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阳雪作证

阳雪说出那些话时，周遭气氛比方才还要古怪，皇亲们满目错愕。

无人不晓，她是长阳的心腹。

心腹现身做证，比凤憬宸的揭穿更迫人心神。

“阳雪，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长阳公主蹙眉看她。

“我知道。”

众人目光下，阳雪故作平静：“愿公主原谅我，我不能眼睁睁看您错下去。”

避开长阳公主的视线，她重新看向天子和周遭人群。

“公主和皇后的合作早已开始，从她初次进京，就同皇后那边暗中搭上线。”

“皇后在宫里无法时常接触外界，她便在外面行使其他事、把药送到皇后手里，其他的，不过是为掩饰她们交易的存在。”

“这些时日公主看似对皇后的事义愤填庸，实则私底下庆幸皇后的死，皇后一死，再无人能揭穿她谋逆的事。”

言辞间把皇后做过的部分事，全数归咎到长阳公主身上。

相当于直说，长阳是幕后最大的黑手，瞧着无错漏，仔细分析却又能轻易发现其中的奇怪处颇多。

听着她堪称漏洞百出的证词，部分人看向长阳公主，目光在主仆二人间徘徊。

心里实在摸不准，两人玩的什么把戏。

伴随阳雪所言，凤憬宸的目光也落到长阳公主身上，神情不明。

期间，他和凤知微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边阳雪说完，听到轻笑声。

凤憬宸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带着嘲讽：“阳雪，你跟在姑姑身边多年，从封地到京城，她待你甚好，你可知你这番话被证实，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知道。”阳雪模样镇定：“正因公主待我不薄，我才不愿眼睁睁看着她错下去，以前我数次相劝，都没能改变公主同皇后合作的决心。”

“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唯有当众揭露公主罪行，以免她一错再错。”

“好一个忠诚下属。”

凤憬宸拍着手掌，玩味不已：“若真像你所言，你跟在长阳姑姑身边数年有无数次劝她的机会，为何等到今天才将一切揭露。”

“我再得公主看重，也不过一介下属，如何能改变主子筹谋多年的大计？”

反驳时，阳雪似有停顿，嘴上没有丝毫迟疑。

“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已死，我再不做点什么，公主怕是真的不会停止。”

“如今，我只希望主子能早日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莫要继续危害江山社稷。”

此言得到的是凤憬宸的白眼，凤知微也皱起眉头：“堂兄方才的话有道理，你是长阳姑姑信任的人，她做的事必然没有对你隐瞒过。”

“既如此，你为何要背弃她？还是说这些和你有关系，你想做的，是想趁机把自己撇清？”

被逼迫到此等地步，阳雪只是苦笑一声：“跟在公主身边多年，该不该沾的手上都沾过，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在最后的时刻，为自己洗清点罪孽也好。”

“公主恨不恨我我都不在意，我是为她好，但我是被迫为她做事，手上沾的血腥全是因她不得已而为，恳请陛下明察。”

为长阳公主恶行做证的同时，又在表明自己的无辜和被迫。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天子，在上首面色难看。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阳雪的小把戏？事已至此，能做的唯有按照对方安排好的剧本进行下去。

“胡言乱语！”

“长阳乃是公主，身为皇室中人，犯不着为了点小利去危害江山社稷，倒是你身为属从女官，当众背刺主子，是何居心？！”

“事情所有我说的已然够清晰，陛下若是不信，去查即可。”

像是被她的态度气到，皇上冷下脸：“憬宸。”

“侄儿在。”

“稍后便将此女带下去，严加拷打，务必要审问出她的真实目的，以免造成更严重的损失。”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凤憬宸，阳雪的表情终于变了，像是愤恨又像不甘，蓦然看向天子，反常的露出笑容。

“陛下还真是执着，我说到这个地步，您都不愿意相信，还要让人审问于我，早些时候您这般做，说不准我会经受不住拷打，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可惜，现在晚了，这些年来交易官位得来的银钱，早被我送到邻国，你们现在把我杀了也无济于事。”

扫视过周遭人群，她遗憾摇头。

“筹谋这么多年，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只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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