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指点老顽童周伯通

李长安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开门见山：“空明拳重在‘空’、‘明’二字。”

李长安缓缓道，“‘空’是虚怀若谷，无拘无束；‘明’是明心见性，洞察本质。老顽童你的‘空’已臻极致，但‘明’或许还可更进一步。”

周伯通挠头：“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李长安笑道：“就是说，你的拳法足够灵动跳脱，无拘无束，但在洞察本质、化繁为简方面，或许还有提升空间。”

他随手比划了一个简单招式：“比如这一招，伯通兄可能会用三种变化来应对，但或许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能化解。”

周伯通瞪大眼睛看着，忽然拍手：“咦！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李长安又道：“至于左右互搏术，精妙无比，但你可曾想过，为何一定要左右手各使不同武功？”

周伯通一愣：“这...这样才好玩啊！”

“自然好玩。”李长安微笑，“但若左右手使同一武功，却又能心意相通，互为补充，是否会有不同效果？”

周伯通陷入沉思，半晌忽然跳起来：“我明白了！就像...就像两个人同时使同一套拳法，但一个主攻一个主守，或者一个实一个虚？”

李长安颔首：“老顽童你果然天赋异禀，一点就通。”

周伯通兴奋地当场试验起来，果然发现左右手同使空明拳，却能产生诸多奇妙变化，威力更胜以往。

“好玩好玩！”他乐得手舞足蹈，“老道你真厉害！比我师兄王重阳还厉害！一眼就看出可以改进的地方！”

李长安笑道：“非是老道厉害，而是你的武功本已臻极高境界，只需稍加点拨，便能更上一层楼。”

周伯通忽然正经起来，躬身行礼：“多谢老道指点！这些改进让我对武学有了新的认识！”

郭襄和张君宝面面相觑，从未见周伯通如此正经过。

接下来的日子，周伯通按照李长安的建议，开始完善空明拳和左右互搏术。

他本就是武学奇才，得此点拨，进步神速。

空明拳越发虚实难测，左右互搏术也更加精妙。

这日，周伯通拉着郭襄和张君宝试招：“来来来，试试我改进后的功夫！”

郭襄与张君宝联手攻上，却觉周伯通的拳法越发难以捉摸。

明明看似虚招，却突然化为实招；明明看似实招，却又化为虚无。

左右互搏术更是精妙，时而左右各使不同武功，时而左右同使一功却变化各异。

数十招后，郭襄和张君宝已是汗流浃背，勉强支撑。

周伯通跳开，得意道：“怎么样？更好玩了吧？”

郭襄喘着气道：“周前辈这改进后的武功，简直防不胜防！”

张君宝也道：“尤其是左右互搏术，现在更加变化多端了。”

周伯通嘻嘻笑道：“都是老道指点得好！”

说着又蹦到李长安面前，“老道老道，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吗？”

李长安含笑摇头：“老顽童，你的武功已臻化境，再改进就是画蛇添足了。不过...”

“不过什么？”周伯通急问。

“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李长安缓缓道，“同样的武功，不同的人使来，效果天差地别。伯通兄可知为何？”

周伯通挠头：“因为...因为每个人的理解不同？”

“这是一因。”李长安颔首，“更因为每个人的心境不同。你的武功之所以灵动跳脱，是因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无拘无束。”

周伯通似懂非懂：“所以如果我的心境变了，武功也会变？”

“正是。”李长安道，“保持这颗赤子之心，你的武功就能永远灵动跳脱。若是失了这份童心，空明拳也就失了精髓。”

周伯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像王重阳师兄说的‘大道至简’，但每个人理解的‘简’都不一样！”

李长安欣慰笑道：“重阳真人一语中的，老顽童你也果然悟性非凡。”

周伯通越发兴奋，又开始演练起来。

这一次，他的拳法不仅精妙，更多了一份通透灵动，仿佛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郭襄看得目瞪口呆：“周前辈好像...又突破了？”

张君宝凝神道：“周前辈的拳法中，多了一份‘明悟’的感觉。”

演练完毕，周伯通只觉神清气爽，仿佛武学之道又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再次向李长安郑重行礼：“老道，多谢了！这些指点让我对武学有了全新的认识！”

李长安扶起他：“不必多礼。武学之道，本就该互相印证，共同进步。”

周伯通忽然叹道：“要是王重阳师兄还在世，能和你聊聊，一定很有趣！”

李长安目光深远：“重阳真人一代宗师，老道也是佩服和十分遗憾的。”

这时郭襄插嘴道：“周前辈，您现在还觉得不好玩吗？”

周伯通嘻嘻笑道：“好玩好玩！武学之道，永远都好玩！”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老道，你说我的左右互搏术可以教人吗？小女娃和小和尚能不能学？”

李长安笑道：“小丫头灵动机敏，或可一试；君宝小家伙心性质朴，一心一意反倒更适合他。”

周伯通立刻拉着郭襄：“小女娃，我教你左右互搏术！很好玩的！”

郭襄跃跃欲试：“真的？谢谢周前辈！”

于是周伯通开始教郭襄左右互搏术。

郭襄果然天赋异禀，不多时已初步掌握要领，虽然还不能如周伯通般精妙，但也已颇具火候。

张君宝在一旁静静观看，忽然道：“周前辈的左右互搏术，似乎暗合阴阳相生之理。”

李长安赞许道：“君宝看得透彻。左右互搏，实则是阴阳互济，刚柔相生。”

周伯通听得眼睛一亮：“小和尚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来来来，你也试试！”

张君宝推辞道：“晚辈资质愚钝，怕是学不会。”

周伯通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着他学。

果然如李长安所言，张君宝虽能理解其中道理，但实际操作却远不如郭襄熟练。

郭襄得意道：“看来这次是我比君宝师兄厉害啦！”

张君宝憨厚一笑：“郭姑娘天赋异禀，我不及也。”

周伯通拍拍张君宝肩膀：“小和尚别灰心！你有你的长处！就像老道说的，一心一意也挺好！”

夕阳西下，四人坐在山崖边，看着天边晚霞。

周伯通忽然叹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探讨武学了！终南山真好玩！”

郭襄笑道：“那周前辈就多留些时日嘛！”

周伯通却摇头：“不行不行，还得回重阳宫看看那些牛鼻子师侄。”

说着又嘻嘻笑起来，“不过我会常来玩的！”

李长安微笑：“随时欢迎。”

周伯通看着李长安，忽然正经道：“老道，说真的，谢谢你。不仅指点我武功，更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

李长安含笑不语，对于李长安而言，武学之道的探索，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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