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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风波暗涌


夏静炎在朝堂与后宫愈演愈烈的荒唐与暴虐,像一层浓重的烟雾,试图掩盖其下涌动的暗流。然而,针对栖凰宫的风波,终究还是寻到了缝隙,悄然渗透进来。

这日大朝会,一名以耿直敢谏闻名的老御史,手持玉笏,慷慨陈词,矛头直指凤戏阳。他并未直接攻击她本人,而是迂回地参奏夙砂边境驻军“异动频繁”,并暗示凤随歌“任用私人,排除异己”,其意图不明。紧接着,话锋一转,便将这“边境不稳”的源头,隐隐引向了身处锦绣后宫、与夙砂大皇子兄妹情深的准皇后凤戏阳身上。奏折中虽未明言,但那“内外勾结”、“牝鸡司晨”的影射,已足够恶毒。

“陛下!”老御史跪伏在地,声音悲愤,“皇后娘娘身份特殊,更应避嫌!如今夙砂局势不明,臣恐有人借此机会,祸乱我锦绣朝纲啊!为江山社稷计,恳请陛下暂缓封后大典,令皇后于栖凰宫静思己过,非诏不得出!”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虽有不少官员心知这是景太后一党或与慕容家关联势力的手笔,但在夏静炎平日积威或积怨之下,竟无人敢立刻出面反驳。

高踞龙椅之上的夏静炎,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今日穿着极为正式的朝服,金冠束发,威仪天成,只是那眼底深处,蕴藏着一片风暴将至前的死寂。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众臣的心上。

直到那老御史说完,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夏静炎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冰锥,刺向下方跪着的人。

“说完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

老御史身体微微一颤,硬着头皮道:“臣……臣肺腑之言,皆为锦绣……”

“好一个肺腑之言!”夏静炎猛地打断他,抓起龙案上的一方镇纸,狠狠砸了下去!那上好的和田玉镇纸擦着老御史的官帽飞过,砸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朕看你是活腻了!”他站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周身戾气暴涨,“朕的皇后,是朕亲自下旨迎入宫中,是夙砂国主嫡亲的公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议中宫,离间朕与夙砂邦交?!”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疯狂的杀意:“来人!将这老匹夫给朕拖出去!革去官职,打入天牢,严加审问!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搬弄是非!”

侍卫应声而入,不顾老御史的喊冤,粗暴地将其拖拽出去。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官员都深深低下头,生怕被那帝王的怒火波及。

夏静炎胸膛剧烈起伏,目光阴鸷地扫过满朝文武,最终落在脸色微沉的景太后垂帘听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挑衅的弧度:“还有谁?还有谁觉得朕的皇后不配住在这栖凰宫?站出来让朕瞧瞧!”

无人敢应。

退朝后,夏静炎回到紫宸殿,又是一通疯狂的打砸。瓷器碎裂声,桌椅倾倒声,不绝于耳。他咆哮着,咒骂着,将殿内能毁的东西几乎毁了个遍,吓得宫人们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白守拙垂手立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眼底闪过一丝计算。陛下反应如此激烈,看似维护,实则……是否也将皇后推到了更显眼、更危险的境地?

消息很快传到了栖凰宫。凤戏阳听闻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夏静炎退朝后的暴怒,沉默了许久。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高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心中并无多少被维护的喜悦,反而沉甸甸的。

他用了最激烈、最符合他“暴君”人设的方式来回击,看似护住了她,却也彻底将她与他绑在了一起,置于风口浪尖。他像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凤戏阳是他的人,动她,就是与他夏静炎为敌!

这确实是一种保护,一种属于夏静炎的、带着偏执与毁灭气息的保护。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堂上的风波虽被夏静炎以雷霆手段暂时压下,但暗地里的算计却并未停止。

几日后,宫中突然流传起一个更恶毒的谣言。说是栖凰宫的凤戏阳,因不满陛下近日冷落,(指夏静炎刻意减少明面上的探视),心怀怨怼,竟暗中行巫蛊厌胜之术,诅咒陛下与太后。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连那“巫蛊人偶”藏匿的大致位置都透露了出来——就在栖凰宫后院的某株梅树下。

这谣言比之前的弹劾更致命,直接触犯了宫闱大忌。

景太后终于“震怒”,下令彻查。一队手持懿旨的太监和嬷嬷,在一个午后,浩浩荡荡地直奔栖凰宫而来,气势汹汹。

为首的正是景太后身边另一位得力的管事嬷嬷,姓严,面相刻薄,眼神凌厉。

“奉太后娘娘懿旨,搜查栖凰宫!闲杂人等,不得阻拦!”严嬷嬷声音尖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栖凰宫的宫人试图阻拦,却被粗暴推开。

凤戏阳站在殿门前,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人,心知这是针对她的又一波攻势,而且比上一次更为狠毒。她面上镇定,袖中的手却微微握紧。她自然没有行什么巫蛊,但这栽赃陷害,对方定然做了万全准备。

就在严嬷嬷带着人即将冲入殿内,准备大肆搜查,甚至可能“制造”证据时——

“住手!”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夏静炎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宫门口。他依旧是那身朝服,似乎刚从前面议事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眸子,幽深得如同万年寒潭,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让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太监嬷嬷们,瞬间如同被冻住一般,僵在原地。

“朕的寝殿,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奴才来撒野了?”他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千钧压力,目光落在严嬷嬷身上,“严嬷嬷,你好大的威风。”

严嬷嬷脸色一白,连忙跪下:“陛下息怒!奴婢是奉太后娘娘懿旨……”

“母后的旨意,朕自然知晓。”夏静炎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只是,搜查皇后寝宫,岂是儿戏?你说巫蛊人偶在梅树下?”他目光转向后院那几株梅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巧了,朕昨日恰巧觉得那几株梅树长得碍眼,已命人连夜……全部移走了。”

他话音一落,不仅是严嬷嬷,连凤戏阳都微微一怔。她昨日并未见到有人来移树……

严嬷嬷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移……移走了?”

“怎么?朕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一个奴才禀报?”夏静炎眼神一厉。

“奴婢不敢!”严嬷嬷冷汗涔涔而下。

“既然树已不在,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夏静炎拂袖,语气不耐,“滚回慈宁宫复命去!告诉母后,栖凰宫,干净得很。若再有下次……”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刮过严嬷嬷的脸,“朕不介意,让她老人家身边,也换几个‘干净’的奴才。”

严嬷嬷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连忙带着人连滚爬跑地离开了栖凰宫,比来时速度更快。

一场危机,竟被夏静炎以这样一种近乎无赖、却又无比强势的方式,化解于无形。

栖凰宫前,瞬间只剩下夏静炎与凤戏阳两人,以及远处跪伏在地的栖凰宫宫人。

夏静炎转过身,看向凤戏阳。他脸上那层冰冷的威严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疲惫的神色。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凤戏阳抬头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她终于明白,他前些时日的“冷落”与今日突如其来的“移树”,并非偶然。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并提前为她扫清了障碍。他用他的方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为她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陛下……”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夏静炎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想去擦掉那可能存在的泪痕,但手臂抬起一半,却又硬生生顿住,转而握成了拳,负于身后。

他别开眼,语气重新变得硬邦邦,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恶劣:“哭什么?朕还没死呢!有朕在,看谁敢动你一根头发!”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依旧挺拔孤峭,却仿佛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重量。

凤戏阳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那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道尽头,她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按在心口。

那里,跳动得飞快。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暴虐荒唐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为她而焦虑、为她而筹谋、甚至……为她而柔软的心。

他不懂如何温柔以待,只会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威胁、霸道、甚至自污——来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而这,于她而言,已是这冰冷深宫里,最滚烫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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