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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提干不是终点,是新的战书


天刚蒙蒙亮,厂门口的积雪被踩出一条蜿蜒小道,像刀刻进冻土。

我揣着那份还没盖章的《见习技术员聘任审批表》,一步一步走向工具楼。

纸在怀里贴着胸口,暖得几乎发烫——不是火烤出来的热,是被人从泥里拉上来时,骨头缝里渗出的血性。

人事科那一纸“暂不公示”的通知,轻飘飘几个字,却压着千斤重。

我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赵德贵那封烧不着的信,夜里还在风里抖,白纸黑字写着“誓不共职”,他要的是把我钉死在废料堆里,永世不得翻身。

可我不争,不代表我退。

第三天一早,我把一份打印粗糙但条理清晰的《军用无线电支架快换工装推广计划》交到了生产办。

六条生产线,七天改造周期,节省工时不低于40%——每一个数据都经得起推敲,每一步流程都标得清清楚楚。

甚至预留了两套应急方案,连材料清单都列到了螺母型号。

梁副厂长拿着文件看了足足十分钟,眉头没松,眼神却越来越沉。

最后他抬头看我:“林钧,你这是拿自己前途当赌注。”

我说:“赢了,是集体功劳;输了,我一人担责。”

话落地那一刻,整间屋子静得能听见炉子上水壶将沸未沸的嘶鸣。

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求他们给我一个名分,我是逼他们眼睁睁看着我立功,再想压,就得担政治风险。

推广第一天,动力科果然卡住了电焊作业许可。

“非标设备未经安全认证”八个大字贴在公告栏上,冷得像冰碴子。

韩建国当场就炸了,拍桌子吼:“咱们自己焊的架子还能炸了?去年大修班用的还是手搓的接地线呢!”

我没拦他情绪,只按住他肩膀:“火不能乱烧,事得巧干。”

下午我就去了运输队,找老李喝酒。

一瓶白酒下肚,聊起翻斗车大修的事。

他随口提了一句:“前两天换了三组液压锁紧阀,旧件堆在后院,等着送废品站。”

当晚,我和刘瘸子打着手电摸进库房,拆了两个阀门。

弹簧韧性好,结构紧凑,稍作改制就能做成纯机械式自锁卡扣——不用电,不走审批,物理自锁,反向咬合,比继电器还稳。

小吴半夜溜进技术科,偷偷塞给我一本泛黄的手写笔记,扉页上是苏晚晴的字迹:《夹具安全校核要点》。

背面一行小字:“她说,物理自锁比电路更可靠。”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第二天中午,阳光斜照进车间,新一批工装正在试运行。

赵德贵带着两个质检员突然杀到,手里拿着千分尺,脸黑得像锅底灰。

他指着刚装好的三套夹具,冷冷宣布:“定位精度不足,误差超标,立即停工!”

周围工人围了一圈,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我从工具包里掏出百分表和标准量块,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夹具重新装夹五次,每次测基准面跳动。

指针稳稳停在0.01mm以内,纹丝不动。

“您要是不信,”我看着他,声音不大,却穿透嘈杂,“我现在就用这副夹具钻一组孔,请三位老师傅盲测垂直度。”

十五分钟后,理化室门开。

三名退休返聘的老技工走出来,其中王八级工张师傅摘下眼镜,低声道:“比我当年考八级工那会儿还准。”

人群骚动起来。

赵德贵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紫,最后甩袖转身,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

没人欢呼,但有人笑了。

韩建国咧着嘴,眼里有光。

刘瘸子拄着拐,轻轻点了点头。

而我,只是默默收起量具,把那三套被“判死刑”的工装重新挂回产线。

第四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厂房西侧的玻璃窗。

最后一道工序即将调试,全厂六条线已有四条完成切换。

机床嗡鸣声中,我蹲在设备旁检查传动轴间隙,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轻微、断续,像是金属在低频共振。

我屏住呼吸,手指贴在机壳上。

震动频率不对。

钻头还没下切,主轴就已经开始微颤。

我缓缓抬头,望向那台正待启动的立式钻床。

它静静矗立在余晖之中,像一头即将失控的铁兽。

而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第四天的夜,比往常更沉。

我蹲在那台立式钻床旁,手指还贴在冰冷的机壳上,耳膜被嗡鸣刺得发麻。

不是主轴的问题——转速、润滑、刀具夹紧都查过三遍,没问题。

可这震动,像一根针扎进骨头缝里,越钻越深。

“不对……”我喃喃出声,指尖顺着底座边缘一寸寸摸过去。

就在右后支脚处,指腹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间隙感——基座与水泥地面之间,竟有不到半毫米的周期性翘动!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这不是设备故障,是基础共振!

机床运行时的低频振动通过地基传导,引发结构谐振,导致钻头未切削先颤动。

前世我在研究所参与某型高精度数控机床调试时,就见过类似案例。

一篇《机械系统多级阻尼匹配优化》的论文里提过:“刚性连接未必最优,局部柔性阻尼可有效抑制低频能量累积。”

可这儿哪有什么减震垫?

橡胶、弹簧、液压缓冲……全厂加起来也凑不出一套标准件。

“仓库!”我猛地站起身,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运输队那辆报废的推土机,履带内衬是老式耐磨橡胶层,厚实、抗压、耐油污,早年修车班拆下来堆在角落当废品。

“小吴!刘瘸子!跟我走!”

三人打着手电冲进旧料库,撬开锈死的铁皮箱,割下四块手掌大的橡胶垫片。

回到车间时,韩建国正守着钻床,脸绷得像铁板:“林哥,再崩两根钻头,明天质检组就能名正言顺封线了。”

我没说话,跪在地上,把垫片精准嵌入四个支脚下方。

调整水平,拧紧地脚螺栓,动作慢得像在接拆弹引信。

“开机。”我声音很轻。

主轴缓缓启动,转速从500升到1200。

嗡鸣渐起,却不再刺耳。

我屏息盯着百分表,跳动值从原先的0.03mm一路回落——0.015,0.01,最终稳定在0.008!

“稳了!”韩建国一把拽起我,双臂狠狠箍住我肩膀,眼眶通红,“你连地都能治?你这是治机器还是治山河啊!”

我笑了,嗓子却发干。不是激动,是劫后余生的虚脱。

可还没等喘匀气,小吴气喘吁吁冲进来,塞给我一张对折的纸条,声音压得极低:“赵主任……刚调走了本月所有工时记录备份。他说要查你‘虚报效率’。”

空气骤然凝固。

我知道他不会罢休。

他要的不是技术胜负,是要我的命门——一旦认定我篡改数据,别说提拔,连见习技术员资格都会被取消。

但我没怕。

因为我知道,真实的数据,从来不怕阳光。

第七日清晨,霜色未散,六条产线全部完成切换。

最终统计报表递到梁副厂长手里时,他盯着看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抬头环视全场:“单件加工时间,由45分钟压缩至18分30秒。月省工时,两千一百三十六小时。”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掌声。

验收会上,梁副厂长当众宣布:“该成果纳入年度技改表彰名录,推荐申报省工业革新二等奖。”

散会后,苏晚晴在走廊拦住我,递来一份文件——《关于设立青年技术骨干专项津贴的草案》。

她没说话,只是用笔尖轻轻点了点名单上的名字。

那是我的名字,赫然列在首位。

她抬眸看我,眼神清冷依旧,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这次,他们想压也压不住了。”

我接过文件,没答话,只觉胸口滚烫。

而在远处档案室的小窗后,赵德贵正将一叠盖着“作废”红章的工时报表塞进炉膛。

火光跃动,映着他扭曲的脸,像一场无声的焚心之祭。

而我转身望向厂区东侧的技术资料室,那里静静躺着我手写的六套改造方案原件——每一页,都有日期、签名、见证人。

真相烧不掉,功绩压不住。

直到傍晚,一封来自省厅的挂号信送达厂办。

我站在窗前,看着通讯员快步穿过雪地,手中信封一角隐约可见红色印章。

下一秒,心跳微滞。

那信封背面,似乎还夹着另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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