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废了林柔的右手
第五十四章 废了林柔的右手
林柔一把拦住门外经过的佣人，急切地询问了几句。
得知裴珩下令封锁全宅后，她的心猛地一沉。
在她的记忆里，裴家从未摆过如此阵仗——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股不安，从裴珩匆忙赶回的那一刻起就在她心中蔓延。
若不是落水后自己也发起了高烧，她昨晚就该带着烁烁连夜离开。
这一耽搁，便困在了这里，此刻她仍觉头重脚轻。
而裴秋野自救她上岸后，竟一次也未露面。
他知道了真相，果然也在怨恨她么？
若是在这个家里，连裴秋野这座靠山也失去了，那她……
想到这里，一阵寒意窜上脊背。
她必须立刻行动。
她赶忙将烁烁紧紧拽住。
“宝宝，快跟妈妈走，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
她紧紧攥住孩子的手，掌心沁出的冷汗让相握的手滑腻不堪，脚步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她多了个心眼，没敢往正门去，而是拽着孩子直奔相对隐蔽的后门。
然而，后门那把冰冷的大锁，彻底断绝了她的去路。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别无选择，只能拉着烁烁去找裴秋野。
眼下，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了。
她推开裴秋野的房门，一股浓重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林柔一边用手扇开眼前的烟雾，一边硬着头皮往里走。
走进房间，林柔才看清裴秋野颓然陷在沙发里，眼神空洞，周身笼罩在灰蒙蒙的烟雾中。
茶几上的烟灰缸早已堆满烟蒂，粗粗一看，竟有二十余支。
她已走到他面前，他却依旧毫无反应，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阿野？”林柔试探地唤他。
连平日与他最亲的烁烁，也被大伯这副模样吓住，怯生生地躲到妈妈身后。
裴秋野眼珠微微一动，却再无更多反应。
“阿野，你到底怎么了？”
林柔急得几乎落泪，可他依旧无动于衷。“你快带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她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摆出最委屈的姿态——这招以往总能激起他的怜惜。
可现在，他脸上不见半分动容，沉冷的像块冰。
“阿野…阿野！”她开始用力摇晃他的手臂。
“阿野爸爸……”烁烁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带着哭腔喊他。
裴秋野终于有了反应。他双眼暴睁，血丝遍布，目光陡然变得骇人。
“你在叫谁？”他声音嘶哑，猛地挥拳而出，竟将烁烁一把捶倒在地。
林柔彻底僵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从未对他们母子如此粗暴过。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何况动手——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烁烁放声大哭，林柔慌忙将他搂进怀里。
“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孩子！”她失声尖叫。
“吵死了……”裴秋野喘着粗气，暴戾的目光死死钉在他们身上，“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方向，毫不留情地将她们向外推搡。
林柔紧抱孩子，泪痕满面地冲出门去。可刚踏出房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佣人一把抓住。
“你们抓我干什么？放开！”她拼命挣扎，却被几人牢牢制住。
母子俩被强行分开。烁烁哭喊着要妈妈，小手在空中乱抓。
“烁烁！”
林柔伸手想去拉孩子——那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孩子！”
没人理会她的哭求，佣人面无表情地将哭闹的烁烁飞速带离。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她所有的希望也随之彻底熄灭。
还有谁能救她？她的公婆？她怎么会忘了这两个靠山！可现在想到已经太迟了。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向前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林柔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押送的人如同木偶，始终沉默。
直到被押进大厅，林柔瞬间噤了声，连哭泣都死死忍住。
整个大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偷偷抬眼，只见裴珩端坐主位，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令人不敢直视。
她被迫按着跪倒在地，低头瞬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此刻她只盼着这一切尽快结束。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
裴珩的声音冷冽如冰，在大厅里回荡，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林柔心上。
“昨天的事…是…是我错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尤其是“错了”两个字，几乎含在嘴里，难以听清。
“知道错了，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否则，被你所伤之人，公道何存？”
司乔隐在玄关的阴影里，屏息听着大厅里的每一句对答。
当裴珩说出“公道”二字时，她的心尖猛地一颤。
在裴家，她咽下了多少委屈，当初竟还天真地以为裴秋野会是她的依靠，会心疼她、保护她。
直到梦醒来之后，她才明白，那个她曾想托付终·身的人，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小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林柔涕泪纵横，摆出最卑微的悔过姿态，“求您看在我为裴家生下孩子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她哭得情真意切，心底却充满了对裴珩的恐惧和憎恶。
外界都传这位裴二爷是“活阎王”，对敌手段狠绝，毫不留情。
“就是因为他们一次次对你的过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纵得你如今这般胆大妄为。”裴珩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今天我若再不让你长点记性，他日你若将这习性带到外面，丢的，便是整个裴家的脸面。”
林柔的心彻底悬到了嗓子眼，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呼吸。
“自己闯出的祸，就要自己承受。说，你是用哪只手把司乔拽进池塘的？”
林柔下意识地将右手猛地缩进袖中，整个人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是右手了。”裴珩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既然如此，就把她这只手废了。”
命令既出，一旁的他的手下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扭住林柔的胳膊，将她的右手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寒光一闪，利刃即将落下那刻，林柔眼前一黑，彻底吓晕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声厉喝穿透凝滞的空气：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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