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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温存暗刺


夏静炎的血色清洗,如同冬日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迅速而凛冽地刮过,留下了一片噤若寒蝉的寂静。朝堂之上,无人再敢轻易提及后宫之事,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在凤戏阳身上过多停留。栖凰宫外围的玄甲卫依旧沉默矗立,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风雨,也带来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压迫感。

在这片由铁血构筑的宁静中,属于帝后二人的日常,反倒显露出几分难得的、真实的温情。

这日清晨,凤戏阳醒来时,发现夏静炎竟罕见地还在身边。他通常这个时辰早已起身去处理政务,此刻却侧躺着,正静静地看着她。见她睁眼,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伸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睡得温热的脸颊。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比平日更添几分慵懒。

凤戏阳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身上有干净清冽的气息,很好闻。

夏静炎似乎很享受她这份依赖,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摩挲着。“再躺会儿。”他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却带着纵容。

窗外天光渐亮,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没有朝堂的纷争,没有暗处的算计,只有肌肤相贴的温暖和宁静。凤戏阳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敲在她的耳膜上,奇异地抚平了她心底因前几日清洗而残留的一丝寒意。

过了不知多久,殿外传来内侍极轻的叩门声,提醒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夏静炎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松开了她,坐起身。凤戏阳也跟着起身,很自然地拿过一旁他的常服,替他披上。他配合地伸开手臂,目光却一直落在她低垂着、为他系衣带的纤细手指上。

系好最后一个结,凤戏阳抬起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温存的吻。

“今日无事便在宫里歇着,朕晚些回来陪你用膳。”他抚了抚她的长发,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眼神依旧柔和。

“好。”凤戏阳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去,玄色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而逝。

用过早膳,凤戏阳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没多久,夏静炎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带着几个小太监,抬进来几盆开得正盛的珍稀月季。

“陛下说娘娘喜欢橙色月季,这是刚从暖房里移出来的,给娘娘赏玩。”总管太监笑眯眯地禀报。

凤戏阳看着那几盆姿态优雅、香气清幽的月季,唇角微微弯起。他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用他的方式表达着关心。这些花,比任何珠宝首饰都更让她心动。

下午,她小憩醒来,发现夏静炎竟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外间的书案后批阅奏折。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朝她招了招手。

凤戏阳走过去,被他拉着手腕,轻轻一带,便坐在了他身侧的软垫上。他一手依旧执着朱笔,目光落在奏章上,另一只手却无比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放在自己膝上。

“吵醒你了?”他边看奏章边问,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没有,自己醒的。”凤戏阳靠在他身侧,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一片安宁。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方才那几盆兰花的清冽气息。

他批完一本,放下笔,揉了揉眉心,侧头看她:“无聊了?”

凤戏阳摇摇头,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青影,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他的太阳穴。“累吗?”

夏静炎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眼底带着倦意,却也有暖色:“看到你就不累了。”

他重新拿起朱笔,却似乎并不急着处理下一本,反而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才继续看奏章。凤戏阳便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偶尔抬眼,能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偶尔因看到某些内容而微微蹙起的眉头。

这种静谧的陪伴,比任何热烈的言语都更让人心动。她甚至觉得,若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然而,这份温情并未持续到晚间。

晚膳时分,两人正安静用膳,夜枭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角落。

夏静炎夹菜的动作未停,只淡淡瞥过去一眼。

夜枭躬身,低声道:“陛下,查到了。宫中负责保管部分旧年礼器、器皿入库记录的一名老宦官,姓钱。他年轻时,曾受过已故玄贵妃(景太后当年的对头,被毒杀)的大恩。近一年来,他与太后宫中一名负责浆洗的老嬷嬷,有过数次暗中接触。”

夏静炎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动作慢条斯理。“接触内容?”

“多是闲聊,但有一次,钱宦官酒后,曾向那老嬷嬷抱怨,说……说陛下您……忘恩负义,登基后便忘了玄贵妃当年的扶持,反倒让景太后……他还提及,先帝晚年,似乎曾有过……易储的念头,但被……被当时还是皇子的振南王,‘劝’住了。”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凤戏阳拿着汤匙的手顿在半空,心猛地一沉。易储?夏静石?这消息若是真的,简直是往夏静炎心口插刀!而且是从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老宦官嘴里,通过景太后宫里的嬷嬷传出来……这背后的用意,恶毒至极!

夏静炎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嘴角还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但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去,像是结了冰的寒潭。他轻轻“哦?”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那老嬷嬷呢?”他问。

“三日前,失足跌入太后宫中的荷花池,淹死了。”黑影回道。

死无对证。完美的灭口。

夏静炎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声低低的,却让人无端生出寒意。“朕这位母后,手脚倒是干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两人,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那个钱宦官,”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他知道的,看来比朕想象的要多。好好‘伺候’着,把他肚子里所有陈年旧事,都给朕掏干净。至于他提到的那位‘劝’住了先帝的皇兄……”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但周身散发出的冷意,让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

“看来,朕对振南王府,还是太客气了。”

凤戏阳看着他挺拔却透着孤绝戾气的背影,刚刚萦绕在心头的温情瞬间被一股巨大的不安取代。她知道,新一轮的、更加酷烈的风暴,恐怕就要来了。而这一次,将直接指向夏静石。他口中的“太客气”,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夏静炎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下来,他才缓缓转身。脸上的冷厉已然收起,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仿佛有黑色的漩涡在涌动。

他走回桌边,重新坐下,甚至给凤戏阳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菜。

“吃饭。”他说,语气如常。

但凤戏阳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这顿晚膳,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已然变成了即将喷发的岩浆。而她,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更深、更黑暗的权谋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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