口，被钉上了一枚铁钉。
铁钉附近的红斑，像极了伤口渗出的心头血。
方玉城捧着女娃娃失望嘀咕：“铜的？这也不值钱啊！”
转动铜人，方玉衡眼尖地捉住方玉城手腕，敏锐道：“哥！你看这小娃娃背后刻地有字！”
我与方玉城的目光顿时皆被吸引了过去，再凑近点，当真看见小铜人背上用刀刻着文字……
方玉衡用指腹再搓搓小铜人背上的泥灰，眯着眼睛看半晌：“这是、年月日，谁的生辰八字？”
李霜凝声再提示：“皎皎，其他几株花下也有！”
方玉衡接过铜人晃了晃，里面发出一阵液体碰撞的咚咚声：“中空的？酒壶？”
再把铜人送到鼻前嗅了嗅，少女傻乎乎嫌弃：“咦，怎么有股腥臭味！”
我用意念问群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群友们积极回答——
刘香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怨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李霜：“这东西，像用来施展巫术的容器。”
我诧异：“巫术？”
李霜嗯了声，沉稳道：
“我年轻的时候听江湖术士与婆婆提及过这种巫术，若是大户人家的媳妇成婚后只能孕育女儿，不能生下儿子。
就先将生出来的女儿全部扔进水中溺死，再用木头，或铜铁为女儿做个身躯，把女儿的生辰八字写在替身上，埋于家中的凶位，这样就能避免往后女儿再进门，能保妇人如愿生下男胎。”
张小梵：“这也太残忍了吧！对哦，我老家也有这种习俗，我奶奶小时候就差点被扔进尿桶里溺死了！”
我思忖着问：“所以，这东西是保生男孩的巫术？”
李霜冷冷说下去：“很明显，这东西比其他人家里种的巫术更胜一筹。皎皎，先让方玉城把剩下的都挖出来！”
我点点头，忽悠方玉城：“说不定宝贝在其他四株花下呢，玉城，再挖挖。”
方玉城憨头憨脑的信了：“是吗？那我再试试！”
于是心思单纯的方玉城抄起铁凿，继续在影壁墙根下挖啊挖——
挖了将近二十分钟，又相继挖出了四只与方玉衡手里那只一模一样的铜人……
第五只刨出土，方玉城郁闷地将小铜人放在脚边，与先前那三只一字排开，抽了抽嘴角：
“我特么！这谁埋的啊！搞批发呢！就不能埋点值钱玩意儿吗？”
方玉衡细心拿起地上四只，依次与手里那只做了比较。
细眉紧拧，思维缜密道：“这五只铜女娃娃背后刻着的年月日是有规律的。”
说着，把铜人按年月日顺序重新排列：“从左到右，每一只铜人背后的日期，都比前面一只，推迟了正好一整年。”
方玉城伸手戳了戳第三只：“好像是啊，月日都一样，不过，为什么前面两只是九月十五，后面三只，是八月十四？”
方玉衡聪明道：“因为第三只那一年，多了个闰月。”
方玉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惊叹之余又疑惑：“那这日期，应该就是埋下铜人的日期，在院子里埋这东西或许是个什么仪式吧？毕竟爷爷那一辈比较信这些。
大抵不是什么生辰八字，日期卡得这么紧，正好相隔一整年，五年就是五个，母猪产崽都不带这么生的！”
方玉衡闻言却摇头，意味深长说：“那可不一定。”
我盯着地上那些铜人向群友求助：“都挖出来了，你们能看出什么吗？”
李霜深沉启唇：“有点怪，这种保生男的巫术，正常情况下顶多做两次家中就会有反馈。要么妇人不再产子，要么就会成功生下男胎。这种巫术太邪门，损阴德，怎么可能连做五次……”
饿死鬼说：“这些铜人里装着的，是胎儿的胎盘！”
“所以，这些铜人背上刻着的确实是女娃们的生辰八字？她们的八字日期卡得这么有规律，是有什么讲究吗？”我问。
鬼友们一时沉默住，皆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还是谢五爷淡定道破真相：
“小霜刚才只说对了一半，这是保生男的巫术，但又与别人施展的不同，准确来说，这是换男术。
用五个女婴的冤魂，来换一个男婴的婴灵。
看见那五个女娃娃胸口的铁钉了吗？女婴一出生就被设法残害，他们把女娃的胎盘用黄酒浸泡，存于铸好的铜人里，就能将女婴的阴魂封进这个铜人里。
再用铁钉钉穿铜人心脏，则可令女婴魂飞魄散，届时，会有术士收集女婴散去的魂元，重新炼化。
集够五个女婴，就能用她们的残魂施展转性术，然后再把汇聚而成的男婴阴灵置入女婴母亲腹中，便能让女婴母亲顺利生出男孩。”
谢五爷科普完，群里鬼友们纷纷身上打颤，难以接受地谴责道：“这也太残忍血腥了吧！用五个女孩的命换一个男孩的命，男孩的价值竟比女孩高出五倍！”
“男孩是什么宝贝疙瘩吗？牺牲这么多女儿，她们的父母不会良心不安吗？”
“就是！以前只听说有的地方重男轻女，没想到方家性别歧视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些女婴，都是沈歌生的？”
最后一名鬼友问出了我心中疑惑。
我追问道：“对啊爷爷，这些铜人是埋在沈歌院子里的，难道沈歌就是她们的母亲？”
好像，和之前的那场傩戏都对上了。
生了五个孩子，都被抛进了莲花池。
我努力回想那场诡异的傩舞，依稀记得……女人好像、被扔了六次孩子！
可这里只有五个女娃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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