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你有没有感觉背后凉凉的……
方玉衡不明所以地凑过去给他拍背，“哥，你怎么了啊，哪有鬼？你别吓我，我怎么觉得怕怕的……”
方玉城惊恐地给自己抚了抚胸口，瞪着谢序连吞好几口口水，张了张嘴，愣是憋半晌才迫于谢序淫威面目扭曲的艰难改口：
“我我我、没有鬼，嗯，我眼花看错了……那个，涟漪啊，你、你有没有感觉背后，凉凉的？”
他努力暗示我。
背后凉凉的？
我扭头与谢序相视一眼，唔，是有点凉。
谢序盯着方玉城幽幽吐出一句：“看来，他还没明白我们的关系。”
说着，主动牵住我的手，大掌将我的五指紧紧包裹住。
对面的方玉城看见这一幕，顿时整个人好似都被五雷轰焦了，石化在原地——
嘴角狠狠抽了抽，方玉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抬眼看我，企图用眼神询问我情况。
我平静攥紧谢序的手，直接用口型告诉他：“我、老、公。”
方玉城清澈的眼神瞳孔放大：“啊……”
看不见谢序的方玉衡一脸懵，扶着自家哥哥胳膊，见他一脸奇怪表情，伸手去试了试方玉城脑门子温度：“哥，你不会真把脑子摔坏了吧？”
方玉城干笑两声，双手掩面欲哭无泪：“我倒希望我是脑子摔坏了……”
方玉衡：“完了，我哥神志不清了！”
我尴尬轻咳一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那个，他脑子没坏，可能就是有点接受不了事实。”
方玉衡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事实？太姑奶奶，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方玉城抹了把鼻子，艰难调整状态，故作轻松：“咳，我没事，我就是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问题不大！”
一撞见谢序的幽冷目光就全身过电发抖，逼得他不得已抬手捂住脸，掩耳盗铃般躲着谢序。
我好奇偏头看了眼此刻的谢序……也、没有很凶啊。
还没我俩正式见面那晚他一把甩开我，害我一脑门子磕凳角上的时候狠戾可怖呢……
方玉城被方玉衡扶回床上坐着，碍于我身边有谢序，压根不敢再多看我，只能暂时把话题放方玉衡身上：“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办好了嘛就过来凑热闹！”
方玉衡双手背后昂起俏丽白净的脸庞得意道：“当然，你妹我出马，一个顶俩！”
“怎么说？”方玉城紧张追问。
方玉衡一本正经道：“我去找了伺候过我妈的刘老奶奶，从她嘴里，确实套出了一些咱俩不知道的秘密！当年沈歌进方家，的确生了好几个闺女。
只是闺女刚生下地，就被你爷爷下令给扔进宅子里的莲花池溺死了。孩子死后，尸身被打捞起来，放进锅炉房直接烧干净了。
沈歌之所以能进方家大门，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你太爷爷物色的传宗接代人选。而且沈歌每次怀孕，家里人都提前知道她怀的是女儿，只有沈歌自己被蒙在鼓里。
太姑奶奶说的，恐怕是真的，你太爷爷、爷爷，他们在用女儿的命换一个儿子。”
方玉城扶住摔肿的脑门子，脸色阴沉：“那这样对沈歌未免也太残忍了，怪不得沈歌不肯放过他们。”
方玉衡接着说：“还有、以前你奶奶说，沈歌是个妓女……这也是假的。沈歌出生官宦人家，只是少年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之后才从京城辗转来到渠城。沈歌不是什么出卖肉体的女人，她也是个傩戏戏师。”
“什么？”我惊讶拧眉，方玉城也顿时激动的又扶腰站起身：“她是傩戏师，那为什么会嫁进我们家，给我爷爷做通房？”
方玉衡摇头，往深处说：“能做傩戏师的人，必须身家清白，沈歌又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在几十年前，以她的身份嫁进咱们家做当家夫人都够格，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自降身份当通房。
刘老奶奶说，沈歌是在进方家表演傩戏的时候被你爷爷看上的，从那以后两人就迅速陷入爱河，没两个月沈歌就嫁进来了。
还有啊，我听刘奶奶说，沈歌进门后，和家里的三个孩子关系都很好，大舅和二舅都喜欢跟着她跑，我妈和她还是好朋友呢，好几次沈歌和爷爷约会，都是我妈暗中牵的线。
刘老奶奶还说，她也觉得我妈疯得奇怪，毕竟直到沈歌死，我妈都没和沈歌闹过别扭，沈歌死后的坟地还是我妈找人帮看的。
她没想到，往日关系特别好的姐妹俩，为什么最近突然掰了，还是我妈单方面掰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捋清思路分析：
“沈歌在死前与你妈方文心就有矛盾，只是那会子并没有暴露出来，你妈妈表面上还把沈歌当朋友，实际对沈歌积怨已久。这个怨，又是从何而来的？”
方玉衡郁闷点头：“太姑奶奶说的对，我妈到底恨沈歌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之前发疯的时候，我听她嗷了几句特别奇怪的话。
她说：你发过誓，不会抢我想要的一切，可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他心里只有你，从没肯回头看看我。你死了也要活在他心里，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害得我没名没分的待在方家。”
“没名没分？”方玉城嘶了声：“她可是方家姑奶奶，怎么就没名没分了……姑姑口中的那个他，不会是姑夫吧？”
方玉衡挥挥手：“得了吧，我爸就是个窝囊的舔狗，我妈压根没拿正眼瞧过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爸绞尽脑汁地讨好我妈，我妈理都不带理，还总拿各种羞辱人的话应付我爸。
就算我爸真出轨了，我妈也无所谓，我妈才不会管她心里有没有谁呢！”
我听糊涂了：“你爸去世后，你妈不是受不住打击才疯掉的吗？如果真不在意，又怎么会被刺激成这样？”
方玉衡唇角一扯，嘲弄道：“这只是糊弄外人的说法罢了，我妈是被鬼魂吓疯的，那天晚上我睡正香呢，就听见我妈突然在院子里大叫，喊什么讨债催命。
我下楼看她，她抓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推，口口声声说：‘你把她带走，她给你偿命还不成吗？’，然后舅舅就过来了，赵叔叔给她扎了一针，她醒过来就变得时而清醒，时而发神经了。”
“原来是这样。”
我安静再想想：
“方家目前只有老祖宗和家主两口子，以及你们俩没有出事，按冤魂讨债的思路走，死的，应该都是沈歌生前，对不起沈歌的人。
已知方文心和沈歌有怨，老爷子是沈歌的丈夫，沈歌因女儿的死恨他和老太太，能说得过去，那舅老爷，和你大舅舅呢？”
似是问到了点子上，方玉衡立即着急道：
“这个，我也听刘老奶奶说了，沈歌刚进方家的时候，舅姥爷总调戏沈歌，外婆因为这事很不开心！
而且，沈歌当年之所以被哥哥的太爷爷挑中，就是舅老爷在他耳旁吹的风，他和哥的太爷爷说沈歌长得美，太爷爷才让人请沈歌来方家表演傩戏。”
“那你大舅呢？”
我追问，方玉衡抿抿唇：
“大舅啊，可能和沈歌之间有点不伦关系……刘老奶奶说沈歌会勾人，期间好像还出过事。哦对，刘老奶奶还说，沈歌不要脸，一张床睡三代。
我问她当年沈歌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说，根本没有什么野男人，只是她没用了，才被方家给遗弃了。”
一张床，睡三代，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如果，从方玉城爷爷算起，三代，除了方煦大哥，玉城的大伯，还有……方玉城的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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