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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逃跑的娈童


第十五章  逃跑的娈童

他扯了扯自己的袍子,没扯动,“哎”了一声——

伸腿踢了踢趴在自己脚边,跟个猫崽子似的蜷缩成一团的魏良时。

魏良时喃喃的翻了个面,手里还攥着他那一截衣裾不撒手。

萧承稷这才看清她异常通红的脸色,红潮从脸蔓延到衣领里。

大概是发烧了。

淋漓的汗沿着魏良时的眉心和鬓角往下淌,汗涔涔的水泽打湿了碎发,水草一样贴在脖颈和侧脸上。

原本想让她痛到底,长个记性,萧承稷垂眸看着魏良时哀求乞怜的模样,眉头皱了皱。

不自觉对老二生出些薄怒来。

那个呆头霸王,在自己王府里作威作福就罢了,如今竟敢当街下这样的死手,简直是目无法纪。

“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喃喃低语,魏良时的脸烧的通红,声音沙哑,压在他衣服上小声道。

“我,有用。”

是呢,有用才好——

萧承稷平静的听着,良久终于松了手,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月亮又大又圆,就像少年时无数次看过的满月,他听见院墙外有小孩子对着父母高声惊叹好大一只玉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心忽然软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人去请府医。

长安走近前来,先是蹲下来看了看魏良时的伤势,有些担忧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正要带着人将她挪走,才惊觉萧承稷的一截袍裾被她攥在手里。

谁都知道清河王萧承稷素来有洁癖,贴身的东西最不喜欢别人触碰,魏君那双手乌漆麻黑,谁知道爬过多少墙头?

长安眉头紧皱,上手去掰魏良时的手指。

哪知道昏死过去的人力气也能这样的打,长安掰不开,额头沁出冷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怎么是好,殿下稍安,奴婢叫人过来——”

萧承稷站不起身,坐在椅子上将外袍脱了随手扔到魏良时身上,正好将她兜头盖住。

长安愣了愣。

“府医怎么还没来?”

萧承稷皱眉问道,微微躬身,指尖碰了碰魏良时的脸侧,触手滚烫,隐隐有些怒气。

长安回过神来,赶紧道:“来了来了,府医在房里候着呢。”

一边说着一边殷勤的将盖在魏良时身上的衣掖好。

心中一时间七上八下起来。

瞧着魏君这奄奄一息的模样,只怕病得不轻,将人抬回房里的时候,长安忍不住偷偷觑屏风后坐着的人的脸色,虽是面无表情的喝茶,却分明透露出一丝冷意。

长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盖在魏良时身上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命人将白叠棉的被褥换成了崭新的丝绸褥子。

“先生您瞧瞧,咱们郎君腿上伤得重,以后用腿不会妨碍吧?”长安询问道。

府医性子直,早已经摸查过腿上的伤口,正把脉沉吟,闻言责怪的看着他。

“病人腿上本是骨裂,却因为重力冲击,多次创伤加重,若是再拖下去,这辈子都站不直。”

长安尴尬的笑了笑。

“还有这肺热,病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噩梦不断,痛苦之状明显。”

府医皱眉:“烧了怕是很有一会了,怎么现在才看。”

“我先帮他退了热,用几副重药下去,其他的看天意了,别留下后遗症才好。”

长安干笑两声,收了药方子送了钱,又让人送大夫回去,从廊下回转时,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王爷进了内室,坐在榻边的椅子上翻书。

床上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沉闷压抑的咳嗽,长安小心翼翼站在一边瞧着,心下生疑。

真是奇了怪了,往日有人在殿下面前咳嗽起来,殿下早已经竖起眉毛要赶人走了,今日倒是耐心的很。

他正要请萧承稷回去歇息,前厅传来通禀,传话的小厮在廊下和他耳语几声,长安了然点头,旋身朝里间走去。

“殿下,二殿下带人来了。”

长安轻声道:“说是带了好几个人手,看样子是来要人的。”

这个萧承乾横行霸道惯了,为了泄愤,半夜连他的驿馆也随意闯,按照那人的脾气,不交出人,只怕今晚上都不善罢甘休,非得将驿馆翻出个底朝天不可。

谁叫人家如今如日中天呢,他冷冷扯了扯嘴角。

只是魏良时伤得确实不轻,挪动不得,他皱了皱眉,起身掀开被子一角,伸出两指碰了碰魏良时的脖颈。

被子里的人似乎是被他指尖的凉意一激,嘤咛一声,皱着眉往被子里缩了缩。

魏良时肤色白的像瓷,被烧得眼皮和两颊透出不正常的艳红,比胭脂水粉还着色。

还烧得厉害,他眉头皱的更紧。

萧承稷扔了手里的书,头也不抬,“你出去瞧瞧。”

似乎想起什么,萧承稷又道:“遣个人去魏家说一声,这两日魏良时歇在我这里,免得魏家老小担心,还有——”

“让魏家的人给他送几件换洗衣服来。”

长安点头,想了想是不是要关心关心魏君的家里人,以显示一番自己的善解人意。

“殿下看,要不要奴婢派几个人去看着魏家,免得二殿下对魏家的人动手。”

果然见萧承稷笑了笑,瞥了他一眼。

“难得你有这份细心。”

“不过我这个二哥虽然粗莽,却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还没有傻到去将魏良时一家老小都杀了,别忘了大理寺归老三管——”

“我这个二哥哥心里门儿清,老三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暗里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萧承稷声音比夜里的风还凉,书又翻了一页,此间的静谧与前厅的喧哗比起来,仿佛一个天一个地。

长安还没跨进前厅的门槛,已经听着上头丹阳王阴鸷的冷笑。

“怎么,伽叶奴这是已经睡了?派你一个下人来招待我,我倒不知他歇得这样早。”

不等长安开口,萧承乾将手中的茶盏扔到桌上。

“今日本王丢了个新收的娈童,那小崽子腿脚伶俐的很,我的人一直跟到了这里就不见了人影。”

长安笑:“殿下说笑了,殿下的心头好怎么会跑到这驿馆里?”

“会不会的,也得先找找再说,万一躲起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萧承乾眼见着站起身来,一把推开长安就往内院走去,长安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去。

“伽叶奴!”

萧承乾大喊,沿着抄手游廊径直大步往里走,长安紧随其后,想拦又拦不住,眼见着到了萧承稷的院子前,萧承乾径直往里闯,硬是一点礼数也不顾了,吓得长安脸色一变。

“殿下稍等,等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咱们家殿下好不容易才睡下——”

萧承乾阴冷嗤笑一声,“睡下又怎么了,咱们兄弟从小一块长大,从前在军营里一同吃一同睡,他什么样子本王没见过!”

说罢一掌推开雕花门扉。

银白色的月光从屋外头漏进来,照见屏风上漆金描银的花鸟图,绕过中堂的鎏金雕花孔雀香炉,隐约见着屏风后头人影绰绰——

萧承乾越发坐实了心中猜想,一股得意涌上心头,咬牙笑起来。

他振袖朝里走去,一把拂开碍事的珠帘,琉璃珠子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刚要斥骂出声,动作一顿。

萧承稷站在屏风后不紧不慢的穿上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线条。

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兄长,他动作停顿一顺,随手将衣领掩上,系上带子。

“还没起来就听着二哥在院外喊我。”

萧承稷声音带着些刚起来时候的慵懒和沙哑,“半夜突然来找我,怎么了?”

萧承乾愣愣的看着他半裸的上身,转头看向床上。

半落下的帐子里,隐隐约约是个女人的影子,逶迤的长发垂落到榻上,依稀可见半截雪白的肩膀。

被头发遮住的女人半边脸颊泛着潮红,肌肤莹润诱人,俨然是刚行过鱼水之欢的狼藉模样。

萧承乾愣住,盯着榻上的半裸女子目不转睛。

萧承稷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二哥深夜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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