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们怎么也开始乱奶了？！
第53章 你们怎么也开始乱奶了？！
实验的失败，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诡异。
当医疗兵手忙脚乱地为李默和王壮戴上氧气面罩，进行精神疏导时，重力训练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陈凡呆呆地看着那两个精神韧性评级为A、本该是铁打硬汉的军方精英，此刻却像两条离了水的鱼，脸色煞白，眼神涣散，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太弱了……打不过……”的胡话。
“‘信念病毒’假说，初步得到验证。”
楚红药扶了扶反光的眼镜，在战术平板上飞速记录着数据，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却让陈凡听得毛骨悚然。
“病毒？”陈凡艰涩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会传染？”
“不是传染，是‘模仿性失控’。”楚红药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你的‘因果逆转’是烙印在你灵魂上的法则，你是唯一的‘宿主’和‘载体’。他们不具备这个载体，却强行模仿你的行为模式——即用最坚定的信念去肯定一件与自身认知完全相反的事。这种行为，对于受过‘绝对自信’训练的军人而言，无异于精神自杀。”
她顿了顿，指向屏幕上已经乱成一团麻的脑波图：“他们的潜意识在激烈抵抗这种‘自我否定’的指令，导致了认知系统的崩溃。他们没有‘反向毒奶’，只有‘真正毒奶’——奶了自己一口，然后中毒了。”
陈凡：“……”
合着我这异能还自带防伪标识，盗版必究，一用就废？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清雪，想从这位学霸脸上找出一丝惊讶，却只看到了一片平静的冰湖。
她自始至终都在观察，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在她那颗超级大脑的计算之中。
“看来，‘心理诱导小队’的编制，需要调整了。”林清雪的声音清冷如旧，她走到陈凡身边，目光却投向了军方观察员赵无极的全息投影。
赵无极的身影在训练室一角浮现，他沉默地点了点头，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止是这里，陈凡同学，你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
他手一挥，全息屏幕上弹出数个窗口。
第一个窗口，是江城中心医院的急诊室。
画面里人满为患，许多市民捂着头，表情痛苦，症状竟与李默、王壮有几分相似。
楚红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像是在做情况说明：“这是我今天上午收到的报告。首批‘自发性毒奶患者’，共计三十七例。他们大多是你的粉丝，在观看了你之前城市联赛的比赛录像后，开始在生活中尝试‘反向许愿’。比如一个学生高喊‘这次考试我死定了’，结果因为信念扭曲导致考前焦虑，发挥失常，真的挂科了。一个股民对着大盘狂呼‘要跌穿地心’，结果在非理性的恐慌中抛售，错过了反弹，亏得血本无归。”
她推了推眼镜，下了结论：“他们在进行一种无意识的、低劣的‘自我催眠’，试图复制你的‘奇迹’，结果却引发了小范围的‘信念恐慌’。我将其命名为——‘信念病毒’I型，模仿性精神障碍。”
陈凡的脸都绿了。
我靠，我这还没成明星呢，粉丝后援会怎么先把自己人给干趴下了？
赵无极切换到第二个窗口，那是一份盖着军方红色印章的绝密文件，标题赫然是——《关于“逆信效应”在社会层面传播的紧急评估报告》。
“军方的定义是‘逆信效应’。”赵无极沉声道，“经过我们特殊观察部的监控，这种‘反向话术’已经开始在网络上、在年轻武者群体中悄然流行。人们开始用最丧的话，来期待最好的结果。这已经脱离了个体行为，演变成一种亚文化，一种社会心理现象。它正在侵蚀武道最核心的‘必胜信念’。”
他看向陈凡，眼神复杂无比：“我们无法判断这种效应的蔓延，是你无意识引导的结果，还是你的异能进化后产生的一种……被动光环。但其危害性已经显现。总司令部已于一小时前正式批准，启动‘静默清源行动’。”
“什么行动？”陈凡心脏一紧。
“第一，对网络相关言论进行降温和屏蔽。第二，对‘自发性毒奶患者’进行心理干预和隔离治疗。第三……”赵无极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对‘效应源头’，也就是你，进行最高级别的在你学会完全掌控它之前，你不能再随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保护与隔离。
说白了，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陈凡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危机感将他笼罩。
他就像一个行走的瘟疫源头，自己还没怎么样，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倒下了。
就在这时，林清雪放在一旁的个人终端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收到一封加密邮件。
她点开邮件，冰山般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将屏幕转向陈凡。
发件人署名：老刀。
邮件内容很短，却像一道惊雷在陈凡脑海中炸响。
“小子，别被那些穿制服的和穿白大褂的给忽悠了。他们把闪电当成病，把惊雷当成噪音。你的力量不是病毒，也不是什么狗屁效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破晓行动’中那些传说的影子。”
“四十年前，我们管这种力量叫‘言灵’。用信念撬动现实，以言语扭转乾坤。你是天生的心理战大师，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言灵先知’。”
“别被他们关进笼子。笼子里的先知，只会变成标本。”
“附：《论非对称武道》加密初稿，或许对你有用。——一个见识过真正‘言出法随’的老兵。”
陈凡死死盯着那封邮件，尤其是“言灵先知”四个字，让他浑身巨震。
老刀？《论非对称武道》？
他猛地想起，这是军方内部传说中的一本奇书，专门研究各种以弱胜强、颠覆常规的诡道战法，其作者据说是一位参加过“破晓行动”的退役心理战专家，代号“老刀”，早已销声匿迹。
他竟然在关注我？
而且，他似乎对我的能力，有着和军方、医疗队截然不同的理解！
一时间，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陈凡的脑海中交织。
楚红药的“信念病毒”，视他为危险的病原体。
赵无极的“逆信效应”，视他为不稳定的社会因素。
而这个神秘的“老刀”，却称他为……先知？
陈凡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他看着急诊室里痛苦的人群，看着赵无极严肃的脸，又看着邮件上那振聋发聩的文字，一个念头疯狂地冒了出来。
“你们……”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茫然，“怎么也开始乱奶了？！”
一个说我是病毒，一个说我是动乱之源，还有一个直接把我捧成了先知？
你们这是在对我用“反向毒奶”吗？！
按我这异能的尿性，你们越说我危险，我是不是就越安全？
越说我是先知，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社会性死亡了？
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大家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就在陈凡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时，林清雪关闭了邮件，清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三种定性，代表三方势力。”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医疗系统想研究你，军方想管控你，而‘老刀’代表的第三方势力，想……引导你。”
她走到战术白板前，上面还残留着她之前画下的复杂模型。
她拿起笔，在代表陈凡的那个圆圈周围，画出了三个巨大的箭头，分别指向他，上面标注着：研究、管控、争夺。
“‘静默清源行动’的本质，是军方想要将你这件‘因果律武器’收归国有，完成独家垄断。”林清雪的眼神清亮得可怕，“而‘老刀’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垄断的可能。他是在提醒你，你的价值，远比你想象的要大。你即将成为多方势力争夺的焦点。”
她转过身，直视着陈凡混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们更需要百校演武这个舞台。”
陈凡一愣：“都被当成瘟疫了，还要去抛头露面？”
“对。”林清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正因为他们都想把你藏起来，我们才更要站到聚光灯下。你越是表现出不可替代的、公开的、无法被轻易‘静默’的战略价值，你就越安全。”
“你要向所有人证明，你不是一个能被关在实验室里的‘病毒样本’，也不是一件可以被锁在仓库里的‘秘密武器’。”
“你是一场无法被预测，也无法被阻止的……天灾。”
话音落下，陈凡彻底冷静下来。
他明白了。
退缩和躲藏，只会被人当成标本切片。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前，再向前！
闹大，把事情彻底闹大！
大到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他！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的一丝迷茫被决然取代。
他看着林清雪，这个在所有人视他为洪水猛兽时，唯一一个告诉他如何驾驭洪水的女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他掏出手机，当着赵无极的全息投影，拨通了江城武校总教练的电话。
“教练，关于明天的出征动员大会，我想作为首发指挥官，上台讲几句。”
电话那头，总教练受宠若惊，连声说好。
陈凡挂掉电话，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既真诚又欠揍的笑容。
“那么，就让这场天灾，从百校演武开始吧。”
他要用最怂的话，在这场万众瞩目的盛会上，掀起最狂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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