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亡魂指路
方家老祖宗骤然离世，整个方家一时都陷入了混乱。
我和方玉城赶到老祖宗的院子里时，方家大夫人已跪在老祖宗的地铺前哭得梨花带雨：
“昨晚，我又见到她了，她死得冤啊……奶奶生前对她不公，当年下令害她的人，就是奶奶……她是在报复方家，我们方家完了，全都完了！”
家主夫人站在堂屋里，面无表情地主持大局：
“秦叔，让人准备后事吧，最近家里频繁出事，要是让外面媒体知道老太太也去了，不知道又会怎么编排，万一挖出了一些对逝者不大好的黑历史旧事，岂不是让奶奶泉下不安，所以，一切从简。”
秦叔低头，恭敬从命：“是，夫人。”
方煦瞧了阵脸色灰败的方家老祖宗，没有说话，只是悄然递给身畔赵医生一个眼神，带着赵医生先行离开了。
方家老太太的死相并不吓人，只是脸色黯沉了些，紧闭双目，和睡着了差不多。
或许，是因为刚死不久，尸体还没来得及生出变化的缘故……
方家上下张罗着要给老祖宗搭灵堂，我一个外人当然不好在老祖宗院子里多留，与方玉城出院门，正好撞上躲在院门外角落里不敢进去，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方文心——
“奶奶死了……下一个、就该我了……哈哈，终于还是轮到我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被拉下地狱！二哥、二哥你救救我……二哥你好狠的心啊……”
方玉城本想上前关心她几句，却被我伸手拉住。
因为，我看见了花园另一头，老祖宗的魂正尾随在赵医生身后，穿过月洞门，往东边而去——
我扯着方玉城跟上他们，边走边问：“你爸身边的赵医生你查了吗？还有，我让你去调查前天晚上傩舞开场前，戏师们的饮食有没有被下药，现在出结果了吗？”
方玉城一恍神想起来，连忙道：
“对了，我今早去找你的时候就想和你说，我昨天拿了戏师们的饮用水去检测，今天凌晨检测中心那边给我发了消息，说水里有大量不知名药物成分，他们二次检验发现，那些药物有致幻的效果！”
猜测又一次被证实。
“你们方家有自制迷幻药本事的，也就仅有赵医生了吧。”
“我查了前天戏师们院门口的监控，发现，赵医生前天的确进入过戏师们的院子。
戏师们和我说，前天他过去，说是顺路想去看看戏师们的排练成效，只和几名女戏师随便聊了几句，在她们那待了二十来分钟就离开了。
没有戏师注意到他是否靠近过饮用水，有没有往水里下药。
但，应该是他干的无疑了，毕竟涟漪你也说了，家里有制药本事的人，仅有他，而他又恰好在戏师们表演前进过戏师们的住处……
涟漪，我只是不明白，赵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前天晚上的鬼上身是人为，那方家最近这段时间的所有变故……到底是鬼患，还是人祸。”
“你们方家确实有鬼。”我淡定说：“不过是现在才有的。”
方玉城惊住：“什么意思？”
我放开他胳膊带他七拐八拐尾随赵医生来到了方煦的住处——
站在方煦的院门口，我盯着被门上手拿大刀神明挡在外面的半透明魂魄，如实告知方玉城：“你太奶奶刚死，魂魄还在家里没有被鬼差带走。”
“啊？”方玉城听得身上发毛，不自在地搓搓胳膊。
我又补充：“她现在，就站在这个院子里，被门神，挡在了堂屋外。”
“……鬼、鬼啊！”方玉城这个怂包一听他太奶还在院子里，吓得当即躲到我身后，瑟瑟发抖道：“涟漪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你太奶，是跟着赵医生过来的，我听说，人死后，魂魄会跟在自己放心不下的亲人、或者害死自己的仇人身后。
赵医生和你爸在一起，你爸与你太奶的关系应该还没亲近到，让你太奶死后还惦念不放心的地步。那她跟的，只能是赵医生了。”我说。
方玉城总算聪明了一回，瞬间猜到答案：“你是说……我太奶的死，跟赵医生有关！”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
如果方煦是主谋，赵医生是帮凶，赵医生能调配出让那么多人同时出现幻觉的迷药，肯定也能制出让老祖宗突发心脏病暴毙的毒药。
方宅里，还有个疯癫魔怔的方文心……说不准方文心变成这样，也是被赵医生用了药物。
我站在院门槛外没有进去，里面那只孤魂在连试数次都没能进入堂屋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个能看见她的人身上……
老人家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僵硬扭头，空洞的眼眸看向我，抬起半透明的胳膊，指向堂屋大门。
她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迈开步子，准备靠近堂屋大门。
方玉城追上我，不放心的攥住我胳膊，胆怯提醒：“涟漪你干什么？你想偷听？不行的，我爸脾气臭着呢！他最讨厌不懂保持分寸距离的人，被他发现咱俩都要翘辫子！”
我拧眉，压低声忽悠他：“那你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了？你怂别拉上我，勇敢迈出第一步的孩子有糖吃你懂吗？”
方玉城噎住，望着他爸的房门，犹豫片刻……
末了还是鼓足勇气，下定决心和我一起偷听……在行动前还特意将院门从里轻轻关了上。
“这样就不会被外面人瞧见了！走！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咱俩一起挨揍！”
我镇定夸赞：“有胆魄，够仗义！”
于是我与他便一道蹑手蹑脚摸到了方煦的屋门口，蹲下身，躲在堂屋门外竖起耳朵偷听里面动静——
一阵茶水翻滚咕咚咕咚煮沸的声音后，有人拾起茶杯注了盏沸水……
方煦的声音在屋里清冷响起：“这次，又麻烦你了。”
赵医生闷笑：“咱们兄弟间，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能帮上你，便证明我还有些用处，不像是在你身边吃白食的。”
方煦深呼吸，压抑道：“方文心的药量，还得加重，双倍加。”
(https://www.02shu.com/5039_5039431/11111100.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