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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美人


第十六章  美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府里丢了个娈童,朝你这里跑了,本来打算问问你这边有没有看到那小子的行踪。”

端着银盆的侍女跪在角落里,盆里的清水上漂浮着几多艳红的花瓣,房中气氛越发的旖旎起来,萧承稷随手在盆中净了手,听着身后人语气恼火的解释,忍不住勾起嘴角。

“想来是二哥哥的心上人了,不然也不会叫二哥连夜出来找到我这里。”

萧承乾笑哼了一声,“也不是别人,说起来还算你的学生,叫魏良时,长得一副不男不女的面孔,年纪小,心思却多的很,一门心思的往上爬,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伽叶奴,你可不要徇私偏袒这小子——”

面色阴鸷的男人似笑非笑。

“我听人说,这小子还给你送了礼?他一个穷酸学生,还没入朝,就已经学会巴结上峰,这样的人,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萧承稷微微含笑:“二哥说的哪里话,若是底下的学生犯了事,我这个做夫子的第一个不放过他。”

原以为人躲在老四房里,没成想却并不如自己所料,只当魏良时那个狗崽子已经跑远了,萧承乾烦躁的摆摆手,也有些累了,想在一旁的交椅里坐下,动作又顿了顿。

萧承乾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榻上的香艳情景:“你既在忙,便改日再来问你。”

萧承稷掩嘴打了个哈欠。

“找个人的事,二哥差个人来问一声不就是了,值得你亲自过来?”

红绡帐暖,灯影昏昏,屋子里香熏缭绕,萧承乾原本就是不禁欲的浑人,如今陡然进了这温柔乡,不自觉的有些头脑发涨,心驰荡漾起来。

一想起老四刚才在房里干什么,那张床上又是怎样的意乱情迷颠鸾倒凤,进来时还阴冷着的一张脸忽然泛起红潮来,视线不自觉的往床上的香艳景色飘去。

萧承稷原本打算送客,见他忽然双目色眯眯的看向自己的床榻,忍不住脸色  微沉,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他撩开些许帐幔,视线落在被窝里“美人”的侧脸上,被汗打湿的鬓发贴在被烧的泛着粉色的肌肤上,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似乎还在做噩梦。

“二哥恕罪。”

萧承稷伸手抚上她露在外头的半张脸颊,触手是潮湿的温热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光滑肌肤,他微笑道:“都怪我平日里娇宠惯了。”

“内人这会子起不来身,没法子给二哥起来见礼,改日我再带人亲自登门赔罪。”

这话看似是在责怪榻上的女人,语气却缱绻温柔,不光听得萧承乾都有些口干舌燥,就连跪在角落的婢女,也脖颈通红的低下头,捧着的水微微颤抖。

似乎是迎合萧承稷的一番话,床上半裸的美人翻了个身,似乎呻吟又像是呓语,露出半边赤裸的肩膀,没有来的透出一股骄矜妩媚的劲儿来,激得萧承乾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几个兄弟里,就老四天天一副不沾女色的高洁模样,他只当自己这个弟弟当真对闺房之乐冷淡的很,又或是忌惮与太常卿李家次女的婚约在身,不愿惹得世代清流簪缨的岳家不快。

如今看来,哪有男人不偷腥?

只怕这个道貌岸然的弟弟私下里玩的也不比他们花,萧承乾邪邪一笑,看着那抹露出来的香肩,忍不住有些惋惜。

只可惜那张脸被被褥和他的手挡的严严实实,未能一见到底是什么姿色的美人,光是见个窈窕背影,也能猜出姿色绝佳,若是今日换成老三老五其他几个弟弟,说不准还能一同行鱼水之欢泄泄火。

只可惜老四这冷淡性子,决计是不肯的。

萧承乾按耐下心中燥热,摆了摆手,虽不甘心,终究还是转过身往外走,“罢了,大约是逃去了别处,扫兴!”

外间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带着水汽的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起琉璃珠帘叮咚乱响。

萧承稷拈起被褥一角给昏睡在床上的人盖上,身后跪在角落的婢女“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惊魂未定的抚着自己的胸口。

男人头也不回,声音有些冷:“送你去魏家的时候,听长安说,你是她们之中最聪慧机警的,不过这片刻的功夫——”

“就怕成这样?”

兰香伏在地上抖了抖,跪行到榻边,替他接过手中的被褥,小心翼翼的为魏良时掖好被子,盖住她的肩膀。

“奴婢,奴婢——”

她咽了口唾沫,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眉头皱起的魏良时,被褥下她已经被脱去了中衣,若是再靠得近些,掀开被子——

她急中生智,“奴婢担心魏君的伤势。”

今日魏家久等魏良时却等不到,直到半夜,官家的人忽然来请人带几套魏良时的换洗衣服一同过去,幸好她来的快,赶在别人帮忙动手前帮魏良时脱了衣服散了头发。

兰香抱着魏良时的干净衣服,大着胆子道。

“房中病气污秽,殿下不如出去坐会,奴婢为魏君更衣。”

萧承稷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料想着她一个人料理不了人事不省的魏良时,“不必急,本王让人进来帮你。”

兰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脱口而出道:“奴婢一个人就行了。”

抬头觑男人的脸色,兰香红着脸补充道:“魏君习惯了奴婢一个人伺候。”

萧承稷顿了顿,不怒反笑。

“是吗?”

兰香不敢犹豫,干声道:“是,魏——魏君床榻之间,都只要奴婢一人服侍,奴婢知道魏君的喜好,旁人怕是要弄得她不舒服。”

萧承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某人。

眼前这个女人,十三岁被人当礼物送进王府,如今十七岁又被送去了魏家,数年的时间,能这样面对面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到魏良时身边不过这几日,竟然敢为了他顶撞自己。

萧承稷扯了扯唇角,抱臂踱步出去,在屏风后的榻上坐下后,过了一会,才听到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

大约是被老二搅扰了睡意,不知不觉翻书到天明,直到清晨时候才听到里间传来魏良时微弱的声音。

听着像是在找水喝。

倒是没有烧坏脑子。

萧承稷随手将书合上放到一边,听着里间传来的沙哑声音,忽然又想起昨夜魏良时伏在自己脚边的样子。

好像一堆要融化的雪。

半透的丝绸屏风上映出榻上虚虚的人影,淡色的影子正好落在花鸟图上的留白处,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这副花鸟屏风,哪怕是落宿驿馆,也专门让人将屏风搬过来摆上。

金丝彩线和名贵宝石研磨绘画的山雀栖息在亭台楼阁边的梧桐木上,张开翅膀作出要展翅遨游的模样,逶迤的彩色尾羽被看不见的风拂动,是自由的样子。

可是和留白上微微晃动,鲜活的剪影相比,展翅欲飞的鸟雀和他一样,终究是被钉在屏风上的死物。

一年,十年,一百年,最后只能跟着这架华丽的屏风慢慢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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