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为小公主报仇
第五十五章 为小公主报仇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家老大裴荣和他的妻子。
“阿珩，你这是做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霎时一变。
原先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低气压，顿时被拉扯成两端无声的角力。
裴珩站在原地，语气没有半分动摇：“大哥，我的事你别插手。”
“你别胡来，私设刑堂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裴荣一步不让。
裴母趁机上前扶起瘫软在地的林柔。
她一见到来人，像是终于抓住救命稻草，恍恍惚惚清醒过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若真犯了错，自有法律、有警察来处理，该判什么刑由法院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裴荣继续说道。
“大哥既然这么说，那就报警吧。”裴珩竟应得干脆，“故意杀人未遂致人重伤，十年以上或无期——我接受这个结果。”
“乔乔不是没事吗？”裴母诧异地插话。
“在我这儿，她就是重伤。”裴珩嘴角微抬，眼里掠过一丝锐利而笃定的光。
他确实有本事指鹿为马——因为他是裴珩。
林柔听到这话，吓得腿软了，直接“噗通”给他们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跟他们求情。
林柔一听，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哀求：
“爸、妈，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啊！烁烁还那么小，还有病……我要是进去了他怎么办？求求你们，帮我向小叔求求情……”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有事好商量，何必闹成这样……”裴母试图转圜，可裴珩侧过脸，像是根本没听见。
他缓缓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才在薄雾中开口：“选吧。是断一只手，还是去坐牢。”
烟丝明灭间，他眉目冷峻，没有丝毫松动。整个房间的气氛，彻底凝固下来。
林柔仍跪在地上，哭声未止。
她从未想过，自己种下的恶果，竟真有要亲手偿还的这一天。
若早知今日，她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那样做。
时间在压抑中点滴流逝。
就在这时，老夫人从后门缓步走了进来，一眼看见站在玄关阴影处的司乔。
“乔乔。”
“奶奶！”司乔忙上前搀住老人。
“乔乔，委屈你了。”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语气带着歉疚，“当时这件事，奶奶处理得对你不公，你心里……是不是也怨奶奶？”
司乔连忙摇摇头。
“你真是个好孩子。奶奶当时只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小野那个混账，偏偏鬼迷心窍看上林柔，这种事若传出去，裴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奶奶没办法，只能让你受委屈……奶奶知道，你最识大体，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你。”
说着，老夫人竟颤巍巍地要向司乔俯身。
司乔赶紧拦住她：“奶奶，您别这样，我受不起。”
“好孩子。”老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如今你小叔为了你，把事情闹得这样难堪。你去劝劝他，他会听你的。终究……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真闹得满城风雨，我们裴家脸上无光，你小叔往后在外谈生意，也难免被人指指点点。”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原来老夫人也知道这是丑事一桩。
可当初裴秋野肆意妄为时，为何无人真正阻拦？不过都是在燃起的火苗上盖一张薄纸，假装看不见下面的丑陋与不堪。
“奶奶，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小叔是长辈，他怎么可能听我的呢？”
“他……”老夫人一句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司乔心中苦涩，她不明白，自己也不是圣人，凭什么要让她原谅一个险些害死自己的人？
“奶奶，如果这次我没有被及时救上岸，不幸淹死了呢？您也会这样草草了事，对外只宣称我是不慎溺水身亡吗？”
老夫人张了张嘴，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竟一个字也答不上来。还想再劝，却已无言以对。
她只得默默绕过司乔，缓步走向前厅，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
这才缓缓地说道：
“报官是绝对不行的。就……按家规处置吧。”
林柔浑身一软，这两个选择对她都极为凶险，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承受。
老夫人闭了闭眼，又开口道：“我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就替林柔再求个情吧。她毕竟带着个孩子，往后总得有人照顾孩子。手若断了，终究是诸多不便。”
这话仿佛一丝微弱的光，又重新点燃了林柔眼中的希望。
“就断她两根手指好了。”老夫人狠下心说道。
断指若在十二小时内接回，或许还能保全。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老夫人心中是这样想的。
“都听母亲的。”
裴珩淡淡应道，随即向手下递了个眼色。
两人立即上前，一把抓住林柔的右手，强行将她的手掌按在桌上，筋骨毕现。
林柔吓得紧闭双眼，只觉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处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
“快，快给她止血包扎！”裴母急忙朝候在一旁的医生喊道。
医生一边熟练地处理伤口，一边低声提醒：“十二小时内接回还是可行的……”
裴荣正要命人去拾那两根断指，却见裴珩的手下牵来一条硕大的狼犬。
那畜牲低头一嗅，顷刻间便将断指吞入腹中。
“阿珩，你这……”老夫人脸色骤变。
“若是砍了又能接回去，今日这番阵仗又是为何？”裴珩语气冷冽，“留着这道疤，正好时时提醒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满室寂然，再无人敢出声。
司乔远远望着，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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