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露锋芒，脱胎换骨
凌尘施展御风术，身形如一道青烟，穿梭在下山的小径路上。体内混沌灵力奔腾流转，不仅未觉着疲累，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力量感。思过崖的一月，恍如隔世。
当他回到那处熟悉又陌生的杂役弟子居住区时，正值清晨，众多杂役弟子刚刚起身，开始一天的劳作。凌尘的出现，并未立刻引起太多注意。他依旧是那身青布杂役弟子服饰，容貌也未大变，只是身形似乎挺拔了些，气质更加沉静。
然而，当他走向自己那间位于角落、破旧低矮的居所时，几个正聚在一起闲聊的杂役弟子目光扫过他，先是随意，随即猛地凝固，脸上露出见鬼般的神情。
“那……那是凌尘？他回来了？”
“他不是在思过崖禁足吗？一个月就到了？”
“不对！你们看他……他的气息！”一个感知稍敏锐的弟子失声低呼。
众人这才凝神感知，下一刻，所有人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
练气五层！……
那股毫不掩饰的灵力波动，显然是练气五层！可一个月前，凌尘被押往思过崖时，明明还是练气一层，而且灵根残损，几乎断绝了晋升希望！
这怎么可能？！
“幻觉！一定是幻觉！”一个曾经跟着赵虎欺辱过凌尘的矮胖弟子使劲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凌尘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自己的小屋。屋门简陋，甚至有些歪斜，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他缓缓地推开木门，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屋内积了一层薄灰。
“凌…凌尘？”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尘回头，看到是住在隔壁的一个老杂役，姓王，为人老实，以前偶尔会偷偷分他半个馒头。此刻老王头正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老，是我。”凌尘微微一笑，语气平和。
“你…你的修为……”老王头指着凌尘，手指都在发抖。
“在思过崖略有奇遇，侥幸突破。”凌尘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转身开始简单打扫屋子。他需要一处暂时的落脚点，等待宗门大比的到来。
“奇遇……”老王头喃喃自语，看着凌尘沉稳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震撼与羡慕。他在这杂役区待了几十年，见过太多人沉沦，却从未见过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凌尘归来的消息，以及他练气五层的修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杂役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听说了吗？那个废物凌尘回来了！练气五层！”
“放屁！怎么可能？他灵根都残了！”
“千真万确！好多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灵力波动做不了假！”
“思过崖那种地方，难道还有什么天材地宝不成？”
“说不定是柳师姐暗中相助……”
“这下有好戏看了，张师兄那边……”
议论纷纷，惊疑、嫉妒、好奇、幸灾乐祸……各种目光投向了凌尘那间破旧的小屋。曾经欺辱过他的人，此刻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惶恐。而更多处于底层的杂役弟子，则在震惊之余，隐隐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一个被认定是废物的人，都能逆天改命，他们是否也有一线希望？
凌尘对此一概不理。他清扫完屋子，双腿便盘膝坐在硬木板床上，闭目调息，巩固修为，同时神识微扩，留意着周围的任何动静。他知道，真正的麻烦，很快就会上门。
果然，不到半日，几个身影便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他的屋外。为首一人，身材壮硕，脸上带着戾气，正是之前赵虎的跟班之一，名叫刘莽，有练气四层的修为。他身后跟着三人，也都是练气三层的样子。
“凌尘！给老子滚出来！”刘莽一脚踹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听闻凌尘突破的消息，第一反应则是不信，随即便是被挑衅的愤怒。一个曾经的废物，凭什么爬到他头上？定是用了什么虚张声势的手段！
被踢开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凌尘缓步走出，目光平静地看着刘莽等人。
“何事？”
他语气淡漠，那眼神如同在看几只喧哗的蝼蚁，让刘莽没来由地心中一悸。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何事？”刘莽强自镇定，狞笑道，“听说你小子在思过崖走了什么狗屎运，修为涨了？老子不信！定是你用了什么邪法遮掩气息！劳资今天就来试试真假！”
说罢，他体内灵力运转，练气四层的气息爆发开来，一拳裹挟着劲风，直捣凌尘面门！这一拳他用上了八成力道，自信足以将练气三层修士打得筋断骨折。
周围围观的杂役弟子发出一阵低呼，有些不忍地闭上眼。
然而，面对这凶狠的一拳，凌尘只是微微侧身，右手随意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刘莽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刘莽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痛苦和惊恐，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骨头仿佛要碎裂开来！他拼命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那力量大到让他绝望。
“啊…！”凄厉的惨叫从刘莽口中发出。
凌尘眼神一冷，手腕轻轻一抖。
“滚！”
一股磅礴巨力涌出，刘莽壮硕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数丈外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惨嚎不止，看向凌尘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练气四层的刘莽，在凌尘手下竟然走不过一招？甚至连灵力波动都未曾明显感受到，纯粹是肉身的力量？！
凌尘目光扫向刘莽带来的另外三人，那三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如坠冰窟，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差点瘫软在地。
“还有谁想试试？”凌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此时此刻无人敢应答。先前那些心怀侥幸、认为凌尘是虚张声势的人，彻底在此刻熄了心思。这绝对是实打实的练气五层，甚至更强！
凌尘不再理会这些人，转身回屋，关上了木门。门外，只剩下刘莽压抑的**和众人惊恐的喘息声。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来挑衅。凌尘的威名，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方式归来，他的事迹在杂役区彻底传开起来。
……
与此同时，内门，柳如烟的清修之所。
一名侍女恭敬地禀报：“小姐，思过崖那边传来消息，外门杂役弟子凌尘已禁足期满，返回杂役区。据执事弟子回报，其修为……疑似已达练气五层。”
正在抚琴的柳如烟玉手微微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平静。
“练气五层……一个月，连破四境？”她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李长老果然没看错，此子确有非凡之处。思过崖……看来并非他的绝地，而是他的机缘之地。”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留意，不必干涉。宗门大比在即，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是。”
……
另一处，张天所在的清修之地。
“砰！”一个精美的玉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张天脸色阴沉，眼中寒光闪烁：“练气五层？你确定没看错？”
下方，正是那名曾去思过崖刁难凌尘的练气七层青年，此刻他低着头，额角见汗：“张师兄，千真万确！杂役区很多人都见到了，他一招就废了刘莽的手腕，实力绝非虚传。而且……思过崖最后的灵气异动，很可能就与他有关。”
“废物！一群废物！”张天怒斥，“连一个灵根残损的杂役弟子都收拾不了！还让他因祸得福！”
青年不敢反驳，心中却暗自叫屈，谁能想到一个被断定大道无望的人，能在一个月内脱胎换骨到这种地步？
张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和危险：“练气五层……看来此子在思过崖确实得了些造化。不过，以为这样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蹦跶了吗？蝼蚁终究是蝼蚁！”
他看向青年，冷声道：“宗门大比还有半月，给我盯紧他！大比之上，刀剑无眼……我要他竖着上去，横着下来！”
“是！师兄！”青年连忙应声，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杂役区，小屋內。
凌尘盘膝而坐，对外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并不在意刘莽之流的挑衅，那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真正的对手，是张天，以及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
“练气五层，只是起点。”凌尘内视着丹田内缓缓旋转的混沌灵力和那座神秘古塔，心中一片清明。“混沌祖源诀的威力，我才开始刚刚触摸到皮毛。”
他回忆起塔灵传递的一些关于混沌之体的信息，这种体质不仅修炼速度会随着资源积累而提升，更可怕的是其战斗中的适应性与吞噬同化能力。寻常五行法术，对混沌之体的伤害会大打折扣，而混沌灵力却可以侵蚀、瓦解绝大多数属性的防御。
宗门大比……”凌尘眼中战意升腾，“这将是我验证实力，夺取资源，并……向张天讨回第一笔债的舞台！”
他不再多想，收敛心神，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巩固修为，熟练功法，尤其是塔灵提及的几种与混沌灵力更为契合的初级攻伐之术，如《混沌斩》（将混沌灵力凝成气刃，锋锐无匹且带有侵蚀特性）、《噬灵护体》（形成灵力护罩，可吸收部分攻击能量补充自身）。
时间在修炼中飞速流逝。凌尘回归引起的震动渐渐平息，但一种暗流却在青玄宗内涌动。所有人都预感到，这一次的宗门大比，因为凌尘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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