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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别人看不起,不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别人看不起你,不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也许。

是。

他妈的有病,生错了孩子。】

别人看不起你时,我们习惯在两种判断里摇摆:是自己真的有未察觉的匮乏?还是对方戴着蒙尘的镜片?

可世间总有更尖锐的真相。

有些轻视本就与你无关,它或许只是某颗灵魂生了病,却错把你的存在当成了宣泄的出口。

就像一株在墙角生长的野菊,有人嫌它不够华贵,不是野菊辜负了春天,是那人眼里早失了看见蓬勃的能力。

人对他人的评价,从来都是面歪扭的镜子。

这面镜子的成色,从来不由被照者的模样决定,而由持镜人的心境、经历与残缺铸就。

村里那个总对着晚辈撇嘴的老人,年轻时因家境贫寒被体面人家轻慢过,后来便把“看人低”当成了保护自己的铠甲。

他看不起的从不是某个具体的年轻人,是当年那个在体面人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己。

办公室里总对同事冷嘲热讽的职员,家里藏着个永远对他挑三拣四的父亲,他把父亲施加的否定揉碎了,又捏成刺扎向别人。

他看不起的不是同事的业绩,是自己从未被父亲认可过的人生。

这些藏在“看不起”背后的病灶,往往带着代际的体温。

有位朋友总被亲戚暗讽“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后来才知那位亲戚年少时因家贫辍学,每次看见读书人,心里翻涌的都是当年被迫放下课本时的不甘。

这种不甘被岁月腌制成了酸意,便借着“看不起”的名义泼向他人  ,更隐秘的是那些未曾被言说的创伤。

有人因童年时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忽视,成年后看见优秀的女性就忍不住挑剔。

有人因曾被信任的人背叛,便用“谁都靠不住”的偏见包裹自己,连带着轻视那些真诚待人的人。

他们是被生错了孩子,是被生活的钝刀刻错了模样,又把这错位的刻痕当成了丈量世界的尺子。

可看清这病灶,不是为了替轻视者辩解,而是为了让自己从那面歪镜里走出来。

就像溪水不会因卵石的嘲讽而停止流动,野菊不会因杂草的轻视而放弃开花——你的价值从不是他人的评价能定义的。

那些带着偏见的目光,不过是他人内心的投影。

他若困在狭隘里,看见的便只有短浅。

他若浸在嫉妒里,看见的便只有阴暗。

他若守着残缺里,看见的便只有破碎。

这些都与你无关。

你不必拿他人的病灶惩罚自己。

更不必在歪镜前扭曲自己的形状。

说到底,人间最清醒的活法,是分清“谁的问题该谁扛”。

别人看不起你,若真是你有可改进之处,便坦然修正。

若那轻视本就带着他人的病灶,便转身离开。

不必与困在偏见里的人争辩,就像不必与色盲争论枫叶的颜色。

他看不见你的好。

不是你不够好。

是他的世界少了一种色彩。

你要做的,是继续向阳生长,等风来的时候,自有属于你的芬芳。

等光来的时候,自有属于你的明亮。

毕竟。

真正的价值从不在他人的目光里,而在你始终向着晴朗的模样里。

泥地里开出的花,风里追上的车

《阿飞创业记》

阿飞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这辈子都是泥腿子”时,正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啃冷馒头。

那年他十八。

刚从镇上的职高毕业,揣着兜里仅有的二十块钱。

他站在村口的岔路口  ,往左是去县城的班车,往右是回村的土路。

他娘在身后抹眼泪。

“要不就跟你爹去工地上搬砖吧,至少饿不着。”

阿飞没回头。

他知道工地上的日子。

爹去年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腰至今还弯着,包工头给的那点赔偿,早被娘抓药抓得见了底。

他咬着牙挤上了去县城的班车,车窗外的老槐树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小黑点,像他那会儿渺茫的念想。

县城比村里热闹,却也冷。

阿飞在桥洞底下睡了三晚,才找到个在餐馆洗盘子的活。

管吃管住,一个月六百块。

他每天从天亮洗到半夜,手上的裂口结了痂又被洗洁精泡烂,疼得拿不起筷子时,就往手上抹点猪油。

后厨师傅说这玩意儿防裂。

老板娘是个尖酸的女人,总在客人面前喊。

“那个农村来的”。

有次客人掉了块肉在地上,老板娘指着阿飞的鼻子。

“捡起来丢垃圾桶,别让客人看着恶心。”

阿飞攥着抹布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蹲下去捡了。

那天晚上他在桥洞底下抽了半包烟,烟是捡的客人剩下的,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不甘心。

听说城郊有人收废品能挣钱,他辞了餐馆的活,借了辆破三轮车,开始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转悠。

收废品比洗盘子累,却自由。

不用看老板娘的脸色,挣多挣少全凭自己。

只是更受白眼,有回进小区收纸壳,保安拦着他骂。

“乡巴佬别进来,把地都踩脏了。”

他没还嘴,掉头走了。

三轮车的链条掉了,他蹲在路边修,修着修着就笑了——至少链条掉了能自己装,比人心好对付。

二十岁那年冬天。

阿飞在菜市场收废纸箱时认识了小桃。

小桃是卖菜的,爹去世得早,娘身体不好,她初中毕业就来菜市场帮衬。

那天阿飞蹲在她摊位旁捆纸壳,风把她的秤杆吹倒了,他伸手扶住,抬头时撞进双亮闪闪的眼睛里。

“谢了。”

小桃递给他个热红薯。

“刚烤的,暖手。”

红薯烫得很,阿飞却攥得很紧。

那天他没收成多少纸壳,却记住了小桃的摊位。

在菜市场最里头,挂着块“小桃鲜菜”的木牌,牌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桃子。

后来阿飞总往小桃的摊位跑,有时是收纸壳,有时干脆帮她搬菜。

小桃的娘知道了,拉着小桃说。

“别跟他瞎混,收废品的,没前途。”

小桃却瞪了娘一眼。

“阿飞哥人好,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强。”

阿飞听了这话,心里又酸又热。

他开始琢磨着干点正经事。

光收废品不行,得让小桃娘看得起。

他发现县城里卖水果的多,卖本地新鲜蔬菜的少,尤其是村里那种带土的青菜,县城人稀罕。

他跟小桃商量。

“要不咱去村里收菜,拉到县城卖?”

小桃眼睛亮了。

“行啊!我认识好几个种菜的老乡,他们的菜新鲜,还便宜。”

两人凑了凑钱,买了辆二手货车。

比三轮车强,能拉更多菜。

每天天不亮就去村里收菜,然后拉到县城的早市卖。菜沾着露水,带着土,刚摆开摊就围了人。

有个老太太捏着棵菠菜说。

“这菜好,跟俺老家种的一样。”

阿飞和小桃笑得合不拢嘴。

那天收摊时,数了数钱,竟比收废品多挣了一倍。

小桃把钱揣进怀里,像揣着个暖炉。

“阿飞哥,咱以后就干这个吧。”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有天他们拉着菜刚到早市,就被几个穿制服的围住了。

没办经营许可证,要没收菜和车。

阿飞急了,抓住车把手不放。

“俺们没偷没抢,卖自己收的菜,凭啥没收?”

领头的踹了车一脚。

“没证就是不行!再犟连人一起带回去。”

小桃赶紧拉着阿飞往后退,从兜里摸出刚挣的钱递过去。

“同志,俺们不懂规矩,这钱您拿着,通融通融。”

那人瞥了眼钱,又看了看小桃,把钱塞回她手里。

“下次办了证再来,这次先拉走菜,车留下。”

菜被拉走时,小桃蹲在地上哭了。

阿飞站在旁边,拳头攥得发白。

他又想起了在餐馆被骂“泥腿子”的时候,想起了保安拦着他不让进小区的时候。

原来不管他怎么折腾,在别人眼里还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农村娃。

“要不……咱算了吧?”

小桃抽噎着说。

“回村里种菜也行,至少安稳。”

阿飞没说话,蹲下来帮她擦眼泪。

他的手还沾着菜土,擦得小桃的脸花花的。

“不能算,”他声音哑得厉害。

“咱得让那些看不起咱的人看看,农村娃也能活出个人样。”

那天后,阿飞跑了半个月的工商局、卫生局,腿都跑细了,才把证办下来。

重新出摊时,他在摊位前挂了块牌子。

“小桃鲜菜,自家收的,新鲜放心。”

有之前买过菜的老主顾过来,笑着说。

“可算等着你们了,你家的菜比超市的好吃。”

生意慢慢又好起来了。

阿飞和小桃雇了两个村里的老乡帮忙收菜、卖菜,还在县城租了个小门面,不用再在早市风吹日晒。

有次老板娘路过他们的店,看见阿飞穿着干净的衬衫算账,愣了半天,没好意思进来。

二十五岁那年,阿飞盘下了县城最大的菜市场摊位,还开了家配菜店。

给餐馆送新鲜蔬菜。

每天天不亮,他的货车就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车斗里的菜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小桃的娘不再说他“没前途”,逢人就夸。

“俺家小桃有眼光,阿飞这娃能干。”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

那年冬天,一场大雪压塌了菜窖,存的菜全冻坏了。

餐馆等着配菜,要是误了时间,就得赔违约金,那笔钱够他们把店关了。

阿飞站在菜窖前,看着冻得硬邦邦的菜,心也跟着凉了。

“阿飞哥,要不咱跟餐馆说说,宽限几天?”

小桃冻得鼻尖发红,却还攥着他的手。

“说了没用。”

阿飞摇头。

“做生意得讲信誉。”

他摸出手机,翻着通讯录——里面有不少老板的电话,都是这几年送菜认识的。

他犹豫了半天,拨通了最大那家餐馆老板的电话。

“王总,俺是小桃鲜菜的阿飞……。”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阿飞啊,我知道你菜冻了。”

王总的声音挺温和。

“我刚跟其他几家餐馆老板说了,大家都同意宽限三天,你赶紧去周边收菜,不够的话,我让我乡下的亲戚给你送点。”

阿飞愣了。

“王总,您……。”

“你别多说了。”

王总笑了。

“你送的菜新鲜,人也实在,上次我餐馆的冰箱坏了,你半夜开车送冰过来,这份情我记着呢。

做生意不光看钱,还得看人。”

挂了电话,阿飞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桃帮他擦眼泪,笑着说。

“你看,还是好人多吧?”

那天晚上。

阿飞和小桃连夜开车去周边的村子收菜。

雪下得大。

路滑。

货车陷在雪窝里好几次。

都是路过的村民帮忙推出来的。

有个老乡看着他们冻得发抖,拉着他们去家里喝热粥。

“你们年轻人不容易,这么冷的天还跑活儿。”

三天后。

菜准时送到了餐馆。

王总拍着阿飞的肩膀。

“以后好好干,我看好你。”

三十岁那年。

阿飞的配菜店已经开到了邻县,有了五辆货车,二十多个员工。

他在县城买了房,装修的时候特意给小桃留了个大阳台,种满了她喜欢的花。

求婚那天,阿飞开着刚买的车去菜市场接小桃。

车是辆黑色的轿车,在村里算是“豪车”了。

有老乡围着车看,笑着说。

“阿飞,出息了啊,都开上这车了!”

阿飞没说话,从车里拿出束花。

不是城里买的玫瑰,是他在阳台种的小雏菊,小桃最喜欢的。

他单膝跪地,看着小桃的眼睛。

“小桃,十年了,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

以前我总想着让别人看得起,现在才知道,最该对得起的是你。

你愿意嫁给我不?”

小桃哭了,哭着点头。

“我愿意。”

婚礼办在村里,摆了五十多桌。

阿飞的爹看着满院子的客人,腰好像都直了些。

老板娘也来了,端着酒杯跟阿飞碰了碰。

“以前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阿飞笑了。

“早忘了。”

他是真忘了。

那些被看不起的日子,那些被欺负的瞬间,好像都被这十年的风雨冲淡了。

他现在想起的,是小桃递给他的热红薯。

是王总宽限的那三天。

是老乡帮忙推货车的手。

是小桃哭着说“我愿意”的时候。

婚后第二年。

小桃生了个儿子。

阿飞抱着孩子,看着窗外的车。

那辆曾经让他觉得“长脸”的豪车,现在不过是代步工具。

他真正觉得骄傲的,不是开上了豪车,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这十年里,他没丢了自己,也没辜负小桃。

有次带小桃回村,路过村口的老槐树,阿飞停了车。

树下还蹲着几个啃馒头的年轻人,眼神跟他当年一样,迷茫又倔强。

小桃碰了碰他的胳膊。

“要不……给他们指条路?”

阿飞笑了,下车走过去。

他没说自己开了多少店,赚了多少钱。

只蹲下来。

跟他们聊起了当年收废品的日子。

聊起了第一次被没收菜时的委屈。

聊起了小桃递给他的那个热红薯。

“别在乎别人看不看得起。”

他说。

“人这一辈子,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身边的人,就够了。”

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

远处。

他的车停在路边,阳光照在车身上,亮堂堂的。

但比车更亮的,是小桃站在门口的笑脸。

是他怀里孩子的哭声。

是这十年里,从泥地里一点点长出来的,带着土味却扎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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