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该看的不要看
徐徽泠从青云巷口的书局出来，于宥成就欢喜地从对面走过来，“徐二姑娘。”
徐徽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于公子，有何事吗？”
“上次我说的那张玲珑琴，两日前已送到京城，只是一时见到你，没法送给你，今日好不容易你出门了，我同你去取琴吧。”于宥成笑道。
徐徽泠敛容低眸，“多谢于公子，如此好琴，我实不配，于公子留着，或是送给有缘人吧。”
于宥成愣住，“上次，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徐徽泠道：“以前是我让于公子误会了，是我的罪过，我也不敢奢求于公子见谅，以后我会谨言慎行，不再让于公子误会。”
于宥成向她走近一步，注视着她，不安地问道：“徐二姑娘，你为何说这些？是不是有谁同你说了什么？”
“于公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徐徽泠仓皇地上了马车，让福全快走。
于宥成满心要找她问清楚，也上了马车，让车夫追上徐徽泠的马车。
福全为了甩掉于宥成的马车，在小巷子中转进转出，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巷。
徐徽泠往外一看，此处竟然是玉鸾街。
玉鸾街的人很多，于宥成的马车被人群拦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徐徽泠当机立断，让福全暂时停下，她利落地跳下马车，再让福全继续往前，她则低头在人群中穿过，到了揽月楼。
揽月楼一如往日地热闹，店伙计认识她，笑道：“徐二姑娘，九殿下和十殿下在楼上听踏雪姑娘弹琵琶。”
徐徽泠立刻道：“我正是来听踏雪姑娘弹琵琶的。”
伙计带她到了楼上，因天冷，露台的门已关上，踏雪正坐在门后的凳子上，怀里抱着琵琶调音。
李长昀和李长旸，还有几个华服青年男子和姑娘，分坐在旁边的客桌，吃酒等着踏雪弹奏琵琶。
李长昀的侍从看见徐徽泠，忙过去告诉李长昀。
李长昀回头看，招手示意徐徽泠过去。
李长旸也看见徐徽泠，笑道：“徐二姑娘，今日怎想起到揽月楼来了？”
徐徽泠坐下，含笑道：“在家中闷了几日，所以出来走走，经过揽月楼时，想起踏雪姑娘，就上来了。”
李长昀呵的一声，揶揄道：“你和踏雪几时交情这么好，我竟不知道。”
徐徽泠道：“踏雪姑娘帮了我的大忙，我感激不尽。”
前面的踏雪似乎听见了她的话，向她嫣然一笑。
徐徽泠也向她展颜笑。
踏雪调好音，手指在弦上来回拨动，嘈嘈切切的琵琶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李长昀给徐徽泠倒酒，似笑非笑道：“踏雪也是听了我的令才帮你，你怎不感激我？”
徐徽泠双手捧起酒盅向他敬酒：“臣女感激九殿下。”
李长旸不知道踏雪收留小红一事，好奇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想知道？”李长昀问道。
李长旸忙不迭地点头，“想啊！”
“那你就想吧。”李长昀淡声道。
李长旸气道：“九哥，你又打趣我！”
李长昀挑了挑眉，散漫轻笑：“那又如何？”
李长旸咬牙切齿，“我祝你以后找到一个厉害的王妃，她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她让你站着，你不敢坐着。”
旁边有人笑起来，“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会成为九皇子妃，会不会真如十殿下说的这般厉害。”
徐徽泠含笑听着。
这些话她可不好插嘴。
李长昀余光扫过徐徽泠，“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王妃，只可惜，整个皇都，只怕没有姑娘敢嫁给我。”
笑着的人收了声，李长旸给他倒酒，讨好式地笑道：“九哥又说这些丧气话，再不济，你也是皇子，还有哪个姑娘敢看不上皇子？”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那是，九殿下风流倜傥，不知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们付酒钱，你们只管放心喝，今日的酒钱我来付。”李长昀笑道。
“九殿下爽快！”旁边的人欢呼道。
踏雪弹完一曲，把琵琶递给小丫鬟，过来坐在李长昀身边，“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李长旸笑嘻嘻地：“我们在说以后不知道哪位姑娘能降服九哥呢。”
徐徽泠心下暗惊，当着踏雪说这些，只怕踏雪要伤心了。
但踏雪笑颜未变，甚至还一起打趣李长昀，“妾也好奇呢！”
徐徽泠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踏雪自然是知晓自己的身份，她可以是李长昀的红颜知己，但不可能成为九皇子妃。
就像傅蓉说过，她的命运不会改变。
她喝完酒盅中的酒，踏雪给她倒酒。
徐徽泠的目光落在踏雪执着酒壶的手上，突然定住。
踏雪的手好看，十指尖尖，肤色如雪。
只是，虎口处竟有一圈薄茧！
徐徽泠以前在紫清观时，要拿棒槌浆洗道长的衣裳被褥等物，还要用锄头种蔬菜瓜果，因为劳作，她的手的虎口处，也有一圈薄茧。
踏雪姑娘为何也有？
难道是因为时常拿着琵琶的缘故吗？
“徐二姑娘。”她听到李长昀的声音，抬起头，撞上李长昀幽深的眸光，“好看吗？”
徐徽泠脊背生寒，因躲避于宥成而暂时忘却对李长昀的畏惧又回来了。
“好看，踏雪姑娘的手很好看。”她忙道。
踏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神色有些微妙，“我一个苦命人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她往后一缩，将手放在桌下。
李长昀往徐徽泠这边倾斜身子，放低了声音，“揽月楼好看的东西很多，但徐二姑娘要记住，不该看的不要看。”
“臣女明白。”徐徽泠连连点头。
她估摸着于宥成此时应该离玉鸾街很远了，便和李长昀他们笑道：“臣女出来已久，又有幸得听踏雪姑娘弹琵琶，也该回去，臣女先告辞。”
李长旸惋惜：“都准备吃午饭了，我还想请徐二姑娘一起用午饭呢。”
徐徽泠笑道：“改日吧。”
李长昀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徐二姑娘这么急着走，不怕出门就遇到要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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