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说得好听是副族长,但是这活就是调解大妈的活
金鑫撇了撇嘴,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胸口。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当我傻么?我和族里兄妹感情都不错,那不就是让金蓓蓓坐冷板凳吗?”
她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自己一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她和金蓓蓓之间微妙地流转,说每一句话都可能被过度解读。
金蓓蓓讨厌她,那眼神里的冰碴子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而她呢?说实话,她也不喜欢金蓓蓓。
她那副全世界都欠她的怨气,以及那种看似精明实则总在踩线的人。
上次帮她求情,在爸爸面前又哭又闹,甚至不惜拿出“不吃药”来威胁,纯粹是因为金蓓蓓那双眼睛,在倔强和愤怒时,像极了爸爸大哥,眉宇间的轮廓也有大哥的影子。
“她是爸爸的亲闺女。”
这个认知像一根无形的线拴着她。
她可以不喜欢金蓓蓓,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因为一时糊涂或者被人利用,真的被爸爸彻底放弃,改成远亲。
那会让爸爸和大哥伤心,哪怕他们表面上再冷酷,所以她管了,硬着头皮管了。
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凑上去表演什么姐妹情深。
维持表面上的无视,已经是最好的。
让她去聚会现场陪着笑脸,迎合那种尴尬又暗流涌动的气氛?
恕不奉陪。
爸爸说了,当讨厌一个人,就离远点,如果讨厌变成恨了,那就是蠢人了。
爸爸同样说了,她可以不用在忍金蓓蓓了,金蓓蓓敢惹她,爸爸说合理合法的反击过去。
“月月,”她眼睛都没睁,对着外间助理的方向扬了声,“再有人找,就说我肝不舒服,吃了药睡下了,天塌了也别吵我。”
“好的,老大。”月月心领神会地应下。
金鑫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讨厌她是真的,帮过她也是真的。
以后?
各人各有缘法,各自安好吧。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让她感到一阵轻松。
她不需要金蓓蓓的感激,甚至不指望她能理解。
为了金蓓蓓离开爸爸哥哥,她还没有这么善良,她是精致利己主义者。
她做了自己认为对家族、对父兄该做的事,问心无愧,这就够了。
她不是一个完美的圣人,她不会放弃亲情和利益,同时也忠于自己的感受。
金锦新开的私人会所里,灯光旖旎,氛围雅致。
覃贞带着金蓓蓓出现时,金锦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迎上来,眼神却下意识地往她们身后瞟。
“蓓蓓妹妹来了,欢迎欢迎!哟,覃贞姐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金锦寒暄着,终究没忍住,带着点期盼问道:“就你们两位?那个鑫鑫呢?没跟你们一块儿来?”
他这新店投入不小,就指望着族里那位“调解大妈”兼“吉祥物”金鑫能来捧个场,最好再运用一下她那神奇的族规规避技巧或者跟四伯撒个娇,看能不能把他这百分之三十的干股给减免一点。
金鑫没来,他这满腔的算计顿时落空了一半。
金蓓蓓清晰地捕捉到了金锦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以及他提到鑫鑫时那熟稔又期待的语气。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尴尬涌上心头。
她不想金鑫来,金鑫一旦出现,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她吸引,自己只会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更加难以融入。
可她这细微的不自然,又如何能逃过在场这些在人情世故里浸淫已久的金家子弟的眼睛?
空气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覃贞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下暗叹一口气。
金锦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当着蓓蓓的面这么惦记鑫鑫。
好在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蠢人。
立刻就有位堂姐笑着打圆场:“锦哥你这是想鑫鑫想疯了吧?她那个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又躲哪里养生去了。来来来,蓓蓓,快坐,尝尝这儿的特色花茶,锦哥吹了好久了。”
金锦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连忙顺着台阶下:“对对对,瞧我,光顾着惦记那丫头了。蓓蓓妹妹快请坐,以后常来,就当自己家一样。”
话题被轻巧地掀过,没人再提金鑫。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言笑晏晏,聊着些不痛不痒的时尚、旅行见闻,偶尔提及家族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对金蓓蓓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客气和礼貌。
金蓓蓓努力维持着笑容,试图融入谈话,但她能感觉到一层无形的壁垒。
他们的客气,本身就是一种距离。
他们聊天的氛围很放松,但那是一种基于二十多年共同成长经历的、外人难以切入的默契和松弛。
她坐在其中,像一个精心打扮却走错了片场的演员,再怎么努力,也融不进那幅早已勾勒完成的画卷。
整个下午,就在这种表面和谐、内里疏离的气氛中过去了。
金蓓蓓喝了几杯滋味确实不错的花茶,参与了几段对话,甚至也礼貌地笑了笑。
但当她离开会所,坐进车里时,只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她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接纳,也没有遭遇明显的排斥。
她得到的是金家人最擅长也最标准的对待“外人”的方式——礼貌的无视。
而这,比直接的敌对更让她感到无力。
————
金锦约金鑫,金鑫回短信[哥,要么你来总集团,我的肝紧急异常,我爸在,翘不了班]
金锦就等这句话,他就在集团门口。
金鑫的短信发出去还没到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金锦推门而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哪里像是在门口,简直像是在她办公室门口打了地铺蹲守。
“嘿嘿,鑫鑫,哥就知道你最懂我!”金锦搓着手,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肝怎么样?要紧不?哥认识个老中医……”
“打住。”金鑫抬手打断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双通透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他所有小心思。
她没接他关于肝病的话茬,也没问他具体要帮什么忙,而是直接抛出了一个他完全没预料到的问题:
“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就不想你的会所,成为京城第一北辰阁那样一流的场子吗?”
金锦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想啊!做梦都想!可是……”
金鑫再次打断他,语气笃定,“没有可是,我刚才在群里看了他们发的照片,你的场子,硬件和地段都不差,软装修的品味也在线,说实话,底子不比北辰阁差多少。”
她顿了顿,抛出了核心结论:“你现在缺的,不是一个能帮你减免干股的调解大妈,你缺的是一个能帮你把场子撑起来、把格调做上去、把客人层次拉起来的CEO。”
金锦彻底愣住了,张着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原本只是想找金鑫走走后门,减免点负担,没想到金鑫直接给他指了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不是想着怎么省钱,而是想着怎么赚钱、怎么把事业做大的路。
金鑫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带着点引导:“哥,眼光放长远点。一个好的CEO能给你带来的,远不止那百分之三十干股的价值。他能帮你打造品牌、建立标准、拓展顶级人脉圈。到时候,你还会在乎族里这点干股吗?你赚的,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再加上金家这么多子公司,年中会议,年终会议,家族聚餐,只要你的软硬件,价格合适,在哪办不是办?”
她靠在椅背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千金:“所以,别老盯着我这儿想省钱了。有那功夫,不如去物色一个能帮你把北辰阁都比下去的掌舵人。那才是正事。”
金锦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茫然,再到慢慢的恍然,最后浮现出一丝兴奋和火热。
金鑫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子里那点围绕着省钱、占家族便宜打转的小算计,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更广阔的大门。
金锦猛地站起来,眼神发亮:“我明白了,鑫鑫,你说得对!我这就去物色人选!谢谢妹妹!”
看着金锦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他又风风火火跑回来,给金家教育基金付了十万元。
“鑫鑫,我回去啦!”
金鑫摇了摇头,重新拿起那条可怜的鱼干磨了起来。
睡觉吧!这几天她故意装作身累心累,就是要赖掉副族长(调解大妈)的工作。
她才不干呢!说得好听是副族长,但是这活就是调解大妈的活,家长里短,以前顺手做了,那是有八卦,现在的八卦是累死人,她才不干呢!?
这个倒霉的哥哥给她搞脑子,气死她了。
金森的超支报告来了,金鑫嘴角抽抽,看着报告,金森找到后,直接报警抓人,善后工作又要做起来,踏马的,就不能提前说吗?
金鑫盯着平板电脑上传来的报告和后续消息,指尖重重按在太阳穴上。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中央空调的低鸣。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三秒,再睁开时,眼底的暴躁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清晰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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