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给脸不要脸
第十六章 给脸不要脸
陆兆言顿住脚步，回头注视沈瑜，目光之中划过戾色。
他直勾勾盯着沈瑜，沈瑜干脆也停下脚步，看向他。
“怎么了兆言？”沈瑜笑了笑，“是我哪里还让你不够满意吗？”
陆兆言冷笑：“别想用这种招数蒙我，我不是老爷子。我警告你，你之后要是再敢去找清言的麻烦……”
“你要怎样？”沈瑜轻轻挑眉，神色之中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冷冽，“杀了我？陆兆言，你别忘了，老爷子现在还算是看好我这个孙媳妇的。他老人家未必不知道你跟林清言那点龌龊事，不过是看在死去大哥，和陆家声誉的份上，自己不想戳穿，也不想让别人戳穿而已。”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我现在愿意退让一步，对你跟林清言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最好也不要再蹬鼻子上脸，否则我真的会发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陆兆言眼中的戾气更浓，他像是怒极反笑：“你还敢威胁我？你难道就不怕，你母亲——”
“去啊，拔了她的氧气管，就现在。”沈瑜的笑容近 乎嚣张，“你试试看，我妈妈要是死了，你能不能独善其身。”
陆兆言微微怔愣。
沈瑜上前一步，陆兆言见状，竟不自主地往后微微撤了一步。
“陆兆言，我说过，不要再蹬鼻子上脸。你和林清言闹出多大的丑闻我都不管了，你们俩呢，也别给脸不要脸，听懂了吗？”
陆兆言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等他反应过来，沈瑜已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施施然的喝茶。
他回过神来，额上青筋一阵阵的跳。
但不得不说，陆兆言此时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刺激感。
他死死地盯着沈瑜，眼底的兴味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陆老爷子见状，蹙眉看他：“兆言，还愣在那做什么？过来坐，吃饭了！”
陆兆言缓步上前，坐到了沈瑜身侧。
看到沈瑜杯中的茶喝光了，陆兆言微微眯眸，拿了茶壶，抬手给她满上。
沈瑜此时的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她几乎还沉浸在，生平第一次威胁了陆兆言，并且奏效了的刺激之中。
此时陆兆言给她倒茶，沈瑜忽然感觉到一股生理性的厌恶。
她想逃离，疯了一般的想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陆家，让她畏惧恶心的陆兆言。
然而下一秒，沈瑜不经意间抬眸，正对上陆瑾似笑非笑的眸子。
男人有些色浅的眸子里酝酿着笑意，似是赞叹，又似是欣赏。
他似乎在跟沈瑜说，做得好。
沈瑜的心出奇的平静下来。
她不是孤身一人。
“在想什么？”陆兆言淡淡的声音唤回了沈瑜的思绪。
沈瑜不着痕迹地垂眸喝茶，“在想，大嫂怎么没来？”
陆兆言小臂的肌肉瞬间紧绷，几乎是下意识地诘问：“你又想干什么？”
“别紧张，”沈瑜轻笑，“关心一下而已。那天大嫂崴了脚，应该还没好吧？”
陆兆言从未见过沈瑜如此轻飘飘地提及林清言。
从前沈瑜说起林清言的时候，看向他的眸子总是藏着痛苦和隐忍。
他有时候看见会不忍，但更多的时候觉得厌烦。
可如今看着平静的沈瑜，陆兆言居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慌乱。
仿佛，沈瑜不再像从前那样在意他了。
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平静？
陆兆言这个念头闪过一瞬，而后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他何必在意沈瑜爱不爱他？
再者说了，沈瑜如今这样，不过是穷途末路之后的挣扎罢了，她不可能不爱他。
就在此时，只听陆老爷子忽然道：“清言怎么没来？”
陆老爷子都问了，陆兆言只得道：“她身体不舒服，那天崴了脚也还没恢复，还在休养。”
陆老爷子嗯了一声，叫人辨不出喜怒。
沈瑜笑了笑，忽而开口，声音清越地道：“看来大嫂的伤还真是很严重呢，不然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会缺席呢？诶兆言，你跟大嫂说了我也会来吗？我想，要是大嫂知道我来了，估计瘸着腿也是会过来的。”
陆兆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沈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清言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沈瑜故作诧异地挑眉，笑着反问：“我有说她小肚鸡肠吗？我在的场合，大嫂一定在，这句话难道不是说大嫂喜欢我，喜欢跟我亲近吗？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陆兆言被沈瑜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地盯着沈瑜，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然而沈瑜却是一脸的无辜和坦然，仿佛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关心而已。
陆老爷子见状，微微蹙眉，他自然能听出沈瑜话里的弦外之音，也看得出陆兆言此刻的尴尬和愤怒。
他轻咳了一声，打圆场道：“好了，不来就不来吧。来，吃饭。”
有了陆老爷子的话，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然而陆兆言却始终觉得如鲠在喉，他看着沈瑜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那股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正在一点点扩大。
他总觉得，沈瑜似乎变了。
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女人，如今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甚至开始敢于和他对抗、威胁他。
这种变化让陆兆言感到既陌生又愤怒，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恐惧。
他好像没办法完全的掌控沈瑜了。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气氛始终有些微妙。
饭后，陆老爷子将陆兆言叫到了书房。
沈瑜微微眯眸。
这爷孙俩又想商量什么？
正想着，沈瑜一转头，对上了陆瑾的眸子。
看到对方的眼神，沈瑜心领神会。
趁着无人注意，沈瑜来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西府海棠在佣人特意点的红烛中微微摇曳，沈瑜在花影里找到陆瑾的身影。
她站定，轻轻挑眉：“你倒是很胆大，不怕被人发现？”
陆瑾轻笑：“又不是偷情，怕什么？”
顿了顿，陆瑾笑意加深：“你很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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