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奈
老年说完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拉起我的胳膊准备往门外跑去，就在我们刚一转身的时候，我的后脑勺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我吃痛的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后脑勺在地上打滚，老年被我摔倒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想要扶我起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黄三道的妈妈站在微弱的灯光下，手里拿着刚才的水瓢，冷冷的看着我们。
恶狠狠地说，“快说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是不是你们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心中一愣，害死了谁，急忙摆手，“阿姨，我们是大黄的朋友，您是不是忘记了。”
就在这时，黄三道的母亲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嘴的黑黄的牙齿都暴露在了外面，口水顺着两边的嘴角流了下来。
只看见她又举起手中的水瓢，看到这情景我连忙举起双手想要遮挡，没想到她顺势砸向正在扶我的老年头上。
一声哎呀，老年倒了下去，他没有像我一样翻滚，一下没了动静。
我心想完了，老年不会死了吧，急忙过去查看老年的状况，还好只是昏了，这时我用力站了起来。
“阿姨，您先冷静一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双手挡在面前。
“就是你害死了我，我记得你的样子，把你的命给我。”
黄三道的母亲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对我说，一步步的向我走来。
也并不是我打不过她，只是她作为长辈，又是黄三道的母亲，我这肯定不能动手，只能想办法和她拖延。
就在我想办法愣神之间，黄三道的母亲一个健步冲向我。
把我死死的按在了墙上，一只手紧紧掐住我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拿着刚才摔碎的碗向我的咽喉割来，我吃力用另一只手想要阻止，但是她的力气极大。
我嘴里呜呜咽咽的想要说话，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用手里的碗将我的下颚划出一道口子。
我能感觉得到，一滴血水滴在了我的手背上，妈的，真的要死在这种地方了吗。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她将要再次用力割向我脖子的时候。
突然我就看到老年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将她踹飞，黄三道的母亲用力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开始大笑着，笑声渗人。
顾不及我的伤口，我拉着老年踉跄的跑到院子里。
正好撞上了迎面赶来的黄三道和他的父亲，看到我和老年这样，黄三道的父亲把借来的饭菜放在地上。
急忙对黄三道大喊，“快快快，阿道，拿绳子。”
就听见屋里折腾了好一会，黄三道才跑了出来，满眼都是愧疚。
拿着地上饭菜，叹了一口气，带着我和老年走进了屋里。
“阿道的母亲有失心疯，时不时的犯病，家里一直没钱去医院治疗。”
黄三道的父亲点着旱烟，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抚摸着黄三道母亲的头发，将上面的稻杆摘了下来。
我看到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黄三道的母亲，一时间也心疼起了黄三道，对他父亲说，“至少，每天给她洗脸换洗衣服啊。”
“不是我不愿意给她弄，她不让我碰她，她一直念叨我死了死了，我一帮她收拾她就咬我。”说到这里，黄三道的父亲撸起他的长衫，我看到他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很深的牙齿印子。
黄三道的母亲还在一旁疯狂的咬着空气，那模样十分的骇人。
“你们坐坐，马上我们吃饭。”黄三道对我们轻声地说，然后抱起他的妈妈，缓缓地走向了二楼。
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说，么事么事，阿道回来了，阿妈不慌不怕，听着黄三道的话，他母亲也安静了许多。
看到黄三道那瘦弱的背影，也许他嘻嘻哈哈的背后承载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压力，也承载了许多常人难以承载的过去。
饭桌上，我的脸被简单包扎了一下，还好口子不深，没有大事。
就是老年一直摇头晃脑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可能有点脑震荡了吧。
言归正传，我们向黄三道的父亲打听了他爷爷和他奶奶的事情，得知这对老夫妻其实非常的恩爱，但是黄三道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听过他父亲弹琴谈论音乐之事。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们当时猜测的方向错了，黄三道的父亲告诉我们，当年最初是黄三道的奶奶是开医馆的，专门治疗梦呓梦魇，噩梦缠身的病症。
因为当时这些都不叫病，大家只能烧香祈福或者找别人破解。
自从黄三道奶奶开始行医之后，大家都奔走相告说是村里来了一位女菩萨，当时黄三道的爷爷时常也会做一些噩梦之类的，就去看了一下。
就是他们俩第一次相识，后面才结的婚，因为后面他奶奶需要在家照顾家庭，就把手艺交给了黄三道的爷爷。
但是因为村子的人口有限，赚不到钱，只能远走他乡去别处开医馆。
我听到这里，脑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就对黄三道的父亲问道，“是不是大黄的奶奶也是梦师的职业？”
黄三道的父亲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梦师这种事情。
于是他接着说道，黄三道的奶奶自从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待过病人，也就是八九年前他奶奶就离开了人世间。
死的时候很安详，就像人睡了过去一样。
我打断黄三道父亲说的话，问，“那大黄奶奶走了之后她的遗物是怎么处理的。”
黄三道的父亲，指了指外面的院子里，“外面有个地窖，和阿道爷爷的遗物都放在了里面，我们也没有收拾，这个房子还是阿道爷爷盖的，一直住到现在。”
我低下头不语，心想地窖里的遗物可能有线索，有机会要下地窖里面翻找一下才行。
半夜房间闷得睡不着觉，还有很多蚊子飞来飞去，我起身走到院子里乘凉，就听到老年也跟了出来，递给我一支烟。
“小哥，是不是也想到地窖里有线索？”
我点点头，“可是我们不能不经过他们同意就下地窖，况且现在我们看到大黄家里这个情况，也不好意思去说什么。”
“我倒是有个办法，既能帮助大黄又能给我们制造空间。”老年缓缓的说道。
听完老年说的方法之后，我觉得可行，拍了拍老年的肩膀，笑了笑。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或者说我根本一夜没睡，闷热的睡不着。
四五点的时候我和老年爬了起来，驱车一百多公里来到了镇上，等到银行开门，我和老年取了一些钱。
买了一些日用品和一些活鸡活鸭之后急忙又赶了回去，刚到村口就看到黄三道坐在石头上东张西望。
“三道，我们去镇上买了一些鸡鸭和日用品给你们。”老年拿着东西对黄三道说。
谁知黄三道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大喊着，“我是来让你们可怜我的吗。”
说罢他一路小跑走远了，留下我和老年不知所措，老年耸耸肩表示无奈。
我也没有想到黄三道会这样想，这种时候还在乎那点可有可无的自尊心干什么。
来到黄三道的家里，在院子里碰到正在洗脸的黄三道的父亲。
“大叔，昨天来的很仓促，又不知道咱们这里情况，今天冒昧买了一些东西，把借来的饭菜给人还回去吧。”
黄三道父亲看到我们拿得这么多东西，一时间脸上有点难为情，急忙把在二楼的黄三道喊了下来。
我看着站在门边的黄三道，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黄三道。
“这里面是十五万，我的十万，老年的五万，今早上刚取得，你再凑凑，凑二十万，今天就给你妈妈看病去吧。”
黄三道父亲看到我手中厚厚一沓的钱，唉了一声红了眼眶坐在了院子里的磨盘上，头低了下去。
黄三道也是怔怔的看着我手里的钱，脸上没有刚才的那种气愤的神情，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摆动着衣角。
我见状对他说，“如果钱不够，我还能再取点，拿着吧给你妈妈看病，日子总要往前看。”
黄三道没有接过我手里的钱，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下头，我看到这里，抬起手使劲的抽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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