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是个精神病
丁老三倒是瞧见了，但是无暇顾及，强撑着爬起来又往百米冲刺。
那一顿豆角两人都没少吃，丁老大提着裤腰带紧随其后。
他才刚刚走出家门想放屁，犹豫了几秒以后寻思着赌一把，于是放缓了脚步扶着墙释放。
察觉到温温热热触感的时候，丁老大就知道赌输了。
天色暗了，巷子里没人。
丁老大看见亲妈再一次推着自行车要出门时，内心更是一阵狂喜。
他拉裆里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江秀菊也确实没发现不远处的儿子。
她骑着车吹着风，小心肝噗噗的，只想这还是她吗？居然真把上辈子脑里无数次循环的想法付诸了实践。
江秀菊啊江秀菊，你真是有出息啦！
她心情澎湃的朝着院办工厂骑行，半路上碰见前方有个同样骑车的大姐。
对方自行车后架车锁旁边的位置有摩电灯。
这玩意高级，骑行的时候摩电灯的小轮推拉自行车轮胎的侧面，靠的是摩擦发电。
江秀菊现在骑的老丁头的车用的是安装电池的照明灯。
估摸着快没电了，光线很昏暗。
市里头虽然有几条柏油马路，但泥砂石子路面也不少，可别摔了蹭秃噜皮。
江秀菊贴着前方的车走，还寻思同样是女的可真好。
那大姐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岁，却是一头极短的寸头，耳边多戴着一朵塑料大红花。
边上本来还有其他车，都是扭头看了一眼那女同志后默默加快了速度。
江秀菊当下心境不一样，连吹拂面庞的风都觉得带着一股新生活的随性味道，再看看短发大姐，只觉人家更是无惧旁人的眼光，潇洒得没了边。
两人一前一后同行了将近三公里，等那女同志按刹车闸停在一栋民房外头，江秀菊也特意停下，情深意切的说；“老姐妹，我一看咱俩就投缘，都爱自由。”
她看到民房里快速走出来个女的，眼神很是警惕还解释了一句，“没啥事，我跟你妈说说话。”
那年轻女同志明显松了口气，说：“我妈是精神病，我还以为发病了呢。”
再次掏腿上车时，江秀菊冷静多了，没一会就到了院办工厂。
大操场上热闹极了。
应该是快放映完了，到处都是喊娃的声音，就怕等一散场，所有人嗡嗡嗡的往外头挤，那就更找不着了。
江秀菊有经验，先朝发电机那找。
这年头的露天电影发电机还得靠脚踏。
丁老大能考上流动电影放映员也是因为长得壮实，还是个45码的大脚丫。
其实这哪算是个事啊，这会好些个小男孩一溜烟的等待发电机边上，就等着踩几下过过瘾。
江秀菊没看到自家孩子，朝幕布后也看了一圈。
这会坐幕布后的都是来得太晚没抢到位置，只能看反的。
人群里没有熟面孔，江秀菊紧接着就朝办公楼走，老远就看到一群孩子把台阶边上的长斜坡当滑梯玩。
指定也不是头一回了，水磨石面都给滑得油光蹭亮。
现场好几个顶多一岁的，手脚并用爬楼梯，上上下下好几趟都不带休息的。。
紧跟在边上的家长也是真累，眼神多半都透露琢磨不透，唠嗑时还得请教下对方，这些小孩怎么那么爱爬楼梯。
江秀菊随手插了句话，“爱爬楼梯的小孩以后运动都好呢。”
这话多叫人舒心啊，人家就簇拥着江秀菊，主动打听是不是住附近的，小孩在哪呢，然后帮衬着喊几声。
江秀菊已经瞧见姐弟三了。
刚好轮到树枝了，小孩蹲着往下滑。
江秀菊本来想出声，但是看大孙子要开始往下滑，怕孩子受惊就先不开腔。
这孩子是跪着往下滑的，末了屁股朝天下来的，脸‘chua’的一下贴地上，到底还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上边，金枝喊：“弟弟，让开。”
当弟的顾不上痛，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开。
江秀菊看孙子缓过那劲了才喊：“树枝。”
她还寻思这孩子咋不坐着或者趴着滑呢，像刚才蹲着滑多危险。
等一提小孩裤子发现是开裆裤以后，江秀菊立马就不说啥了。
“奶奶。”
金枝和银枝兴高采烈的边喊边坐着往下冲着，冒着热气跑过来歇会。
江秀菊旋开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水壶，瞥了眼干巴巴等着的孙子孙女们，把水壶递给了金枝。
树枝喊着：“姐姐，我渴。”
金枝先把水壶递了过去，还扭头对银枝说：“下一个到你。”
她坚信就算是弟弟妹妹把水喝光了，奶奶也不会不管自己哒，所以很放心。
树枝抿了一口水眼神都发光，“甜的！”
江秀菊出门的时候往军绿色水壶里头灌凉白开，顺道倒一点白醋，撵一小搓香精自制小甜水，、
香精不太好化开，江秀菊说：“摇一摇再喝。
她本意是把瓶子摇一摇，树枝理解劈叉了，边喝边扭屁股表示在摇啦~
不远处的卢主任过来，江秀菊也得跟人家唠唠，等临走时借着月光才发现两孙女裤子给磨出两个破洞。
玩时只觉不够，消停了就喊疼疼疼。
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巷子还挺安静，江秀菊领着三个孩子进门时还引发一小阵狗吠。
三间屋子里有两间亮着灯。
姐弟三个向来是不亲丁老大的，所以在路上听亲奶奶说亲妈夜班不在家后也不喊爸，而是溜达进了亲奶奶那屋。
江秀菊赶树枝，“去，先去你爸屋里头。”
她关了门叫两孙女脱了裤子，拉电灯后回身一看果然是蹭出血丝咯。
这年头过得不精细，甭管男娃女娃，到了五六岁还不穿裤衩子的多得很。
江秀菊有一台缝纫机，但还不是手艺活的事儿，毕竟成年人一条裤衩子就得废1.6尺的布料。
好些成年人都是把旧裤子剪短了当裤衩，反正穿里头没人看无所谓。
“回头奶奶给你们做裤衩，小姑娘要干干净净。”
金枝忙说，“那得要小兜兜。”
裤衩子带兜主要是放钱防盗，金枝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毛钱表示她真的很需要这个功能。
“姑给的”金枝叽叽喳喳的自己爆料，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靠在亲奶奶耳边说：“卢奶奶还告诉我怎么挣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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