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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谁动了我的履历?


周二凌晨,窗外还压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我伏在办公桌前,台灯的光圈像一束聚拢的审判之火,照在我摊开的一堆材料上。

伪造的档案复印件、骑缝章偏移的照片、组织科流转记录……一张张纸片在我手中翻动,如同拼图碎片,只差最后一块,就能揭开这张遮天蔽日的网。

我的指尖停在那枚省档案局的认证章上——偏移1.5毫米。

不多不少,却足以致命。

这不是失误,是破绽。

真正的官方用印,机器定位、人工复核,三重校验,绝不可能出现这种偏差。

除非……章是假的,或者,盖章的人根本没资格盖。

我提笔,在本子上写下三个词:“调阅日志”“用印登记”“临时人员权限”。

谁有权调档案?

谁能在系统里留下痕迹却绕过审批?

又是谁,能顶着省档案局的名义,把一份假材料堂而皇之地送进政审流程?

答案不在厂里,而在外面。

在那个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暗流涌动的行政链条末端。

天刚蒙蒙亮,冷风从窗缝钻进来,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叫来小刘。

他昨夜就睡在团委值班室,眼底乌青,却精神紧绷。

“你去趟省档案局,找他们档案服务窗口,就说团委要做个调研,主题是‘青年技术工人档案管理现状与效率优化’。”我把一张打印好的介绍信递给他,“重点问两件事:一是近期有没有外单位紧急调阅过历史档案,二是他们的用印流程是否全程留痕。”

小刘一愣:“这……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摇头:“越是正规理由,越不容易被怀疑。他们不会想到,有人会拿‘调研’当刀,剖开他们的黑账。”

他咬了咬牙,收下信,匆匆出门。

一整天,我在车间来回巡检,表面平静,心却悬在半空。

每一次广播响起,我都以为会传来“林钧同志,请到组织科一趟”的通知。

可什么都没有。

那种等待判决的感觉,比直接面对枪口更折磨人。

下午四点,小刘回来了,脸色发白,手里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找到了!”他压低声音,“窗口有个孙会计,三十岁左右,临时工,干了快五年了。她说……她不认那个章。有人逼她盖的,她没签字,也没走系统流程。”

我心头猛地一震。

“她愿意见面吗?”

“她说……只肯见一次,地点由她定,不能录音,不能带人。”

“我去。”我立刻说。

当晚六点,市郊一家老茶馆。

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人影,水汽氤氲,掩盖了彼此的脸色。

苏晚晴穿着一身素灰呢子大衣,戴着围巾,扮作省机械厅调研员,坐在我身边。

她没说话,但眼神如刃,扫过每一个角落。

孙会计来了,瘦弱,手指冻得通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

她坐下后,手一直在抖。

“我……我不是叛徒。”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我不能再昧着良心做事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手抄件,纸页泛黄,显然是连夜抄的。

“这是上周五的调阅日志副本。”她指着一行字,“周干事——红星厂组织科的周志远——以‘组织审查紧急备案’为由,申请提取林世昌档案。但签字人不是局长,是他自己写的代批条,模仿领导笔迹。”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

“真正原件从未出库。”她又指向一个编号,“他们用的是内部复印室私自重做的假件,换了内容,再套上旧档号。我……我是被逼着在假件上盖的省局认证章。他们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就举报我‘占用正式编制名额’,让我滚回乡下。”

她说完,眼泪终于落下。

我沉默地接过手抄件,目光落在时间戳上:17:48分用印。

正是下班交接的空档,监管最松的时候。

那一刻,吴老师傅的话在我耳边炸响:“制度最严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大的漏洞。”

他们利用了流程的惯性,钻了权限的空子,甚至操控了一个临时工的命运,只为把我钉死在“黑五类”的耻辱柱上。

可他们忘了——我懂系统,更懂人性。

当晚十一点,我带着小赵潜入厂部文书科。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档案员,我救过他弟弟的命,信得过。

我们借口整理“工业学大庆”宣传新规材料,翻查近半月所有对外公函底稿。

灯光昏暗,纸张沙沙作响。

就在一堆正常文件中,我抽出一封未归档的函件——

《关于林钧同志政审补充说明的函》

落款:红星厂组织科

日期:昨日

内容:引用所谓“确凿历史污点”,建议暂缓其技术员转正及项目参与资格。

我一眼认出,里面描述的“敌伪任职经历”“隐瞒出身”等措辞,与那份伪造档案一字不差。

他们不仅要造假,还要让假的变成真的。

要让它进入上级备案系统,成为我政治生命里永远抹不去的“黑记录”。

三天后,这封函就会被正式归档,届时就算我拿出父亲的立功证,也只会被视为“企图蒙混过关”的证据。

我拍下内容,手心全是冷汗。

走出文书科时,夜风刺骨。

小赵低声问:“林工,接下来怎么办?”

我抬头看向厂区深处,锻锤早已停歇,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觉醒。

“他们想用一张纸毁掉我。”我缓缓道,“那我就用一百张纸,把他们埋进历史的废料堆。”

周三清晨,阳光洒在办公楼台阶上。

梁副厂长站在会议室门口,面色沉静,目光扫过鱼贯而入的干部们。

他翻开会议记录本,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落地:

“根据最新发现的情况,厂党委决定——暂停所有干部提任程序。”

众人哗然。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缓缓抬起:

“理由是……个别单位,存在档案管理不规范现象。”周三晨会的空气像是凝固了的铁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梁副厂长站在会议桌前,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根据最新发现的情况,厂党委决定——暂停所有干部提任程序。”

底下顿时一片骚动。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脸色骤变,而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组织科周志远身上。

他原本正低头翻本子,听见这话猛地一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他抬眼看向梁副厂长,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藏不住的慌乱——那是猎物察觉陷阱时的本能反应。

“请组织科准备近三个月人事调档全流程记录,”梁副厂长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明日交监察组。”

话音落下,会议室落针可闻。

散会铃响的那一刻,周志远几乎是撞开椅子冲了出去,脚步踉跄,连大衣都忘了拿。

我嘴角微扬,没动。

我知道他会去哪儿——档案室二楼那个不上锁的旧柜子,藏着他们偷偷复印、替换、再归档的备份底稿。

而小刘,已经等在那里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悄悄溜进技术科,脸上压着藏不住的兴奋:“林工,他真的去了!手里攥着一叠纸,鬼鬼祟祟要往碎纸篓塞,结果我‘刚好’进来查去年劳动竞赛名册……他差点把纸吞下去!”

我点点头,没笑。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幕布。

回到办公室,桌上那本《关于林世昌同志历史问题的实证报告》已装订成册。

苏晚晴熬了一整夜,一页页核对数据、比对笔迹、标注时间线。

她指尖冻得发红,却坚持亲手贴上了最后一张图——显微镜下的纸张纤维对比:伪造档案的纸张是六十年代初国产胶版纸,纤维整齐、无自然氧化裂纹;而父亲原始表彰令用的是五十年代末特供档案纸,老化痕迹清晰可辨,连虫蛀孔洞的位置都对得上。

“科学不会撒谎。”她轻声说,像在自语,又像在提醒我。

我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试验楼的灯光依旧亮着。

那束光,不只是照亮图纸,更是在等一个能挺直腰杆站出来的人。

“他们以为,只要把我的出身钉死在‘黑五类’上,就能一辈子踩在我头上。”我翻开报告最后一页,轻轻抚过那一行加粗标题,“可他们忘了,真正的证据,从来不是写在嘴上的,而是刻在时间和材料里的。”

苏晚晴忽然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上报?还是等他们先出手?”

我摇头,将报告合上,封皮上“实证”二字沉如千钧。

“都不是。”我说,“我要让他们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当着全厂人的面,亲口承认,他们是怎么用一枚假章、一纸谎言,妄图改写一个人的命运。”

我起身,走到保密柜前,取出那份尚未公开的高炮瞄准机构初步设计图。

指尖划过图纸边缘,仿佛触到了未来的轮廓。

有些风暴,不必急于掀翻屋顶。

只需轻轻推开门,让风自己灌进来。

而我,只管点燃那根火柴。

周五上午八点,党委扩大会召开。

礼堂座无虚席,连外车间都派了代表旁听。

周志远坐在前排,面色阴沉,手不自觉地摸着口袋里的钥匙——那是档案室备份柜的唯一钥匙。

他不知道的是,那柜子里,早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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