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唯有杀
子婴却不苦恼,慢慢地道出了这三个字。
是的,只要‘杀’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咱们杀?”管家疑惑了,现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庄园的人虽说不少,却都是民夫,他们力气是有,可无剿匪的本事,让他们去杀相当于以卵击石,何况匪类众多,即使出动所有人也无法取胜,反而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不过少主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便狠狠心说:“奴便去召集所有人,势必灭了匪类。”
子婴却不好气地瞪了管家一眼,埋怨道:“你想他们去送死吗?官衙府卒都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他们能做到?”
管家为难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杀?
“那该咋办?”
“我自有妙计,你赶紧让家奴准备准备,是该他们亮剑的时候了。”
“家奴?就那十几个人?准备亮剑杀匪类?”管家似乎听错了,赶紧问清楚。
子婴不耐烦道:“就是,十几个人足够了,还有,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有大用。”
于是,子婴凑到管家耳边,详细地说着什么。
说完后,管家丈二摸不着头脑,暗想少主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能杀匪类吗?
他想不透,却也命人去准备了。
......
皇宫。
嬴政摸着案台上有些粗黄的东西,啧啧称奇,问:“这便是皇孙所说的纸?”
“正是。”尚新在旁边回答。
尚新一直留意着庄园的动向,纸出现在集市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去买了些,可因陛下繁忙,他没有机会拿出来,直至今日才拿了出来。
“还真轻便,有竹简般大,却二指可拿,就不知书写如何?”
嬴政拿过毛笔,轻轻一点,墨汁便沾在纸上,却没有扩散,再一划,运笔流畅,没有任何滞碍,不禁大写特写了起来。
一口气,那‘以沙为镜,可正衣冠’等字眼便出现在纸上,字迹端正,墨汁不渗,书写流畅,方便极了。
再轻轻捻着,毫无重感。
他继续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很快,一大叠纸便堆满案台,上面尽是行文。
尚新连忙整理成一叠,和旁边的竹简一对比,立刻惊为天物。
“陛下你看,如此多纸的厚度才堪堪和竹简一般大,可重量和行文却是天差地别,济世之物也。”
嬴政也看到了,心感大慰。
皇孙又造成一利国利民之物,国之幸,民之幸也。
“此物必能为我大秦读书人所争抢,我大秦将兴。”
嬴政欣喜,便想再书写一番,却在这时门口传来赵高的声音。
“陛下,该上朝了。”
朝会。
嬴政高坐龙椅上,下面却议论纷纷些什么。
今日主要议程是治粟内史的人选。
自前任治粟内史被车裂了之后,至今已经两个多月了,此位一直空缺着,朝臣并不是没有举荐人,却都平平无奇,不入皇帝和三公的眼。
眼看租税赋役无人理,国库收支更无人过问,这让朝廷治理出现些弊端,眼下迫切需要一名治粟内史,可人选就成了问题。
治粟内史乃九卿之一,地位尊崇,职责更是不容疏忽,这就需要一个正直能干有德望的人了。
“陛下,臣认为太仓令可任治粟内史,正值南征之际,太仓令善于调度粮食,前线粮食不缺,城内粮食稳定,乃大才之人,可任此位。”
“臣觉得不妥,时值缺粮,太仓令却无法做到民有所食,导致流民遍生,实不应居此位,臣觉得铁市长可为。”
“臣认为奉常说得对,最近铁量充足,兵器源源不断地输往南方,乃铁市长兢兢业业所致,自应居此位。”
“.......”
诸臣众说纷纭,都有自己的道理,倒是三公不言语,静静地等待皇帝的回应。
嬴政不置一词,倒是望向冯去疾,问:“右丞相觉得何人合适?”
冯去疾笑了笑,却是拱手道:“臣愚钝,恐识人不明,还望陛下定夺。”
“那左丞相呢?”
李斯出列,说法倒也无懈可击,可就等于没有说。
“臣认为陛下已有人选,就不献丑了。”
又一个圆滑之人。
最后嬴政将目光放在太尉身上,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太尉吓了一跳,他本也想学左右丞相般闭口不谈,但陛下这眼神很明显,就是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得硬着头皮出列,朗声道:“臣觉得博士淳于越可为。”
这话出,在九卿之后的淳于越愣了愣,却也没有表现出很受宠若惊,还悄悄地给太尉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治粟内史乃实职,拥有莫大的权柄,正是他所求,他自不会禀言惺惺作态。
“淳于越?”嬴政面无表情,问,“你倒是说说他有何能耐?”
太尉还以为皇帝会一口拒绝,却想不到问他,这是给他机会呀!暗想:难道陛下并没有责怪于我抢夺皇孙的黑山?
是的,当时回府之后马上命人去查那贱商的身份,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他一跳,那贱商竟然是皇孙,当时的他差点要瘫软在地,他竟然要抢夺皇孙的东西?
也难怪当时皇帝对着那贱商笑,不,是皇孙。
可接下来皇帝似乎忘记了此事一般,矢口不提当时的事儿,更没有下令申饬他,才让他稍稍有些心安。
也就是说皇帝还是重视他的。
于是,大胆地说出来:“其一,淳于博士才识过人,更是公子扶苏的老师,可谓德高望重;其二,淳于博士......”
太尉还想往下说,突然一个声音在堂中响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太尉任人不唯贤,不可采纳。”
说话之人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却是廷尉。
廷尉一脸刚正,怒着的脸无不显示出他的大公无私。
太尉被人当场打脸,不悦地道:“廷尉这是针对本太尉吗?”
“不敢,不敢,不过太尉是否言过其实了?”
“你?”太尉怒,瞪了廷尉一眼。
他又一次心生悲哀,同是三公之一,李斯和冯去疾从来没有人敢质疑或反驳过他们,倒是自己,竟被九卿之一反驳了。
这就是没有实权的弊端,没有实权,地位也随之下降。
他不甘,他恨,恨皇帝没有下放兵权,否则一小小的廷尉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廷尉却不在意,拱手对皇帝说,“陛下,臣没有针对太尉之意,句句乃肺腑之言......可记得新任狄龙县令?前几日臣得人检举,说狄龙县令包庇地方匪类为害黔首,从中谋取利益,臣命人一查,果有其事。”
“狄龙县令?”大家记起来了,前段时间前任狄龙县令被车裂,之后太尉在朝堂上举荐狄龙县丞提任,皇帝采纳了。
“正是,此獠才当任不过两月,便为祸一方,乃唯贤?”这话是廷尉对着太尉说的。
“这.......”太尉语塞,但表情狰狞极了。
廷尉这是要和他撕破脸,要他难堪。
好不容易举荐了一个人得到任用,他也能从中捞些好处,殊不知被廷尉给搅了,此獠可恶。
“太尉,可有此事?”皇帝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问太尉。
太尉连忙道:“臣不知。”
“不知?还是你收受贿赂而不敢讲?”皇帝质问。
“陛下冤枉,臣绝不敢如此.......”
皇帝不想听他废话,喝道:“鉴于你举荐不唯贤,便罚俸半年,以示惩罚。”
“退朝!”
皇帝不想再听到这些烦心事,便退朝自个走了。
回到御书房后,实在烦心此事,便命赵高叫来李斯和冯去疾.
针对刚才之事,他要征求二人的意见。
很快二人来到。
皇帝开门见山问:“朕为举荐一事所烦,二位丞相可否为朕解忧?”
治粟内史和陇西郡守一职还没定夺,现在又来一个狄龙县令为祸一方,举荐之策令他很头痛。
且还提到淳于越,更令他烦心。
如淳于越真是贤能之才,又如何会将扶苏教导的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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