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抄袭仿制
舒雪接起来：“喂？”
出乎意料，对面是一个带着浓重港腔的男声。
“请问系雪晔技术的舒雪总经理吗？”
“我是，您哪位？”
舒雪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敝姓李，李志豪，是香港恒业集团的总经理助理。我们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贵公司在精密机械设计和自动控制方面非常有实力。而我们正好有一个项目需要，不知舒总有没有兴趣谈一谈？”
港商？舒雪心头一动。
改革开放十年，港商投资不算新鲜，但直接找到她这种规模还不大的私营企业，倒是头一遭。
“李先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项目？”
“电话里不方便详谈，如果舒总有空，我希望能尽快拜访，当面沟通。我和我的老板，后天可以飞到京市。”
谈合作，自然是面对面谈更好。
“好，后天下午两点，我在公司恭候二位大驾光临。”
放下电话，陈越几人看向她。
舒雪淡淡一笑。
“没事，继续吧。”
会议室里重新陷入了讨论之中。
……
第三天下午，一行三人准时出现。
除了那个打电话的助理李志豪，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身材微胖，穿着考究的蓝色条纹西装，笑容可掬。
此人正是恒业集团的总经理，吴启荣。
另一个则是沉默寡言的技术员，姓陈。
寒暄过后，咖啡上桌，吴启荣抿了一口，便开门见山。
“舒总，没想到您本人这么年轻漂亮，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是这样，我们恒业主要做电子消费品贸易，这次冒昧来访，是有一个非常紧迫的项目。”
他示意了一下，李志豪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又小心地取出一台银白色、比巴掌略大的电子产品，上面有几个按键和一个小屏幕。
“这是…”
舒雪的确见过很多高科技，但还真不清楚这个时代的流行物长什么样，毕竟她看那本书时，又没有配图。
“这是小日子最新款的寻呼机，BP机。”
吴启荣的语气带着一丝炫耀。
“在欧美、小日子和香港，BP机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了。这东西比大哥大小巧便宜，比固定电话方便。别人想找你，打个电话到寻呼台，寻呼台就把信息发到你的BP机上，哔哔一响，你就知道该回电话了。效率至上啊，舒总！”
舒雪拿起那台样机，入手沉甸甸的。
原来BP机是这个样子。
她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下原理，并不算特别复杂，但集成度和信号处理的要求显然不低。
“吴总，您的意思是？”
“我们想在内地市场推广这个！”
吴启荣大手一挥，雄心勃勃。
“但小日子原装进口，成本太高，关税也重，很难打开市场。所以我们想找内地的技术企业合作，进行…嗯，‘学习借鉴’，然后开发出我们自己的，更适合内地市场需求和消费水平的产品。”
他观察了一下舒雪的表情，继续道。
“不瞒舒总，我们之前也接触过几家国营的无线电厂和研究所。但他们要么是体制僵化，流程漫长，等他们立项审批，黄花菜都凉了；要么就是条件苛刻，要价高昂，还想把核心技术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对我们限制太多。我们是商人，讲究的是效率和共赢嘛。”
“听说舒总这边是私营企业，机制灵活，技术实力雄厚，特别是清大背景，研究所出身，很让人信服。”
“所以我们希望，能由雪晔来牵头，负责这款BP机的逆向研发、电路设计、外壳模具开发以及小批量试产。只要性能接近原版，成本控制得好，外观再有我们自己的设计，未来市场，不可限量啊！”
不得不说，吴启荣描绘的蓝图很是诱人，可舒雪却不为所动。
诚然，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雪晔不仅能赚到丰厚的设计费和研发资金，更能一举切入炙手可热的通信产品领域，这名片效应比做十个工厂改造项目都强。
但舒雪来自后代，特别注重知识产权这个东西，与看吴启荣的意思，其实就是仿冒，再换个样子罢了。
而她如果要做，肯定只是了解原理，然后做更好更新的东西。但这样一来，成本和时间都会增加，吴启荣肯定不愿意。
她放下样品，语气平静地问。
“吴总，这样的产品，涉及到无线电发射和接收，应该需要国家的型号核准和入网许可吧？这方面的资质和审批流程，不知贵公司是如何考虑的？我们雪晔目前可没有这方面的牌照和经验。”
吴启荣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仿佛早就料到有此一问。
“舒总问到点子上了，资质的问题舒总不用担心，我们恒业正在通过合资的方式申请相关的牌照。研发和你们先做着，等产品出来了，我们的牌照估计也差不多了，正好衔接上。时间就是金钱嘛！”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却又有点过于轻描淡写。那么严格的无线电管制，牌照是那么容易申请的？舒雪没回答，端起茶杯喝水。
旁边的李志豪适时地插话。
“舒总，我们老板是非常有诚意的。只要项目启动，我们可以先支付30%的研发预付款，后续根据研发节点付款。只要速度快，质量有保证，钱不是问题。”
他报出了一个相当诱人的预付款数字。
吴启荣笑着补充。
“是啊，舒总。私营企业有私营企业的好，决策快，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我们合作，就是看中这点。你们专心把东西搞出来，市场、牌照、销售这些麻烦事，交给我们来处理。怎么样？”
对方表现得这么急切，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时间就是金钱”，舒雪心中的那点异样感更清晰了。
他们看中的，恐怕不止雪晔的技术，可能还觉得私企“胆子大”、“容易突破规则”，为了生存和发展更愿意冒险？
“吴总，李先生，感谢你们的厚爱。这个项目很大，我需要和技术团队初步评估一下技术可行性，特别是核心元器件的供应链能否解决。另外，关于资质申请的真实进度和风险承担，我们需要看到贵公司的资质文件，才能给您最终答复。”
舒雪的语气温和，但寸步不让。
吴启荣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哈哈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舒总做事严谨，这是好事！志豪，回头把相关的文件整理一份给舒总。舒总，时间不等人，希望我们能尽快启动，抢占市场先机啊！”
又客套了几句，吴启荣便匆匆告辞。
那台日产的BP机样品，倒是留给了舒雪做研究参考。
送走客人，李文凑过来。
“舒总，这是什么东西？”
小巧精致，一看就是进口货。
“李文，你去把陈越他们叫过来，我们开个会。”
李文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陈越和技术部的几位骨干陆续走进会议室。
舒雪将BP机推到众人面前。
“大家都看看这个，这是香港恒业集团带来的样品，小日子最新款的寻呼机，也叫BP机。”
众人围上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小玩意儿。
陈越拿起BP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这东西看着不复杂，但集成度和信号处理的要求应该不低吧？”
舒雪点点头。
“没错，吴启荣他们想在内地市场推广这个，但小日子原装进口成本太高，关税也重，所以想找我们合作，进行逆向研发。”
她扯了扯嘴角。
“说白了，就是抄袭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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