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谢大人及时救场
“怎么，你打算对她下手了？我以为你会放她一马，好歹，她是你儿子的亲妈。”
“亲妈……呵，玉城的亲妈，只有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辛浅。有她这样心如蛇蝎的亲妈，只会成为玉城的耻辱。”
“你说得也对，当年要不是她，小浅也不会终生不孕。沈歌姐，不会死。
就连玉城，也是她对你下药，才和你有的。
当年她本想用这个孩子威胁老爷子，让老爷子同意把她嫁给你，没想到啊，她亲爹宁愿把她许给下人的儿子，也不肯让方家出现继子迎娶亲生女儿的丑闻。”
“老东西虽然看重我，可我毕竟不是亲生儿子，他那么自私的一个人，不肯把家产给女儿，也不想让自己的钱落到外人手里。
正好，方文心给他生了个外孙，他把玉城记在我的名下，玉城毕竟是他亲外孙，所以家产都给我，我只有玉城这一个儿子，以后我死了，玉城必然要继承我的遗产，他便不算让方家落进外人之手。
他逼方文心嫁给李朝，逼浅浅认下这个孩子，即遮盖了方家的丑闻，又保证了亲外孙的利益，一举两得嘛。”
“老东西终究是罪孽太深，造孽太多，你都没有怎么下手，他自己就先破防，活活被沈歌姐的影子吓死了。”
“现在就剩下，方文心，与我那个好母亲了。”
赵医生嗤之以鼻：
“你养母啊，照她这状态，再闹腾几次，她自己就要服毒自杀了。
老祖宗那个疯子最难解决，但眼下你已经顺利送她归西了，剩的那对母女，操作起来没什么难度。
哦对……我怎么觉得，方文心像是看出了点什么。”
“她，脑子是灵光，但即便她看出了什么，又有何用。她阻止不了我，方家，是时候为二十年前的账，付出代价了。”
“沈歌姐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肯定会心疼……”
“阿煜，这个仇，我记了十九年。我的病，连你都治不好，我也不想着再四处折腾求医了。在我死前，我总要为沈歌做些什么……我要把那些恶魔，全都带下去给沈歌道歉还债！”
“那小浅和玉城呢？小浅十八岁就跟了你，她善良大度，知道你心里忘不掉沈歌，她从未怨过你，这些年只和你做精神伴侣。
她知道你痛苦，也支持你报仇，她还年轻啊，你走了，这偌大一个家交给她，你让她怎么扛下来。
还有玉城，万一他知道方文心是他母亲，而你又亲手杀了方文心，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和小浅亲近吗？
这座深宅里，埋下的女人骸骨已经够多了，你想让小浅重蹈沈歌姐的覆辙吗？”
“玉城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小浅，将他教养的很好……他不会变成方文心那样的人，我相信他，我走后……他能替我，照顾好小浅。这辈子，终究是我亏欠了自己的妻子……”
方玉城腿一软，怔愣瘫坐在地。
手不小心碰到门，发出声响，里面的人立时警觉出声：“谁？！”
随即大步迈来开门——
我心头一震，拽上拖后腿的方玉城就要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门哗的一声被拉开，而我拽着方玉城胳膊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这么、和懵圈的方玉城一起暴露在了赵医生的眼前……
完了完了要死了！
我僵着脖子昂头石化在原地——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赵医生拉开门后，仿佛根本没看见我们……
手扶在门框上四处张望一番，目露疑惑。
里面传来方煦的问话：“是谁在外面？”
赵医生拧眉沉声回答：“没有人，可能是树枝被风吹落，正好打在了门上。”
说完，又从容将门合上。
徒留我和方玉衡两人在外一头雾水。
两扇雕花仿古朱门合上，方玉衡坐在水泥地上诧异地轻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我哪知道……”
不过，扭头目光无意扫见突然出现在院中的那抹墨青色身影……我瞬间豁然开朗！
“谢序！”
我欣然从地上爬起来，朝他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猛松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你来了！”
他垂眸扫我，勾唇傲娇道：“也就是本座，才有这闲工夫整天跟在你身后，给你收拾烂摊子。”
“哎呦我知道啦，谢大人人美心善，最好了！”我晃着他胳膊嬉皮笑脸撒娇。
他挑眉，“人美心善是这么用的吗？”
我嘿嘿傻笑：“俊美也是美啊！”
“巧舌如簧。”他被我哄得心情极好，余光瞟了眼还在发呆的方玉城，凝声道：“还不走？等着被你爹揍？”
方玉城陡然醒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我、我来了，就来了……”
然后一瘸一拐地拍着屁股逃离犯罪现场。
还好谢序来得及时，用隐身术罩住了我们，不然今天这事怕是没完……
方玉城是他儿子，大不了打一顿关起来，我就不一样了，撞破杀人凶手的秘密，我怕是要小命不保！
被谢序捞回翠竹园，我与方玉城，还有方玉衡，三个人掌握的信息一凑——方煦完整的作案轨迹就全部拼凑出来了。
方玉衡听完哥哥玉城的口述，双手托腮郁闷道：“真没想到，凶手竟然会是二舅……”
方玉城猛喝几口茶压惊：“是吧，我也没想到我爸竟然能干出这种事，他这么古板正直的一个人，竟会是连环杀人犯！”
方玉衡歪头没好气反驳道：“什么连环杀人犯，哥你不要说这么难听！我倒觉得二舅舅敢想敢做，他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能把二舅舅这么一个温润儒雅，正直古板的男人，逼得连杀数人，你不觉得这个方家很可怕吗？不觉得，二舅舅也很可怜吗？
他有什么错，他和二舅妈是整个方家灵魂最干净的人！错的本来就是你爷爷，你太爷爷，封建家庭中，那压迫弱者令人窒息的专权制度！”
方玉城被妹妹一句话噎住，委屈瘪嘴：“我又没说爸不好，你怎么比我还护着我爸妈……又呛我！我爸可是要杀你妈！”
方玉衡别过头，一脸冷漠：“真正的方玉衡，小时候就已经被亲妈方文心给杀死了。现在的方玉衡，是二舅舅二舅妈亲手养大的方玉衡。
犯了错，就要遭受惩罚，既然她选择用恶毒手段对待别人，就莫怪别人用加倍阴狠的手段报复她，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是他们的命！”
“可你，有没有想过，杀光这些坏人……我爸自己，又该如何脱身。方家就是一片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我爸是给无辜的沈歌报了仇，可他自己，不也被多年来心底的仇恨执念反噬了么？”
方玉城抱住脑袋，深呼一口气，忧心道：“我怕的是，我爸他，走不出来了。”
方玉衡沉默住，良久，问他：“哥，如果二舅舅真的杀了我们的妈妈，你会恨他吗？会恨二舅妈吗？”
方玉城不假思索道：
“你说什么胡话，不管我是谁生的，那都是我爸妈！我才不会像赵叔叔想象的那样，对妈不好，欺负妈呢……
我妈妈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她把我养这么大，疼我爱我，悉心教导我，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她！”
方玉衡噘嘴，情绪低落道：“可是，二舅舅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二舅舅陪不了我们多久了……你说，这世上真有阴曹地府吗？二舅舅杀了人，下地府会不会受惩罚啊？”
“这种专业问题，还得请教专业人士！”方玉城立即狗腿地看向坐在圆桌对面的谢序，讨好地问：“谢哥，你不也是鬼吗！”
谢序嫌弃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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