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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路


信标的异动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击碎了王哲因刚才那诡异接触而翻涌的纷乱思绪。指尖残留的、属于Cecilia的冰冷触感尚未消散,他已条件反射般将口袋里的金属信标掏出——月光从下水道顶部的裂缝漏下,恰好照亮金属外壳中心的菱形晶体,那抹微光不再是此前断断续续的闪烁,而是如同凝固的星光,稳定、澄澈,甚至能在黑暗中映出他眼底的凝重。更让人心悸的是,信标外壳传来的搏动感,不再是微弱的震颤,而是如同沉睡千年的巨兽从深渊中睁眼,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规律的力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仿佛在与某种未知存在产生共鸣。

它被触动了!是距离目标更近了?还是“基石”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亦或是,有更危险的东西被这信号唤醒?一连串疑问在王哲脑海中炸开,却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

信标的微光在昏暗的下水道中格外刺眼,几乎是瞬间就拽住了所有幸存者的目光。原本蜷缩在角落、因刚才的“净化队”警报而心有余悸的人们,此刻纷纷抬头,眼中的惊恐如同被点燃的火星,迅速蔓延。有人下意识往后缩,仿佛那发光的金属块是什么会带来灾祸的诅咒;有人则死死盯着信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老张挣扎着从满是污水的地面爬起,粗糙的手掌撑着墙壁才稳住身形,脸色比刚才遭遇变异生物时还要凝重,他几步走到王哲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兄弟,这东西……它亮得不对劲,莫不是在指方向?”

王哲缓缓点头,目光顺着信标微光倾斜的角度望去——那光芒穿透黑暗,精准地落在排水通道更深处的阴影里。那里是废弃下水道系统的尽头,也是地图上标注的、通往城市核心区域的唯一路径。多年前城市沦陷时,无数人曾试图从那里逃往安全区,最终却只留下满地白骨,如今连变异生物都很少涉足。

“我们得走了。”王哲站起身,动作间牵动了肋下的伤口,一阵钝痛传来,但经过苏婉清之前的紧急处理,疼痛已减轻不少,至少不影响行动。他抬手按了按伤口处的绷带,指尖传来干燥的触感,“信标激活,说明我们已经进入某个关键区域的感应范围,多待一秒,风险就多一分。”

幸存者们面面相觑,脸上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他们看着王哲,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始终沉默的苏婉清和Cecilia——这两个女人身上的“非人”气息太过明显,苏婉清出手时的利落狠绝,Cecilia刚才那诡异的状态,都让他们心存忌惮。跟着这个带着神秘信标的外来者走,前路是生是死完全未知;可若是留在这里,“净化队”的巡逻队迟早会搜到这片区域,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净化”的命运。

老张咬了咬牙,粗糙的手指攥得发白,他抬眼看向王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兄弟,你们……是要去‘圣所’方向吗?”那是城市核心区域里,唯一还流传着“安全”传说的地方,也是幸存者们心中最后的希望。

王哲没有否认,只是微微颔首。

老张的脸上先是闪过挣扎,仿佛在与自己的恐惧对抗,随后那挣扎渐渐褪去,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豁出去:“带上我们!我们在这下水道里躲了快半年,熟悉这一片的地形,知道哪有‘净化队’的巡逻点,也清楚几条能省一半路程的近路!我们……我们受够了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每天醒来都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与其死在这里,不如跟着你拼一把!”

其他幸存者看着老张,眼神从犹豫慢慢变成坚定。绝望如同潮水,早已淹没了他们的恐惧,此刻王哲带来的,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有人小声附和:“对,带上我们吧,我们能帮忙探路,也能守夜!”“我们还有些压缩饼干,能分着吃!”

王哲看着这些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弱却真实的火苗,沉默了片刻。理智告诉他,带上这些普通人是累赘——他们没有战斗力,体力有限,稍不注意就会暴露行踪,大大拖慢行进速度。可情感与现实又让他无法拒绝:这些人熟悉地形,掌握的情报或许能帮他们避开致命陷阱,而且……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留在原地等死。

“可以。”王哲最终开口,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有一个条件: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擅自行动。跟不上队伍,或者违反命令,后果自负。”

老张等人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连声道:“没问题!我们都听你的!”“绝对不拖后腿!”

队伍很快重新调整了阵型:熟悉地形的老张走在最前面,他手里拿着一根磨尖的钢管,不时敲打着前方的地面,试探是否有陷阱;另一个叫小宇的年轻小伙跟在老张身后,手里举着一支点亮的荧光棒,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的路。王哲、苏婉清和Cecilia走在队伍中间,王哲紧握着信标,时刻关注着光芒的变化;苏婉清则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剩下的三个幸存者走在最后,负责断后,同时也互相搀扶着,尽量跟上队伍的速度。这一次,队伍里没有了之前的窃窃私语,气氛沉重得如同头顶的污水管道,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的路,每一步都可能踏向死亡。

下水道系统远比王哲想象的更错综复杂,如同一张铺在城市地下的巨型迷宫。污水在脚下的沟渠里缓缓流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仿佛有实质,钻进鼻腔后久久不散,刺激得人眼泪直流。脚下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裤腿很快就沾满了黑色的污泥,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头顶的管道不时有冰冷的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钟声。唯有信标的光芒始终稳定,在黑暗中如同指路的星辰,那规律的搏动感也越来越清晰,仿佛在不断提醒他们:目标就在前方。

Cecilia依旧沉默地跟在王哲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经过之前的短暂休息,以及那番让王哲至今心有余悸的“能量依存”,她的气息似乎稳定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得随时会倒下,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非人质感,却丝毫没有改变。她始终低垂着头,宽大的工装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线,只有在队伍转弯、需要确认方向时,才会偶尔抬起头,露出那双恢复了死寂灰白的瞳孔——那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仿佛眼前的一切危险都与她无关。

王哲能清晰地感觉到,Cecilia在刻意避免与自己产生任何接触。走路时会刻意错开位置,眼神也从不会与他交汇,甚至当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时,她会像触电般迅速躲开。这种刻意的疏离,反而让王哲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前的她,无论是被能量驱动时的疯狂,还是依赖他时的脆弱,行为模式至少还能预测;可现在这种沉默的、近乎“顺从”的状态下,却藏着一种更深沉的未知,像是平静的水面下,潜伏着看不见的漩涡。

途中,他们遭遇了几波零散的变异生物。那些生物是被下水道的污水和辐射改造的怪物,大多形似巨型水蛭,身体粗如手臂,浑身覆盖着滑腻的粘液,一张嘴里满是细密的尖牙;还有些像是腐烂的鱼类,却长着数条带钩的触须,能轻易将人拖进污水里。每次遇到变异生物,苏婉清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她手中的短刀如同闪电,精准地刺向怪物的要害,刀刃划过皮肤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老张和小宇也不含糊,拿着钢管狠狠砸向怪物的头部,虽然没有苏婉清那般利落,却也能起到辅助作用。几次战斗都有惊无险,没有人员受伤,只是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更紧了——他们都清楚,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原本覆盖在墙壁上的绿色苔藓,渐渐被一种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菌类取代,那些菌类如同细小的灯笼,将通道照得一片诡异的蓝;空气中的恶臭也变了味,被一种更加刺鼻的、类似化学试剂的酸味取代,吸入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疼;脚下的水流不再是浑浊的黑色,而是变得粘稠起来,表面泛着一层诡异的五彩油光,像是漂浮着一层有毒的薄膜。

老张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紧张:“快到‘净化区’的边缘了,大家小心!这里的水和空气都有毒,沾到皮肤会溃烂,吸入多了会头晕恶心!还有那些发光的蘑菇,绝对不能碰,一碰就会释放有毒的孢子!”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皈依者’把他们的工业废料,还有……还有那些实验失败的变异体残骸,都排到这里了。”

正说着,前方的通道突然出现了岔路。左边的通道相对宽阔,足够两个人并排走,可墙壁上却布满了粗大的、搏动着的暗红色肉瘤状组织,那些肉瘤像是活物一般,每一次搏动都会渗出少量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生命能量,却又夹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气,闻着就让人胃里翻腾。右边的通道则狭窄得多,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裂缝,看起来破败不堪,角落里还堆积着不少废弃的管道碎片。

就在这时,王哲手中的信标突然亮了几分,光芒不再是之前的倾斜,而是笔直地指向了那条布满肉瘤的宽阔通道——目标就在那条路的尽头。

“不能走那边!”老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抓住王哲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那是‘培育巢穴’的延伸区域!里面藏着比刚才那些变异生物可怕百倍的东西!我们之前有个同伴,就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连尸体都没找到!”

王哲顺着老张指的方向看去,那些搏动的肉瘤组织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整个通道都是某个巨大生物的内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条通道里传来的能量波动,充满了混乱与侵略性,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检测到高浓度生物污染能量场,能量强度:A级。经分析,“培育巢穴”疑似“伊甸”组织或“皈依者”所建立的生物兵器孵化场,内部存在大量未成熟的变异体。威胁等级:高。建议:立即规避,切勿进入。】

系统的警告音在脑海中响起,证实了老张的话。王哲握着信标的手紧了紧,指尖传来的搏动感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催促他前进,又像是在警告他危险。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走另一条。”他不能带着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幸存者,去闯那个连系统都判定为“高威胁”的巢穴。

队伍转向右边的狭窄通道。这条路比想象中更难走,到处都是坍塌的管道碎片,需要小心翼翼地攀爬才能过去;有些地方的污水已经漫过了膝盖,冰冷的液体带着刺鼻的酸味,让人忍不住皱眉。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变异生物,只有偶尔从头顶落下的碎石,提醒着他们这里随时可能坍塌。信标的光芒在进入这条岔路后,似乎微弱了一丝,但指向依旧明确,没有丝毫偏移。

艰难地前行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了清晰的水流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一条河流在前方奔腾。走到通道尽头,所有人都愣住了——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断裂的排水口,排水口的边缘布满了锈蚀的钢筋,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轰鸣声正是从那黑暗中传来的,仿佛有无数水流在下方汇聚。而排水口的对岸,是另一段相对完整的管道系统,两段管道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十几米远,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

断裂处只有几根锈蚀的钢筋勉强连接着两岸,那些钢筋早已失去了光泽,表面布满了锈迹,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稍微用力就会断裂,根本无法承重。

“没路了……”一个幸存者看着眼前的深渊,声音里满是绝望,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这怎么过去啊?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王哲走到断裂的边缘,向下望去,黑暗中只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看不到任何东西。他估算了一下两岸的距离,又看了看那几根摇摇欲坠的钢筋——苏婉清的体能和爆发力,或许能跳过去,但他自己、Cecilia,还有这些普通的幸存者,绝对不可能做到。

“大家分散开,找找看有没有别的路,或者可以用来固定的东西,比如结实的绳子、管道碎片之类的。”王哲转过身,对众人说道。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幸存者们连忙分散开来,在通道的角落里翻找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期待。就在这时,王哲突然注意到,Cecilia没有加入寻找的队伍,而是独自走到了断裂处的边缘。她低头看着下方的黑暗,灰白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犹豫。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竟然直接迈步,踏上了那几根锈蚀的钢筋!

“喂!你干什么!快回来!那钢筋撑不住你的重量!”老张惊呼出声,想要冲过去拉她,却被王哲一把拦住——已经来不及了。

那几根钢筋在Cecilia踏上的瞬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可Cecilia的身体却异常轻盈,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她踩着那危险的“独木桥”,步伐稳定得惊人,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钢筋的中间位置,没有丝毫摇晃。她的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这不是在生死边缘的冒险,而是在舞台上进行一场排练过无数次的表演。

王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盯着Cecilia的背影,精神连接瞬间全开,随时准备在她掉下去的时候,动用自己的能力进行救援。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虽然对Cecilia的状态心存疑虑,却不想看到她就这样死去。

然而,Cecilia平安地走到了对岸。她转过身,看向站在对面的王哲,灰白的瞳孔在对岸通道里幽蓝菌类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却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主人……这边……安全。”她嘶哑的声音穿过水流的轰鸣声,传到王哲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异常清晰。

王哲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随即又升起一个新的难题——Cecilia过去了,他们怎么过去?十几米的距离,没有任何支撑,普通人根本无法跨越。

“我带你们过去。”苏婉清走上前,语气坚定。以她的力量,一次带一个人跳跃这段距离,应该没有问题。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里满是自信。

但就在苏婉清准备动手时,对面的Cecilia,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缓缓抬起了双手,掌心对着断裂的深渊,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在操控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没有耀眼的光芒,也没有震天的声响,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从“培育巢穴”方向蔓延过来的、搏动着的暗红色肉瘤组织,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突然从墙壁上剥离下来,如同活蛇般,沿着通道的墙壁和天花板,快速向着断裂处蔓延、生长!它们蠕动着,交织着,发出粘稠的“窸窣”声,无数细小的肉瘤相互缠绕,在断裂的深渊之上,迅速构建起了一座……由活体组织构成的、不断搏动的血肉桥梁!

桥梁成型的那一刻,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甜腥气扑面而来,那味道混合着生命能量的温热与腐败的恶臭,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幸存的几个人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壁干呕起来,甚至有人直接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王哲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Cecilia在操控那些肉瘤组织?她什么时候拥有了这种能力?是之前吞噬了那头巨型变异体后,从变异体身上获得的新能力?还是……她本身就与这“培育巢穴”存在着某种未知的联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王哲压了下去——他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检测到目标Cecilia使用未知能力:“血肉构筑”。经能量分析,该能力的能量来源与“培育巢穴”的生物能量同源。初步判断:可能为目标吞噬变异体后,吸收其基因片段,获得的临时性或永久性能力拓展。风险评估:未知。建议:密切观察目标状态,警惕能力失控。】

系统的分析音在脑海中响起,却没有缓解王哲的不安。他看着对岸的Cecilia,她站在血肉桥梁的尽头,脸色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了一分,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显然,动用这种能力,对她的消耗极大。

Cecilia没有看那座令人作呕的血肉桥梁,而是将目光投向王哲,灰白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得意,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平静。她张开嘴,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主人……可以……过来了。”

王哲看着那座不断蠕动、搏动的血肉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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