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有问题的香薰

此言一出，宫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心里有没有鬼的，目光都落在穆婉清身上，神情惊惧。

一旁候着等待太后召唤的穆靖，险些没忍住冲上去捂住女儿的嘴巴：“婉清！”

距离她不远的长阳公主含笑的面容此刻也沉下去：“婉清，此乃在母后宫中，一切尽皆慎言，不得胡言乱语！”

连她都未料到穆婉清会如此大胆。

余光悄悄望了眼太后的方向，心中后怕又担忧。

唯恐上首之人一个不爽，穆婉清便要遭殃。

唯独身为‘口吐狂言’的本人，穆婉清静静地立在原地，没有害怕也没有跪地求饶。

对上不语朝自己看来的太后目光，她温顺俯身。

“斗胆请太后允许臣女放肆一言。”

“说。”

“近日太后娘娘之所以会头疼，问题便出在臣女先前让人撤下去的熏香中。”

太后轻嗤，也不知有没有信了她的话。

“你且说说那些熏香有何问题。”

“在此前，臣女有几个问题想先搞清楚。”

穆婉清恭敬地同太后说完，见其没有阻止的意思，微微放松。

“敢问炉中那些熏香，可是近日所更换。”

宫女们还沉浸在先前穆婉清妄言的震惊中，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还是太后身边的嬷嬷静容开口：“老奴倒是记得，这熏香似乎是三日前进行更换。”

知道熏香可能事关主子脑疾，静容嬷嬷将自己能回忆起的所有细节尽皆告知。

“这熏香的味道不错，太后还算喜欢，不知有何问题。”

此前所有人都当太后脑疾是突然发作，也没人往其他地方想。

“此事说来话长。”

穆婉清叹息一声：“先前一直是由爹爹为太后娘娘医治脑疾，勉强能让太后的脑疾缓解几分。”

太医院无数太医，穆靖算是其中唯一暂时能压制几分太后脑疾的人。

多年来，也是他为太后医治脑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脑疾治疗艰难，爹爹为您医治时为不影响药效，除了偶尔药量上的区别，药方鲜少会有变动，幕后黑手应当也是知道这一点。”

把一切细细道来后，穆婉清的目光再次投向首位。

“太后的药一直是由专人负责，幕后人不敢随意从药材上下手，便反其道而行从其他地方下手。”

她轻轻扫了眼原本放置香薰的位置。

“在熏香中混入其他东西，不，甚至不能说混入，只要取用正常熏香，无论何人来检查都不会看出问题。”

“可那些材料和爹爹所开的药方却是冲突，二者相合会让您在头疼之余情绪烦躁。”

随着穆婉清所言，本来没太大反应的太后，和静容嬷嬷的神情发生细微变化。

身为伺候太后的人，静容嬷嬷最是清楚太后近日情况。

似乎近几日，主子情绪的确不好，仔细想想正好是从更换完香薰开始。

太后盯着穆婉清的方向，脑中不由想起自己近日所为。

太后身份贵重，却也不算暴虐的人。

这次脑疾发作之后，她的情绪不如从前一样稳定，责罚过几次宫人。

从前太后每次脑疾发作时，心情都不会很美妙，这次也只以为是和从前一样。

可凝神想想，似乎真和穆婉清说得没大差，她情绪烦躁的太过反常。

甚至连宫人洒扫偶尔行动发出的细微动静，都会挑起太后暴躁的神经。

这几日以来，宫中下人行动间处处小心，整个宫殿的气氛不再似以往。

纵使如此太后的情绪也没好多少，随意一件事都能让她暴跳如雷。

静容嬷嬷忍不住朝穆婉清看去。

“照你所说，是有人故意朝太后娘娘下手，暗算她不成？”

穆婉清没有否认：“请太后娘娘明鉴。”

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脑袋低得和鹌鹑似的，无不在为她的胆大感到心惊。

经过最初的后怕，长阳公主也冷静下来，看着穆婉清等待她后面的话。

穆婉清不着痕迹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引起他人注意前，目光从殿内众人扫过，冲着太后的方向露出一抹浅笑。

“不怕告诉太后娘娘。”

“放置熏香之人，就在这殿中。”

她含笑伫立在原地，其他人心中却不是那么平静了。

单是太后殿里的宫人，此刻无不心生惊惧，跪地声接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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