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谢大人就喜欢独守空房
难道是我记岔了？
谢五爷沉沉一叹，说：
“他们做这些事，原因或许并非是简单的重男轻女。便如小霜所说，这种巫术极损阴德，施展两回就会得到反馈，根本不可能生五次……
除非，是有人用巫术设法让女人一直生。女婴的生辰八字，上一个与下一个相隔时间正好卡在一整年，大概就是因为施展这种生子巫术需要这个前提条件。”
“原来是这样。”我盯着那些女婴铜人，脊骨发凉。
“这些铜人埋在沈歌的院子里，肯定就是沈歌生的了。这些女婴虽已早早魂飞魄散，但怨气却滞留在这些铜人里久久不散，可惜了这座风水宝地好院子，以后怕是不能住人喽！”谢五爷惋惜感慨道。
方玉城说，沈歌当年是和其他男人偷情被发现，羞愧难当上吊自缢身亡的，可那场傩戏里的女主，却是被人用白绫活活勒死的。
如果戏中演的是真相，那方家人口中说的就是谎话。
方玉城年轻单纯，沈歌死的那会子他还没出生，他肯定不晓得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那他所知道的信息，就是方煦，或是其他方家人传达给他的。
方家是沧州的富绅大户，为了自家脸面掩盖沈歌之死的实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要想知道沈歌为什么死后怨气那么重，迟迟不肯入轮回，就得先找出沈歌的死因。
沈歌是怎么死的，方家人，除了方玉城与方玉衡两个小辈，肯定全都知道点什么。
沈歌本人也最清楚。
那……我还到处找线索，整那么复杂干什么？
直接把沈歌拉出来问问不就得了！
我忙求助万能群友：“沈歌在咱们群里吗？”
常月茹：“之前在，但最近联系不上了。”
我不解：“啊？为什么？”
李霜：“沈歌前一阵子私自回阳间见方家人，违反冥律，被鬼差捉回来打入地狱受刑了，算算日子……刑期正好还有四天！”
“四天！”我差点被噎死，郁闷道：“四天……我的订单就到期结束了啊。那岂不是，我要么在剩下的四天内把方煦送下去，要么，订单失败，我噶？”
张小梵：“咳咳，理论上……是这样。”
我：“……”
受不了的在群里发狂：
“这到底是谁审核的订单啊！真是太坑了！我这一笔订单只剩下四天时间，她竟然恰好还要被关四天，我见不到她的魂怎么帮她了却执念消除怨气啊！”
谢五爷：“呃、乖孙你冷静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万事开头难……别紧张，还有四天呢，你先在方家收集情报，至于送方煦下地狱的事……说不定这几天还有什么转机呢。”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我欲哭无泪地蹲在草堆里，无奈只能继续从方家兄妹嘴里套话：
“这些铜人，都是一出生就被残害的女婴替身，铜人里装的是、黄酒浸泡的胎儿胎盘。铜人背后的日期，正是女婴的生辰八字。”
我伸手点在女婴铜人的脑袋上：“五年，一共五个女儿，都是这座院子的主人生的。”
“什么？”方玉城意外错愕道：“五年，五个女儿？太姑奶奶你的意思是，沈歌在生前生了五个女儿？”
我颔首：“嗯。”
可能还不止五个，只是不知道剩下那个究竟是什么情况。
方玉城闻言当即反驳：
“不可能！我小时候听奶奶讲过，沈歌嫁到我们方家，根本没有为爷爷留下一儿半女，要不然……方家现在也轮不到我爸这个过继的宗族子当家啊。而且，我只有一个姑姑，还是奶奶生的。”
我沉沉道：“如果生了，但没有活下来，不也算是没留下一儿半女吗？”
方玉城哽住，倒是方玉衡脑子灵活，赞同点头：“太姑奶奶说得对！也许沈歌姨奶奶生过孩子，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那这些铜人，是用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姑姑们的？”方玉城天真问我。
我摇头：“不，这些铜人是用来施展换男巫术的，用五个女婴的阴灵换一个男婴的灵魂。”
“巫术、阴灵！”方玉城手上一抖，怂包地拉着方玉衡往后退两步，脸色苍白地指着那排铜人胆怯确认：“太姑奶奶你刚才说，这些女婴都是一出生就被残害的？谁害的？”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平静挑破：“是一出生就被残忍杀害了，不然不会怨气这么重。至于是谁害的，当年谁迫切想要个男孩，就是谁动的手呗。”
“当年……”
方玉城怔住，方玉衡睿智接上她哥哥的话：
“那就是外公了！你爷爷！哥你忘记了吗？咱俩自打记事起，就常听爷爷抱怨奶奶，说奶奶不争气，不能为他生个亲生儿子，爷爷还嫌弃我妈是个女儿，嫌弃你爸是过继的呢。
而且、我之前偷听大舅舅和大舅妈讲话，听他们说，咱们方家好像遭了天谴，要断子绝孙。太姥姥能生下姥爷，姥姥能生下妈，都是用了之前和方家交好的一位阴阳术士的办法。
如果没有那位阴阳术士，咱们方家在太姥爷那一代香火就该断了。”
“还有这回事？”方玉城傻愣住，懵圈的表情好像一只被雷劈焦的潦草小狗……
方玉衡努了努嘴：“哥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好歹还是咱们方家的继承人呢！”
方玉城憋屈地拉长脸：“我又不敢像你这么放肆，到处偷听人讲话！爸妈宠你，你犯错他们顶多责备两句就过去了，我要是做错事被逮住，我爸抽我能把屋里那把鸡毛掸子抽断！”
方玉衡心虚笑笑，搂住方玉城胳膊嬉闹撒娇：“我错了哥，下次我再偷听到八卦一定带你分享！”
方玉城心累地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深沉目光落回地面的小铜人身上：“太姑奶奶，家里闹鬼会不会和这几只铜人有关？”
我摇摇头：“关系不大。”
方玉城肃色请教：“那这几只铜人该怎么处理为好？”
我拍拍手站起身，“你先找个地方把它重新安置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夜深了，先回去睡觉！”
方玉城想了想，冷静答应：“好。”
——
回到翠竹园，我颓废往柔软的大床上一倒，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整天的工作内容，都快赶上我平时一个星期接收到的信息量了。
中级订单果然不好做，地府的真金白银真不是白给的。
翻了个身，我掏出手机趴在大床上，翻了遍聊天软件，没刷到新信息。
本想睡前找个狗血言情剧助眠的，却又不禁想起被放在家里的谢序……
深叹一口气，我心累撑住下巴，喃喃自语：
“臭谢序，你就懒吧！不陪我出差，喜欢独守空房是吧，行，但愿你未来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样硬气！”
话刚说完，我后脑勺就被人啪的一声……
像是用扇子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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