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是现任还是亡夫？
这一家子怎么能乱成这样，但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到方煦头上，为什么沈歌的心愿，是带走方煦呢？
方家没有鬼，方家这些因沈歌而死的人，又是谁下的手？
难道是方煦？
如果，真是赵医生用药物控制的戏师，赵医生听方煦的，那方煦说不准就是装神弄鬼的主谋。
我细想了一下这两天收集到的所有信息，脑子里忽然晃过昨晚傩戏开场的那一幕……
还有，祈灵曲。
当时在场人的反应都很强烈，唯有方煦两口子与不知情的方玉城方玉衡两兄妹镇定自若。
傩戏，祈灵曲，沈歌……
方煦说，上次方家请人来表演傩舞，是在二十六年前。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
他十二岁。
再结合沈歌住处挖到的铜人背后生辰八字来计算……
他口中说的那次傩舞表演，应该就是沈歌头次进方家表演的时间。
所以，他看歌舞落泪……不是感动与震撼，很可能，是在缅怀故人。
他是想替沈歌报仇？！
不对，如果他是为了沈歌，沈歌为什么要许下那种心愿……沈歌的怨气，为何来源于他？
好像，思路陷入了一个死局。
现在方家人，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一个植物人，大夫人应该是局外人，所以侥幸没出事……
那局中人就只剩下……方家老祖宗了。
为什么她没事，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吗？
方玉城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想不通只好暂时不想了，拍拍方玉衡的肩膀夸奖道：
“行啊妹子！一上午套出这么多有用信息！不过，那个刘老太太可是个大嘴巴，不能让爸知道咱们去查过沈歌的事，不然……会打草惊蛇！”
方玉衡信心满满道：
“放心吧哥，刘老奶奶爱喝酒，我去的时候特意带了两瓶五十八度的白酒，还给她切了三斤猪头肉，她一顿全给吃光了！
这些事都是她喝醉了和我说的，不然还从她嘴里套不出来呢！她这人我了解，一喝完酒，啥话都往外说，说完就忘！”
方玉城点点头：“嗯，我们这算是有个好开端了！下午我再设法从秦叔那套套消息。”
我提醒道：“可以先从你爸身上下手，如果难度系数太高，退而求其次，从你大娘那找找线索，你大娘那样子，不像是一点实情都不知道。”
方玉衡认同道：“是啊哥，你从秦叔身上下手，不是自找苦吃吗，秦叔的嘴我都没信心撬开……”
“我这不是想着，撬秦叔嘴，风险至少比撬我爸的小点嘛。秦叔那人我们都了解，正直老成，就算没撬开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他也不会去我爸面前搬弄是非。
可撬我爸的……不但撬不开，还会引起我爸的怀疑，一旦我爸猜到咱俩在帮涟漪查沈歌从前的事，即便不揍我，肯定也会阻止咱们继续查下去。至于大娘，我还真没想到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方玉城猛地拍了把脑门子，灵光一现：“沈歌没死之前，大娘就嫁进了方家，涟漪说得没错，她绝对知道一些实情！”
方玉衡摸摸下巴：“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等会我再去我妈那，看能不能探出点线索，哥你就去找大娘，大娘头脑简单为人善良，你多磨磨她，她说不准就偷偷全告诉你了！”
方玉城赞成道：“好办法！”晃了晃自己受伤的胳膊，厚着脸皮说：“正好可以使上苦肉计！”
方玉衡一本正经和自家哥哥握手，给方玉城打气：“哥哥加油！对了，我妈现在应该午休结束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陪她，我已经一上午不着家了，再不回去我怕她又发神经！”
“好，你快去吧！”方玉城拍拍玉衡胳膊，送玉衡离开房间。
等玉衡走远，方玉城才拖着一双瘸腿回来继续招呼我和谢序。
我不解问他：“玉衡和她妈，好像不怎么亲近。”
方玉城无奈挥手：“何止她妈，她和她爸也不亲。”
“为什么？”
方玉城揉揉鼻头和我八卦：
“姑姑当年是被爷爷逼着嫁给姑夫的，姑夫嘛，其实是咱们家上一位管家的儿子，和姑姑算是青梅竹马，但姑姑不喜欢他。
两个人婚后隔三差五就吵架，姑姑嫁给姑夫一年多，却偏不让姑夫碰她，姑夫就去找爷爷告状，然后爷爷就让人给姑姑下了迷药……
爷爷也是心狠，那药连下整整一个月，而姑姑却对此事一无所知，姑夫这才和姑姑有的玉衡。姑姑后来得知实情，想打胎却为时已晚。
姑姑恨姑父，所以连带着恨玉衡，玉衡一出生就被扔在偏房里，姑姑不肯给玉衡喂奶，爷爷只能让姑父找奶婆子来家里喂养玉衡。
玉衡被奶婆子养到会说会笑的年龄了，姑姑嫌玉衡吵，把玉衡赶出了自己的院子，玉衡无处可去，我妈看着心疼，就把玉衡带去她的院子照顾伺候了，直到前两年，玉衡才被姑姑认回去。
那些年姑姑不管玉衡，姑夫又是个怂狗，为了不惹姑姑生气，也不来看玉衡，所以玉衡回他们的西苑后，和他俩形同陌生人。
就连前几个月姑夫意外身亡她在姑夫灵堂前守孝时，她都没憋出一滴眼泪，后来还是我见她干瞪眼一脸无辜不像话，在姑夫出殡前拿大洋葱把她熏出了几滴眼泪。
姑姑疯了，她也没什么感觉。不过这样也好，父母对儿女本就从未付出过，又凭什么要求儿女对她们掏心掏肺。”
我颔首：“难怪……”
方玉城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抬头又看见陪在我身边的谢序，手上一抖……
后撤一大步，现在才有机会惊恐问我：“涟、涟漪，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男的是人是鬼！”
我张嘴要回答，却被谢序抢先了一步：“当然是鬼，不然，本座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你身边。”
“你、和涟漪……”方玉城咋舌，还是不敢相信。
谢序霸道抬袖揽住我肩膀，严肃向他宣示主权：“我老婆，你再用那种令本座生厌的眼神盯着她，本座戳瞎你的双眼！”
方玉城顿时害怕捂眼：“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涟漪她、她已婚了啊……”
说完，方玉城壮起胆子，怯怯昂头，咕咚咽了口口水，又不怕死地问了句：“那个……鬼大哥啊，您是，现任？还是亡夫来着？”
谢序暗下眸色：“有区别吗？”
方玉城有理有据道：“那区别可大了！现任，就是现在的老公的意思……亡夫，那算前夫。法律规定伴侣死亡婚姻关系自动终止来着……”
他可真敢说啊！
如我所料，下一秒这家伙手里捧着的热茶就全部泼在了自己脸上……
满脸茶水，脸颊还沾着几片茶叶的方玉城：“……呜，你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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