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我呀，差点死了。
“出什么事了？还好吗？”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特蕾西娅的脑袋才从检验科的门框后出现。
“欸？”映入她眼中的画面令她一时间慌了神——W和她中间有个稍暗的人形“光团”。
“啊！你是不是要炸了！”W眯起眼睛朝后退去，
透过指缝，她只能看到逐渐发热的苏星岚，而且周围的温度也略有升高，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件睡衣，好像已经被灼烧的卷了毛。
她下意识尝试去感知苏星岚是否可以被自己操作引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随即咂舌，就源石技艺的反馈来看，面前的苏星岚跟空气没什么区别。
“…源石技艺？”
特蕾西娅向前一步，她依稀能看到苏星岚的血管闪烁着金纹，但他的表情却十分痛苦，“嗬、嗬，”的呓语自苏星岚嘴中传出，随后他就单膝跪到了地上。
“你…”
刚要上前的特蕾西娅被忽然出现的阿斯卡纶的右臂拦在胸前，“殿下，我来处理掉他。”说完这句话后，阿斯卡纶发现特蕾西娅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他在散发能量，殿下，可能会爆炸。”她对特蕾西娅解释着，语气都变快不少：
“救不了，逸散速度在加快。”
“那也要试试！”特蕾西娅反手绕过阿斯卡纶的胳膊，摁在她小腹上令其后退，随即望向前方，她看到苏星岚的脸色越发紫红，细汗浮现于他的头顶，“苏星岚！保持清醒！”她朝令自己揪心的人喊着。
“殿下！”
阿斯卡纶将袖刃展现出来，既是因为焦急，也是因为伊内丝和赫德雷也出现在了视野那头。
“你们到后面去，听话，没事的。”特蕾西娅再次将阿斯卡纶挡住，随后朝W三人说着：“会没事的，他这是怎么了？谁知道吗？”
“他把纯源石吃了，跟一口苹果差不大，就…大概…”W脸上浮现焦急，她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圈起一个“井”字，表示着苏星岚“食物中毒”的计量。
“……”
阿斯卡纶和伊内丝、赫德雷三人明显顿住了，倒是最后反应过来的菲林医生直接“哈？”的大叫一声：“果…果然这位先生有心理疾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是我没及时发现他要自杀，呜呜呜，是我害死了他……”她直接朝后瘫倒哭了起来。
“冷静！”特蕾西娅示意众人后撤，
与此同时，
她将双手十指相合，在腹部比划出一个“倒三角”的形状，“一定会没事的。”随着她眼中紫芒一闪，点缀着红边的浅粉色的、如丝绸般的源石技艺自其周身溢出，迅速朝苏星岚四周包裹而去。
‘吃掉至纯源石…’
特蕾西娅脸上的忧愁跟对面的W如出一辙，但后者好似更胜一筹，已经红了眼；‘吃掉这种东西的案例并不多，’特蕾西娅努力冷静下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自杀？’
‘凯尔希之前说过，如果把至纯源石摄入体内，大概率会促进体细胞中的源石成本活性化，整个人会在短时间内被疯涨的源石替代血肉，随后化做源石雕塑，并立即发生崩解，变成活生生的传染源。’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特蕾西娅手中的源石技艺再胜三分，将苏星岚整个包裹的密不透风，她尝试用[文明的存续]去读取苏星岚的记忆，但得到了痛苦的情绪，其中还夹杂着令她感到迥异的…兴奋？
痛苦。
这是苏星岚在听到特蕾西娅声音的瞬间感受到的第一种情绪。
根据原作的推论来看，纯血人类吃掉至纯源石应该只会是“吃了不好消化的石子”这种结果，可刚才自己的血明显就是博士那种的升级版…这也是苏星岚吃掉源石的第二个原因，至于第一个？
他想起来了伊内丝曾在第一天喂了他一口劣质源石合剂，说起来这事还是昨天伊内丝再次提起来的，说是他喝了含源石制品体表都没长出来结晶，运气真好之类的。
但含入自己嘴中的源石，在他打算咽或嚼的瞬间变如同奶茶中的“爆珠”般划开了。
从辛辣到刺痛，再从刺痛转变为由胃为中心，扩散到全身的灼痛，体表的毛孔仿佛在被火舔舐，体内的脏器似是蠕动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通过痛觉感受到它们的轮廓；
嘴中传来腥苦，
眼里冒着金星。
耳朵像是被灌了水，只能听到越发大声、迅速的心跳声；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秒，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四周好像被套上了一层厚重的衣服，这种挤压让他想起来了测血压的机器；
“哈…”
他终于从疼痛的支配里喘上气来，呼出的气却形成了雾…他拧了拧眼皮，这才发现自己被包在了一团渗着红边的粉色实体物质里。
他听到特蕾西娅焦急的声音混在W的怒喊声中，还有零星的哭声点缀。
眼前浮现出混乱的图案，似是数字，也像是字母…苏星岚如今无法理解，那灼痛只是被“压力”强行挤到一边，浑身都在警告着自己大事不好。
特蕾西娅的源石技艺正在不断向他包裹而来，粉红色的实体牵住了他的胳膊，但苏星岚并没感到任何触觉，他耳中的众人发出的声音变慢了不少，也或许是他的脑袋变快了。
‘要放出去。’
他生出一个想法。
‘吃坏了肚子就要吐，憋不住能量了就得放。’
‘放出去。’
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虎口旁边的青色血管闪过金纹；现在自己体内流淌的血还是红色的吗？——在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苏星岚朝着跪在地上的膝盖旁捶了过去。
噌——
亮白色的能量波沿着拳头朝下传导出去，在特蕾西娅源石技艺构造的实体上一闪而过；幻想中的“爆炸声”并未出现，那“噪音”更像是往楼顶的排水管里丢了块石头。
“呼……”苏星岚感觉到后背开始冒汗，
耳鸣轻了不少，而眼前的粉红色实体却像是被暗了暂停，停止了“流动”，当“咔嚓”的声音传来时，苏星岚还以为碎掉的是自己的拳头——特蕾西娅的源石技艺“碎掉了”。
当苏星岚看到特蕾西娅那副惊愕的表情时，他脑中亦响起了PRTS的提示：
[能量载荷预警。]
[PRTS已屏蔽未知介入信号，已阻断信息递质传输。]
噗通。
还没等苏星岚理解这冰冷的声音，剧痛便撕裂了他的意志…他很想笑出声来，而不是哭丧着脸，但却感受不到面部肌肉的存在;这灼痛宛若将智齿发炎的痛楚复制到了他浑身各处。
“啊！”
特蕾西娅惊呼一声；
W则是冲到了苏星岚身边，后者身上几乎到处都是烧伤，将W的手烫的本能回缩了一下，“妈的！来个治病的，刚才的菲林！菲林呢？”她随意抿了抿即将起水泡的手指，两三滴液体甩在了苏星岚皮肤上，分不清是唾沫还是眼泪。
“苏星岚！”
“别过去，我去；”赫德雷见伊内丝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一把将她拽了回去，他从伊内丝的手心接过那劣质的掺源石药剂：“是，我也感觉这个有用。你不要往前，就留在这，就在这。”
他撂下这句话就朝苏星岚跑去，
实际上距离也只有四五米，赫德雷很快就将那劣质药剂打开。
“赫德雷，我这就…”
“没时间了，殿下！”
这是他第一次打断魔王的讲话。
赫德雷用牙将药剂塞子薅出，用裹着铁甲的手指抿开苏星岚的嘴唇，后者的嘴皮和脸皮几乎都要脱落了，活像个被高压电电熟的野兔。
“没事的，W，别在这哭丧着脸，他会预…他看到过自己的未来，不是吗？”赫德雷将一份药剂送入苏星岚嘴中，紧接着“啵”的一声打开第二份：“争点气，苏星岚！”药剂被他灌了下去。
特蕾西娅此刻也放弃了用通讯喊凯尔希来的念想…眼前的苏星岚已经“熟透了”，他为自己带来了“希望”，却如花火般转瞬即…
“咳！”
“赫德雷，你他妈咳嗽什么？”
“我没，W，不是…”
“嗬…”苏星岚感觉嗓子十分苦，还有类似唱歌喊破嗓子后的异物感，“给我喂什么了这是…”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嗓中破了数百个泡泡。
“怎么了？”
模糊的视线随着眨眼变得清晰，他看到特蕾西娅正捂着小嘴瞪着自己，那副粉色的眸子似在晃动；他又抬起头来朝下瞥去，“卧槽！”他被赫德雷张大嘴巴的表情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出来原作里跟“文艺暴徒”般的赫德雷会露出这副表情。
咚——
胸口传来钝痛，那是一只很小的拳头，沿着那流出三道血痕的手臂往上看去，苏星岚的眼睛才对上了那藏在灰白色头发里的亮黄色眸子，几滴眼泪正一手抓着W的十字纹瞳孔，另一手拽着她的下眼皮，以求不从这陡峭而嫩滑的地方掉下去。
“你他妈干什么！出他妈那么多烟给老娘呛出泪来！”
随即便是她带着破音的怒吼。
“你绝对是哭了，哈…啊别凝我！错了，错了！”苏星岚刚想指着W咧嘴，肋骨旁的皮肉就传来令他窒息的疼，
苏星岚保证，
这痛感不亚于已经消弭、只留下幻痛的、方才的那种刺痛。
“啧，我说什么，他就是个疯子。”伊内丝的长靴立在苏星岚双腿之间，当苏星岚说话轻咳的时候她便跑了过来，“所以，你打算如何解释？”
“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可爱的小恶魔哭出泪来？”
“闭嘴！”W娇嗬一声，随即站起身来，踩着苏星岚的胸口跨到了刚刚起身的特蕾西娅身后。
“幼稚。”
阿斯卡纶背身挡在门口，避免路过的人围观，或是那菲林医生在忘掉自己不该记得的事情之前“逃跑”。
“我…我衣服干了吗？”苏星岚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身上的棉睡衣已近乎皲裂，他向赫德雷投去了请求的目光，但后者只是指了指特蕾西娅和阿斯卡纶，随即将肩头的扣“啪”的一声打开，把披风裹到了苏星岚身上。
“只不过是做个实验…”
苏星岚面对投来的视线，只得蹬着脚后跟靠到了墙上；他的余光随即捕捉到了视野里还在动的东西——一只眼睛被蒙住的菲林正被红色的丝线绑在了机械臂上，想来是伊内丝做的。
“哈…我真该跟你学学怎么伪装合格的萨卡兹。”伊内丝再次开启了源石技艺瞪向苏星岚：
“啧，真没说谎。”
“你是个疯子，苏星岚，这是我多少遍这样确认？雇佣兵最值钱的是砍下来的脑袋，而你明明有个值钱的大脑，却想着做什么…自焚实验？果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想这么干了是吗？”
“哼哼，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呢。”
待得空气安静了两秒，特蕾西娅才轻笑道：“现在该房东问话了呀，”她将W的手臂放下，刚刚注意到W的手臂在流血后，她便用手帕和扯下的裙边简单做了个包扎；
“你，还好吗？”
这是特蕾西娅问向苏星岚的第一句话，哪怕她从苏星岚眼中看不到新生的痛苦。
“啊…嗯。”苏星岚也愣了下；
他想到特蕾西娅可能会问自己做了什么，又对她的源石技艺干了什么，再不济也得问个动机，或者原理吧？
要是刚刚来的不是特蕾西娅，而是凯尔希…
苏星岚摸了摸肚子。
如果是凯尔希，估计会第一时间喊出Mon3tr给自己来一发能量炮。
“在卡兹戴尔，我这么干的很少见吗？”苏星岚看向特蕾西娅和赫德雷，后者都摇了摇头，只不过赫德雷又忽地抬起手来：“告诉我们，你已经实验完了，没有第二次，好吗？”
“…哦。”
苏星岚叹气：“所以，普通源石制品可以给我提供能量来修复自己，而至纯源石的能量过多，会导致溢出？如果我能像什么激发器一样把能量射出去呢？”
“请不要再这样做了。”特蕾西娅的靴尖几乎贴在他的右腿边上，缺了一块的白色长裙下，那双纤细的腿若隐若现，“苏星岚，这样做对你的身体和精神伤害太大。”
“你的眼睛还在颤动，你有发现吗？”
她抚着胸口蹲下，黑色的角与苏星岚等高：“我适当理解一下…你将至纯源石的能量吸收了，对吗？”她见后者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刚才你的攻击…不，那算不得攻击，那一拳的力量可能会重伤敌人，或是推倒一面墙？但那绝非比拟王庭之主的力量。”特蕾西娅回想着自己源石技艺崩解的过程，给出了自己认为可能的效果。
她从斗篷下寻到苏星岚都没有意识到的、时不时发颤的手，并将他的右手攥到双手掌心：“请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源石外燃机了，好吗？”
“请不要…为了我们，为了巴别塔而忽视自己生命的价值。”
“下午明明约好了，等卡兹戴尔迎来太阳的时候，要一起在花圃里喝下午茶的不是吗？W、赫德雷、伊内丝、阿斯卡纶，你与我，大家都不能少呀。”
拗不过她，
苏星岚垂下头去。
他知道，特蕾西娅绝对好奇于自己瓦解她源石技艺的原理，他自己都十分好奇…但就像特蕾西娅说的，他这“特殊能力”并没有改天换地的威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至纯源石的能量灼烧自己的时候，那能量也在急速修复自己，之所以自己刚刚被烧成那样，是因为剩余的能量还没来得及修复自己被其灼伤的肌肤，本质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是没事的，而伊内丝的“劣质源石药剂”恰好是能修复伤势却又不溢出的“好比例”。
那么原理是什么？因为PRTS？还是自己在源石针对性上“超越”博士的血？
‘不，不要去管原理，我的身体，一定有些别的应用。’
这点，还有继续研究的价值。
“算了，至少我的血，好像比博士的好用。”他的声音混着嘴里的热气飘到特蕾西亚耳中。
“哦？哦…”特蕾西娅想起了那“未来”中博士研制“博士牌抑制剂”的画面，也意识到了W胳膊上奇怪的伤口是被消弭的体表源石留下的坑洞。
“不允许哦。”
她轻轻摇头：“哪怕将你抽干，也无法改变这片大地；请好好爱惜自己。”
“今晚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她扭头看向伊内丝：“伊内丝小姐，能相信我吗？”她的目光再次转向默默流泪的、被绑在机械臂上的菲林。
“啊？我的问题…”伊内丝赶忙朝自己忘掉的猫耳雇员处跑去。
“在‘未来’中，”特蕾西娅再次看向苏星岚，
“博士也发表过‘拿出治疗矿石病的药剂，就可以让支持萨卡兹、支持巴别塔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也并未成功。”特蕾西娅将披在苏星岚身上的披风用源石技艺“缝”起，稍稍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你已经为我，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已经足够了，”
“苏星岚，你是个执拗的人，我能感觉到…所以我需要强调，现在我的话并不是安慰…你真的给我带来了胜利的希望，我想让你，陪我们一起看那天的日出。”
“…好。”
‘绝不可能。’
苏星岚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截然相反。
‘人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特蕾西娅…我所来的世界，人的价值被大多数人定义成了他未来能创造的价值…如果他未来做不出任何贡献，那便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了。可你不同…你是在感恩，你是在爱着这片大地。’
‘我所留恋的，已经远去了。’
‘我所珍视的，便是当下的你们。不要再讲这些理性的话了，那不是我这条命要听的。’
‘我不会让你信任我，我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答应你，去看那个日出。”苏星岚感受着手中的温热，特蕾西娅刚刚握起他手的时候，她的手还是冰凉的，如今二人的手温却是融在了一起。
“好呀，那么…W？”
特蕾西娅用那双手捧起W呆滞的脸，“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哦，只有你能完成。”
“保护好他，可以吗？”
“…殿下都这样说了。”W垂下眼去，“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她将眉头摆出坚定的样子，“他要是不听话，我直接给他炸断腿回来接！”
“哈哈，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吧。”特蕾西娅揉了揉她的头发，
“呐苏星岚，”她将二人摆在一起：“凯尔希跟博士正在开会，我一会儿也得过去，不用担心你的检测报告，我会处理好的，你的血液样本，我也不会浪费，所以…安心地去休息吧，明天外出也要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保护好自己。”
她看向赫德雷和伊内丝。
…
分针越过山头，将七点五十送到了八点十五。
巴别塔，罗德岛，第三会议室。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043u/L。”凯尔希轻轻将特蕾西娅亲自带回来的报告放到桌上，“倒是与他那件衣服相符。”
“是海里的旧物。”
博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空洞的双眼中毫无生机：“潮汐，或者是老朋友的造物，不论原因是否成立，在时间尺度上任何奇迹都能发生，苏星岚的那件外套，想必是前文明的某些小发明，我的那位老朋友总是会做些…小发明。”
“博士…”
凯尔希有些担忧的耷拉着耳朵，如今这片大地的纯血人类只剩博士一人，哪怕她不是魔王，也能感受到博士的孤独。
“所以，那套衣服有什么问题嘛？”特蕾西娅从凯尔希左边探出头来，“我已经让阿斯卡纶给他送回去了。”
“没有，只是普通的材料，韧性较好。”博士中性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
“普通铳械应该无法击穿，也防火，也可以化解部分冲击力。”凯尔希在旁边补充：“这种东西在前文明的确是普通的造物。”
“抱歉，描述的参考系错了。”博士点缀着。
“苏星岚…那他几乎可以确认是运气好捡到前文明遗留的小发明，并恰好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小客人？”特蕾西娅将纯真写在脸上。
“是的，血液化验结果说明了一切，他大概率是一名阿戈尔人，来自海里的人…先祖可能是某些海洋生物，正如这片大地上行走的万般先民，源石将我们塑造成了同一种样子。”凯尔希翘起二郎腿，双手盖在腿上：
“特蕾西娅，这并不代表赞同让他们小队自由行动，去做那什么…商队。”
“阿斯卡纶会跟着，请放心。”特蕾西娅将地图拾起，左手拇指抚过苏星岚一行的路线：“这也是很平常的商路，不是吗？”
“…凯尔希，我得回去继续研究了，早一步发现源石感染生物的原因，巴别塔就多一分胜算。”博士站起身来，带出两三声厚重的喘息。
“今天先到这里？”凯尔希看向特蕾西娅，随后瞥了眼那条路线。
很平常的商路，
‘只是好像会路过某人的临时住处…是谁来着？’
“早点休息，目前巴别塔的物资和发展问题我整理好后发给你~”特蕾西娅将地图丢到了桌上，拉着凯尔希站起。
“…你也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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